第兩百六十九章 預言
我白歌,就算被人踢死,死外麵,從這裏被壓路機壓死,也絕對不會買一個萌的!
“喵嗚~”
白貓坐在原地,流露出懵懂的目光,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
賣萌是個戰術性行為,不服你不要玩。
“唔……”
一瞬間在場的雨女立刻被這可恥的可愛俘獲了,她說:“好可愛啊,這隻貓。”
“可它是個玩家。”
青年說:“別被外表欺騙了……兩條尾巴,怎麽可能是正常的貓。”
“可是好可愛呢。”
雨女眯起眼睛:“好想抱一抱。”
“屍體也可以抱。”
青年說著殘酷的話:“你不怕髒的話。”
“誒?瘋帽子你真不會說話,這麽可愛的小生物,當然要自己親手掐死才有感覺。”雨女嘻嘻輕笑著說,隨後她吐了吐舌頭:“開玩笑的,我才不會殘害小動物。”
“哼……”
青年凝視著白歌:“你就是放火的那隻貓?”
白歌伸出爪子,在地麵上寫一行字。
——你怎麽知道是貓放的火?
“是我喲。”
雨女蹲下身嬉笑著說:“三月兔的預言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準確概率……三月的兔子撐著雨傘在舞蹈,瘋狂的帽子拋擲著硬幣在胡鬧,放火的白貓圍繞著屍體在微笑……”
——預言能力者?你是在說笑麽?
白歌寫下一行字,他並不相信。
雖然不會懷疑孤寂所說的真實性,但他並不認為有這麽bug的遊戲天賦存在。
“是真的,不相信也沒關係。”雨女眯起眼睛微笑著伸出手:“放棄抵抗,丟下所有裝備,做一隻乖乖小貓來我懷裏,至少你可以等到最後再死哦。”
——我拒絕!我平生最愛做的是,就是對那些自以為事的人說不!
白歌高傲的昂起頭顱,賣萌可以,投降不能有。
“真是遺憾。”雨女無奈的說:“那隻能請你在這裏退場了。”
談話結束的瞬間便是殺戮的開始。
被喚做瘋帽子卻沒有帶帽子的青年微微蹲下身體,左手舉起,身體能力仿佛得到了極端強化般,一個踏步就衝刺過了十米之遠,左手握拳直接一拳落下,毫不留情。
白歌靠著靈活的身姿往後跳去。
可青年反手扣住一塊石磚,掄動一圈,離心力帶動慣性,一塊飛石迎麵而來,足以擊碎脆弱的貓科生物的軀體,當場擊斃。
即便還有一條命,白歌也不想提前交代在這兒。
扣下空氣炮,精確的空氣炮彈擊碎了飛馳而來的石塊,碎裂的石頭碎片擦著白歌的麵頰飛過,騰空的輕柔身軀接力反震,直接躍入高牆之上,它頭也不回的開始逃命。
瘋帽子看了眼雨女,似乎是在確認什麽。
雨女點了點頭,他也再度邁步追了上去。
三月兔望著另一旁沒有動彈的飛雀,她邁步說出下一句預言。
“——冷漠的劍客提著斬鬼刀在尋找。”
雀不南飛按住刀刃,他問:“這就是預言麽?”
“這是最終能活到最後的玩家的名單,代表了實力者,提前排除掉,我們也會很輕鬆。”雨女再度撐起雨傘,大氣之間再度水汽沛然:“因為這一次限時活動的獎勵,的確很誘人。”
“這也是預言?”飛雀冷漠道:“真是荒謬。”
“所以不是百分百正確的預言。”三月兔揚起唇角:“隻可惜目前為止,我隻見過一個人能改變這種結果,那不一定會是你們。”
……
白歌一路狂奔,卻始終甩不開背後人。
貓的速度有多快,有多麽靈活,每一個試圖追趕貓咪的追風少年都有過同樣的體驗。
動物的運動能力,至少在奔跑上是遠遠超過人類的。
可白歌居然甩不開他,這家夥仿佛跟追蹤導彈似的,盯上了目標就絕對不肯放手。
狂奔之中,白歌並未放棄思考。
他並不相信預言,卻相信這或許是一種比較神棍的情報收集能力。
就像是玄學並不是真的對氪金有幫助,但是還是有很多人相信一樣,至少這兩位玩家是相信的,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死死黏在背後不肯放手。
根據前三句預言,對方這麽來針對他的理由,或許跟接下來的預言有所關聯,能直接考慮到的可能性,或許值得是自己是存活到最後幾名的玩家之一,又或者值得是單純的遊戲流程的一部分,可如果是後者的可能性,對方這麽特意趕過來追殺自己就有點不太合理。
反過來推斷一下。
如若他們是特異來追殺自己,或許之前另一處放火的就是他們也有可能。
……所以我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但是心如鐵石的死神貓到底做錯了什麽,這麽針對我?
可現在他無能為力,隻能繼續奔跑。
這個瘋帽子的戰鬥方式的確有點瘋癲,動靜鬧的很大,仿佛根本不懼怕被其他玩家盯上。
白歌決定帶著他兜圈子,將逃竄的領域固定在一定範圍之內。
如果有其他玩家注意到,第一時間會將目標對準他而不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可愛小貓,畢竟畜生道開局的玩家最弱,敢前來的會盯上強者而並非弱者。
事實上,這場遊戲還存在一條隱形的規則,屍體化作的霧氣存在多寡的區別。
擊殺畜生道玩家也不能得到太多的白色霧氣,但或許擊殺多次擊殺的玩家就能得到更多的白霧,這就相當於是競技遊戲中的賞金機製。
放在大逃殺類型的吃雞機製中,就相當於擊殺了強者後能得到更多的好裝備和補給。
白歌的設想很不錯,但僅僅帶著他兜了兩圈後,貓的體力就開始不支,反觀對方的體力依舊保持的很充分……體力的差距體現了出來。
最終白歌停在了一條街道口,對方也停了下來。
——你是故意浪費我的體力。
“不錯。”
瘋帽子嘴裏叼著的那根煙剛剛吸完,他將煙蒂踏滅:“畢竟,直接殺你,不是很有趣,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但受限於貓的軀殼內,看來也發揮不了幾成本領,有點失望。”
白歌在地麵上磨著爪子,指甲縫隙裏滲出少許殷紅。
——那我的意圖你也察覺到了?
“如果能順便除掉其他幾名玩家,我也不介意。”
瘋帽子吐出一口白霧:“但這邊的大火熄滅,另一邊的依舊燃燒著,自然不會有太多人趕來……反觀另一處的大火裏,有留下不少的誘餌。”
白貓低著腦袋。
——能讓你們這麽特意來針對我,看來……預言是不是說你們敗在我手裏了。
“嗬……”
瘋帽子不置可否的說:“你猜?”
——兩個相識的人是怎麽同時進入這場遊戲的。
“單純的運氣好。”
瘋帽子說:“就像拋硬幣一樣,不是正麵就是反麵,概率是差不多的。”
——歐洲人都這麽說。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感覺不到溫度的變化?
白歌動了動身體,它看向十字街口的另一端。
頓時一陣冷風吹來,地麵上忽的結起了一層冰霜,淅淅瀝瀝大雨後的地麵被一層堅冰所覆蓋。
瘋帽子眯起眼睛,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
拖延時間的不是他,而是白歌。
一人一貓都凝視著踏著冰霜緩緩走近的人影,溫度驟降,冰霜刺骨。
“——冰雪的主人在沉默的夜景上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