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莉莉絲的解答式
“且不論推測是否正確。”
白歌抿了一口茶水：“但表演很精彩。”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精彩嗎？”
莉莉絲奇怪的問：“這還沒有走向極端。”
“你想推波助瀾一手？”
白歌攤了攤手：“我不介意，你可以隨意……小心有人飛過來了。”
莉莉絲點了點桌案，地麵上升起三層透明牆壁。
咚的一聲，腰子撞上碎了一層防禦壁壘，他暗罵一聲，隨後開動推進器再度衝殺過去。
“殺氣真重。”
莉莉絲敲了敲額頭：“那名叫風語的玩家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重要嗎？”
白歌奇怪的問：“你把感情因素也計算進去，可就有點複雜了。”
“不，隻是純粹喜歡八卦，我也是一名女性。”
莉莉絲微笑著說：“假設是女性玩家，三角戀什麽的，再加兩隻妖怪，我似乎能編出一整部的言情劇本來。”
“你是木奉國的編劇嗎？”
白歌靠在椅背上：“現在考慮的重要問題，不是感情問題，而是百鬼夜行卷的使用方法，對於這個裝備一無所知，所以沒辦法推測。”
話音剛落，砰的兩聲響，餘下兩堵牆壁被撞碎。
腰子直接摔到桌子底下，他扶著白歌的腿從桌子底下爬了起來。
“你好蔡啊，居然打不過？”
白歌發表了彈幕強者的感言：“他被這鬼女榨了這麽久，早該虛的不行了。”
“不是我蔡，是他手裏有裝備。”
腰子瞪著眼睛：“百鬼夜行卷……這裝備太陰霸了！”
“特效是什麽？”
“被封印在卷軸裏的妖怪的能力都能用。”
腰子喘著氣：“他現在一個人，支配著五十多隻妖怪，相當於半個軍團。”
“這的確是陰霸。”
白歌點了點頭：“你打不過的。”
“我知道啊！不然喊你來幹嘛！”
腰子拍著大腿：“你就在這裏摸魚，還喝茶！還吃餅幹！”
“摸魚是一種人生態度，你不懂。”
白歌笑著說：“我看你喊打喊殺的，也沒什麽實際效果，即便我幫你，也不太可能真的車輪戰打過去，局勢已經把握在他的手裏了，認命會比較好。”
“我命由我不由天……”
腰子深吸一口氣：“總有一天，我會撕碎這滿是虛假的星空。”
“……那你加油挨揍。”
白歌揮了揮手：“下次你再飛過來，我就把你踹回去。”
腰子臉色一苦。
他沒有那麽聰明絕頂，甚至有些笨，終歸隻是個凡人級別的智力水平，根本搞不定白歌這個妖孽在想什麽，是在跟莉莉絲對峙著虛與委蛇，還是有什麽別的打算，又或者是真的看戲到底……
因為搞不明白，他幹脆也不想了，隻是頂著高台上妖氣環繞的青年。
“早點放棄，對你也好。”寂寞淡淡的說：“你贏不了我了，你知道裝備帶來的絕對優劣勢有多大，而且，我麾下支配的百鬼夜行已經來了……”
聲音落下的刹那間，彼岸花與茨木童子同時感知到了什麽，停下了手。
鮮紅色的花朵綻放在地麵上，從花蕊中釋放出的光芒將灰色的霧氣點綴的血紅。
濃厚的漆黑雲彩擋住了原本就昏暗無光的月色，黑夜下的百鬼霧林的深處飄起了森然的鬼火。
幽藍色的火光在灰霧中飄**，地麵傳來輕微的震動，有腳步聲，有歡笑聲，有鈴鐺聲，有烈風聲，有木屐敲打石板，有蛇尾遊過大地，有雙翼卷起疾風……
在黑色的林中，走出上百頭不同姿態的妖怪們。
犬神、塗佛、燭陰、青坊主、百目鬼、飛頭蠻、洛新婦、般若、黑塚、人麵樹、蛇骨婆、以津真天、雪女、陰摩羅鬼……它們先後降臨在彼岸花展開的花海中，其中具備著實力超群的大妖者並不多，但如此數量巨大的妖怪集結在這裏，也頗具百鬼夜行的聲勢。
鬼般若站在隊伍最前方。
百鬼霧林有四位支配者，天狗，鬼般若，牛鬼，彼岸花。
牛鬼戰死，大天狗臣服於茨木，彼岸花與寂寞締結契約。
如今最後的中立者，鬼般若也待著餘下的妖怪們介入了戰局，也不知它想要的是什麽。
“鬼般若……”
茨木質問：“事到如今，你突然出現是什麽意思？”
“新的王出現了，當然是前來拜謁。”
鬼般若理所當然的說：“這個情況還能允許我繼續中立下去嗎？”
“哼，以你的性格，不應該見風使舵，看最後誰是贏家，在衝上去做舔狗？”
茨木冷笑著：“狡猾的投機者。”
鬼般若沒有理會她的諷刺，視線瞥了眼一旁喝茶看戲的白歌和莉莉絲。
“bonjour~”
“ciao~”
兩個玩家沒心沒肺的打了個招呼。
這讓鬼般若的表情有了點變化，似乎跟她最初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可惜了……如果是你們奪取了百鬼夜行卷，或許掌握主動權的不會是他了。”
鬼般若看向了高台上的玩家：“雖然對我來說，不論哪一位人類掌握主動權，都沒有區別。”
寂寞睥睨著下方的眾多妖怪：“你們，來的比我想的要晚很多。”
“畢竟，要把性命交托給你，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鬼般若低聲說：“雖然在這裏是牢籠，但姑且還有一定程度的自由，但如果被攝入百鬼夜行卷中……生死都不在我們的手中了。”
“你想要什麽？”寂寞淡淡的問：“也是要自由麽？”
“我們想要生存的權利。”鬼般若答：“這裏的妖怪，有弱者，也有強者，但你掌握了百鬼夜行卷，百鬼霧林的格局也麵臨洗白，我隻希望……你能保證這裏的妖怪存活下去，為此我會替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
“是。”鬼般若說：“隻要你保證它們的存活，我把命賣給你。”
“真有趣。”彼岸花妖豔的笑著：“真不愧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弱小妖怪照顧有加，連僅剩一丁點的自由權都舍得出賣。”
“難怪，之前的態度那麽曖昧。”莉莉絲說。
“院長不好當啊。”白歌感慨。
“你認為你值當嗎？”寂寞問：“是你的價值比得上這麽多妖怪，還是你的付出很有價值？”
“嗬……”鬼般若解下腰間懸掛的酒葫蘆，仰起頭，飲下一口烈酒，擦了擦唇角，輕蔑一笑：“你當然不知道，在四方的支配者中，其他三位加起來都不如我……”
“你怎麽證明。”
“你隨意指定一位。”鬼般若淡淡的說：“我讓你見識一下。”
“好，那就……”寂寞抬起食指，指向了中央一者：“她吧。”
腰子愣住了，茨木也錯愕了。
白歌發出趣味的聲音：“哇哦。”
莉莉絲輕輕頷首：“嗯哼。”
唯獨彼岸花回過頭，皺著眉頭：“你什麽意……”
話音未落，一隻手從後方襲來，以快若電光的速度扼住脖頸，將她翻身怒摔，大地破碎，龜裂擴散，妖力凝聚而成的火紅色花朵濺起，煙塵四散之中，鬼般若補上一拳，右拳鎮壓，陷入鮮血之花的腹部，爆發的妖力宛若高漲的海浪，氣勁洶湧，龜裂再度擴散，地麵都凹陷了近乎半米。
彼岸花咳出一口鮮血，瞬息間，她甚至沒能反抗就已經遭遇了重創。
“咳咳……你……”她的言語已然虛弱。
鬼般若隻是瞥了她一眼，抬頭對著寂寞問：“足夠嗎？”
不鳴則已……
“很強。”莉莉絲說：“我沒能看清。”
“嗯。”白歌也難得有了點認真：“這麽強悍的妖力，應該能跟我歐拉個幾分鍾不停。”
“為，為什麽？”腰子倒不是震驚鬼般若的實力，而是不明白：“為什麽你要對彼岸花。”
“因為沒用了吧。”茨木低著頭，目光悲哀，在這一刻她更加切實的了解寂寞是個什麽樣的人，過去種種看來都是虛假的演技：“有著更合適的，還要過去的做什麽？”
“是的是的。”白歌點頭說：“舊的不走，新的不來，衣不如新嘛。”
“我從不覺得他是這樣的人過……”腰子低聲說：“直至剛剛我也隻想打他一頓……”
“放屁，你分明對他機關槍掃射了。”白歌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他死不了。”腰子握拳：“但現在算什麽情況？你，你真的是……叛變了？”
“事到如今還談什麽叛變不叛變的……”寂寞哂笑：“惡劣的本質，互相的算計，這才是玩家……不，是人類的本質，談什麽愛和正義，這話你自己信嗎？”
“人類的本質，是檸檬牌真香複讀鴿吧？”白歌插了一句嘴。
“我沒興趣陪你們說笑話。”寂寞冷淡的說：“但我今天也不想殺人，你們離開百鬼霧林，我保證你們安然無事，反正很快這百鬼霧林也會消失，妖怪會離開瀛洲，我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裏耗下去。”
“嗬嗬嗬嗬……”莉莉絲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我生孩子，啊抱歉……”莉莉絲輕咳一聲：“是因為意圖太明顯了，還是演的太逼真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所以沒忍住。”
“哈哈哈！”白歌作金館長大笑。
“你又笑什麽……”
“我老婆生孩子，嗯咳，順口一答。”白歌抬起手：“我隻是認為，你現在認為自己掌握全局還算早了點，雖然我劃水又摸魚，但我也有存在感的謝謝。”
“事到如今，你又能做些什麽。”
“試試看就知道了。”白歌瞥了眼莉莉絲：“你怎麽說？”
“雖然想法不一致，但總需要驗證。”莉莉絲看向奄奄一息的彼岸花：“力氣活就交給你了，我也有點好奇，到底什麽才是真實。”
“真會占便宜。”
“我不是請你喝了大吉嶺了嗎？”
“我就不該喝的。”
“味道不好嗎？”
“真香。”
兩人交談著，一片安靜隻有兩人在對話。
聲音沒有掩飾，沒有壓低，仿佛午後的閑聊中，兩位玩家同時起身。
“你們打算幹嗎？”腰子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看不出來？”白歌活動了一下手腕：“幹架啊。”
“啊？你隻是要衝上去單挑滿級boss？”腰子瞪著眼睛：“送人頭也沒你這麽莽的啊，而且你的武器都沒帶，上次說壞了，還沒修好吧，你現在拿什麽打。”
“過去是過去，現在的是現在。”白歌說：“我已經脫胎換骨，不可同日而語，少年……你看不見嗎？它們的死兆星在閃耀啊！”
“這裏根本看不見星星好吧！”
另一旁，莉莉絲也微笑著對茨木耳語了幾句話。
原本神色黯淡的茨木突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重新打起精神，甚至妖力比之前還要旺盛。
“你對她說了什麽？”白歌饒有興致的問：“是什麽作弊代碼？感覺她像是燃起了希望的非洲人似的。”
“算是一段魔法咒文吧。”莉莉絲神秘一笑：“你說，衣不如新，我說，人不如舊。”
“這種推測還沒結果。”白歌說：“唐突的告訴她，萬一結果不是呢？”
“那也與我無關。”莉莉絲一笑置之：“我隻相信我願意相信的結果，並且我覺得這一次，我不會輸給你。”
話音落下，兩位玩家邁前一步。
今晚，白歌/莉莉絲，將加入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