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現實中的劇變
“發生了……什麽。”
白歌望著眼前的這幕光景，眼瞳微微收縮。
“這，這……”
非酋也滿目驚駭之色，他同樣無法理解。
兩位剛剛結束了遊戲的玩家離開了遊戲空間，他們望著這一片狼藉的商場，一陣失神。
這裏是金陵最大的商城，每年人口流動數量達到數千萬仁慈，而他們目前位於商場的第一層的位置……原本隻是抽空跑了一趟雙人遊戲，為了省略這一個小時的無聊等待，可誰能想得到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不知發生了什麽樣的變故，竟是導致整個商場變的空無一人。
不僅僅隻是空無一人，更是一片空曠中遍地狼藉。
地麵上的痕跡很是淩亂，更是遺留了許多物品，商品架子和廣告牌被推倒在地也完全無人收拾，可見慌亂程度並不一般。
“什麽樣的消息才能讓這裏的人撤離的這麽幹淨？”非酋想著想著臉色就變了半截：“莫不是我們的頭頂上正有那啥彈正在接近吧……”
“如果真的有，撤離也是來不及的。”白歌短暫的吃驚後便冷靜下來：“更何況，我們沒聽到任何警報……這種大規模的撤離必然有廣播和警告，可現在警報已經停止了。”他轉頭看向地麵，拾起一個盒子：“冰淇淋還保留了一定的溫度，還沒有徹底融化，時間不超過十分鍾。”
“哈根達斯……”非酋望著另一邊的冰淇淋店鋪，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
“占便宜也別這種時候出手，有監控的。”白歌平靜的說：“一個哈根達斯至於麽？”
“我掃碼還不行麽！”非酋聽到不是核平心頭的慌亂立刻平複，表情變得很隨意，也完全沒什麽壓力了，作為玩家，他根本不需要怕什麽意外發生，立刻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買了兩個哈根達斯，自己動手自己拿，旋即店鋪裏傳來聲音。
——巨不信到賬七十元。
原本這個聲音會立刻淹沒在嘈雜的商場中，可此時除了機器聲之外可謂萬籟俱寂，聲音順著商場的路徑一路傳向前方。
白歌瞥了他一眼，不急不緩的說：“一般來說，能讓這麽多人都轉移的可能性有兩種。”
“兩種？”非酋吃了口冰淇淋。
“一種是天災，一種是人禍。”白歌接過哈根達斯，透過冰淇淋裏飄起的白霧看向前方：“天災如地震海嘯，但金陵並不位於地震帶的災區，幾乎從未發生過幾次地震……海嘯不是沿海城市就更不可能了，天氣這麽好晴空萬裏，我想也不會是大暴雨，所有人趕著回去收被子。”
“那是哥斯拉正在破壞城市，還是赤道的轉向發動機發動了導致地球停轉？”非酋毫無壓力的開著玩笑：“要不然是咱們又被卷入遊戲裏。”
“……沒有提示。”白歌說：“也沒有封鎖標誌，我們的確是處於現實的環境中，並且這不是遊戲入侵。”
“那是什麽？”非酋實在想不出來了。
“恐怖襲擊。”
白歌說出一個在華國人聽來很扯的詞匯。
畢竟這個現代社會的華國，銀行搶劫都是超級罕見的小概率事件，國內執法機關的工作強度和效率極高，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有恐怖分子，大概也是綠色的。
“是綠？”非酋問。
“不確定，但大概率不會是。”白歌歪了歪腦袋：“過去看看就清楚了……對方一定控製了播中央播報室，監控錄像很輕鬆就能鎖定我們的位置，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
“你怎麽三言兩語就確定是恐怖襲擊了？”非酋翻了個白眼：“我覺得地震反而靠譜點。”
“可以打個電話給橘子確認一下。”白歌拿出去手機撥通了號碼，等待一分鍾自動掛斷，沒有任何接聽：“奇怪，橘子好歹也是個玩家，普通恐怖襲擊也不該有什麽影響。”
“他不是在十樓麽？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也行。”
白歌很平淡的邁著步子，順著空無一人的商城前行，這倒也是一份獨特無二的體驗，白天的商場安靜的連腳步聲都有些吵鬧。
兩人朝著中央階層的樓梯接近。
這時，兩個人影從拐角的洗手間中走出。
身披武裝，有如各類射擊遊戲中的角色般經典的造型，除了沒有佩戴防毒麵具之外，各類裝備一應俱全，正如一名優秀的雇傭兵該有的模樣。
他們手裏握著槍，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回頭望著兩名青年，第一時間抬起了槍口，很顯然這兩位傭兵也沒有注意到會拐角撞見這種完全沒有逼數還敢在商場內閑逛的平民。
其中一人警惕的很，用英文說：“會不會有詐？”
“應該不會……看上去完全沒有武裝配置，跟普通人一模一樣。”另一名高個說：“我中文好，我去嚇唬嚇唬他們。”
“不用了，英文我還是聽得懂的。”非酋用打量著稀有小精靈的眼神打量著這兩人，摸著下巴賊笑：“好歹我的英語水平也是過了四級還順帶聽力拿了滿分的。”
“聽得懂就方便了。”矮個子立刻抬起槍口：“都知道這裏什麽情況，還不趕緊跑？呆在這兒，是想要當人質體驗刺激麽？”
“所以，你們果然是恐怖分子？”白歌吃了口哈根達斯隨口一問。
“不，我們是雇傭兵，可以的話也不想殺人，跟華國結仇不是什麽好事，隻是雇主給的錢太多了。”高個子笑了笑：“傭兵給錢賣命很正常。”
“抓了人質？”白歌又問。
“我們已經抓了不少人質用作談判，多你們兩個不多，少你們兩個不少。”高個子揮了揮手，表情很是嫌棄：“懂了就趕緊走。”
“看來你們還沒殺人。”白歌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有點意思，作為雇傭兵卻舍得在華國的大城市內鬧事，清空了商場，抓了人質，但一槍不開，不殺人也不搶劫……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跟你有什麽關係？”矮個子不耐煩的說：“要走快走，不然就別走了。”
“不走也行。”白歌隨意的說：“我不介意當一把人質。”
“嘿，這個怪胎！”矮個子爆粗口：“腦子被驢踢了？”
“因為你們作為恐怖分子一點都不恐怖。”非酋攤了攤手：“幹脆也把我抓取當人質吧，你看我這誠懇的表情，就想要稍微體驗一下不同的人生。”
“閉嘴！MotherFxcker！”矮個子將手搶頂在白歌的頭頂上：“你真不怕死！”
“喂，冷靜點，真殺了人可就不好收場了！”高個子急忙製止。
“嗬……”白歌輕蔑一笑：“你們有武器，怎麽害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
“你們最好快點離開。”高個子表情也不對勁了：“他的精神有點問題，真的惹火了會把你們崩……”
話音未落，手槍扳機扣動，開槍的聲音清晰而響亮。
高個子臉色劇變，而矮個子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扣動了扳機。
這下至少得死一個人了……
兩位傭兵都這麽想著的時候，白歌一歪腦袋，一槍打空了。
“還真敢開槍，不怕壞了你們雇傭者的計劃？”白歌挑眉反問。
“你，你……你躲了子彈……”矮個子頓時開始手抖：“什麽怪物！”
“這™是功夫？”高個子傭兵一時間也突然語無倫次。
非酋在一旁憋笑很辛苦：“我說就別逗他們了……這家夥都開槍了，精神不穩定，還是先把他擺平吧。”
“打暈丟廁所就行，記得裝備拔幹淨。”白歌吩咐了一句。
“懂得。”非酋打了個OK的手勢，身形潛入疾風，一把扯住矮個子的耳朵，拖著他進了廁所，就好像小學教師對付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廁所裏傳來一陣痛毆聲。
“你們到底是……”高個子反應過來正想抬起衝鋒槍，可武器已經被白歌踩在了腳下。
“別激動。”白歌說：“你們既然沒有意思害人，那我也不會說什麽替天行道，但我對你們掀起混亂的緣由很感興趣……你們帶著武裝衝進了他國地界，還引發了公共秩序的騷亂，對傭兵來說，甚至抓了人質。”
“全世界的共識都很清楚，不會跟恐怖主義談判，不接受任何恐怖主義的要求，如果試圖通過人質迫使政治機關低頭隻是一種笑話，如果你們槍殺了第一個人，很快就會被立刻肅清全部擊斃……”
“華國是傭兵禁區，你們卻舍得以身犯險，但不殺一個人也不搶錢，所圖並不在這裏，那麽問題來了……你們的目標既不是通過談判來獲得利益，那為什麽要抓人質，為什麽要掀起騷亂？”
“是為了宗教信仰？不，你應該隻信錢……為了國家掀起報複也不可能，華國國際形象一向不錯，炸五角大樓我倒是可以理解。”
“那麽理由是什麽？你們的雇主的目的在哪裏……故意演了這麽一出大戲，引**亂，清空商場，抓獲人質……種種跡象都充滿了矛盾性。”
他雖然是在提問，但每一次提問都自問自答，竟是自己一句一句推斷出了結論。
“我明白了。”
“人質才是目的。”
“你們在試圖挾持什麽人。”
白歌凝視著傭兵的表情，望著他逐漸驚駭的神色，問：“人質在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