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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棋子

大多類型氪金手遊,玩家本身扮演的角色是領隊和指揮者。

這裏的領隊分為兩種,一種是有存在感,一種是沒有存在感。

有存在感的角色,譬如每一場作戰都必須陪在旁邊的禦主,也不同於守在終點線能手撕六個敵人的博士,更不同於親自壓陣放技能的陰陽師,基本上都是要親自上陣的,這種參與感也確實的延續到了遊戲劇情當中,占著主人公的位置,劇情比重不低。

還有一種沒有存在感的角色,譬如崩壞三的艦長,一輩子活在活動劇情裏,並且再怎麽樣都不可能擼袖子親自上去砍崩壞獸;再譬如艦娘的提督指揮官,沒可能肉身橫渡大海,隻能坐在老家目送艦娘上戰場,因而艦娘這種生物,哪怕不需要指揮官也是可以的,她的戰鬥力並沒有綁定關係。

這麽引經據典是想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

艦女人的火力很猛,真的很猛。

這還不是戰列艦,隻是輕巡,但哪怕是驅逐艦,一炮下去也能輕易摧毀土石建築物。

白歌頓時有種夢回十年前,回想起了第一次玩搶灘登陸和雷電時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

這已經是個彈幕遊戲了。

“明明是英國的船,居然開炮炮轟英倫城,你的內心不會痛嗎?”白歌看著已經搖搖欲墜的倫敦塔橋,吹了聲口哨:“小心把你這身艦裝賣了都賠不起。”

回應他的是一聲轟鳴炮火。

這麽打下去顯然沒完沒了。

白歌望著撲麵而來的彈幕,他雙手一揮:“奧義·霞陣!”

名字是假的,招式是真的,這是源自殘月麵具的第二特效‘月隱於雲’。

釋放戰爭迷霧,迷霧會覆蓋周圍三十米範圍,並且每秒擴展一米,一分鍾後消失。

戰爭迷霧之中,白歌會進入隱形狀態,哪怕受到傷害也不會顯形,這件裝備是刺客的鍾愛,但落入白歌手中,他是直接將對方扔在了戰爭迷霧的中央。

女仆小姐開了艦裝,試圖用炮火驅散迷霧。

但這戰爭迷霧源自幽冥之息,並不會被炮火聲驅散,她試圖撤離出範圍,卻聽見了一個聲音。

“不要動。”

一把刀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仆微微停頓,隨後赫然轉身,不顧搭在肩頭的兵刃。

她周身亮起了一層橙紅色的流光,這層光芒給予了她極高的防禦力。

猛地回首一拳擊向了刀刃,砰的一聲響中,刀刃破碎成數十碎片。

白歌雙足點著水波,往後方跳了幾步,身形在迷霧中若隱若現。

“霸體技能?”

“但我想你持續不了太久吧。”

他不著急攻擊,而是在戰爭迷霧中行走著計算時間。

當他走出第三十步時,強製的霸體技能也走到了終點。

數秒後迷霧也緩緩消散。

白歌已經坐在了岸邊,而對方仍然完好無損。

他看見了炮台已經對準了自己,抬起手:“你最好不要動。”

他手裏捏著一把刀柄:“看看你的四周,如果要強行開炮,這些懸浮的細碎刀片就會劃傷你的皮膚……”

然而女仆小姐卻不聞不問,視線中仍有戰意。

白歌見到對方似乎執意要前行,他早有準備。

“我補充一下,這些刀片會優先劃破你的女仆裝,我的控製力不太好,今天LOL十連跪心態爆炸導致緊張手抖,可能讓長裙變成迷你裙的同時,把你從淩然威風的鋼鐵從者變成P站專屬的色圖。”

他很喪心病狂的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像頭:“與此同時,我會用八千萬像素的超級拍照手機記錄下這珍貴的一幕並且保存下來,找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上傳到網上,就取名為‘華麗の淩辱する,貝爾法斯特の受難日’,相信一定會有諸多紳士慕名而來,射爆而去。”

他抬起手,颯爽一笑:“來,請開炮吧,你的小小犧牲,會被眾多小蝌蚪銘記的。”

當白歌不要節操的時候,隻有站在他的對麵才知道壓力有多重。

哪怕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你很難分清他到底會不會這麽幹。

畢竟,他可是白歌。

於是,女仆小姐敗下陣來。

她的堅持沒超過十秒,炮管放棄了瞄準。

她背負著沉重的艦裝重新化作湛藍色的方塊,貝爾法斯特號重新出現在河畔,仿佛無事發生。

除了被毀壞的城市之外,一切都很自然。

白歌撤回了千刃,翹起二郎腿。

“終於肯停手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他豎起三根手指。

“你是什麽人?”

“你為什麽要對我動手?”

“這座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歌想問的問題很多,精簡成了三個。

然而對方沒有立刻作答,隻是凝視著他,從河流上走上河岸。

“你合格了。”

“合格,你剛剛是在考驗我的實力?”白歌問:“可你炮火轟鳴怎麽看都不像是切磋試探。”

“因為即便被擊中了你也不會死亡,隻是落選而已,你目前展現的實力已經超越了雜兵階層,至少擁有可以在棋盤上行走的權利。”女仆回答。

“那加入我的實力不合格呢?”

“自然會被驅逐離場。”

“離開這座城市?”

“離開這座棋盤,被放在棋盤之外。”女仆回答的有些拗口。

但白歌聽懂了。

她所說的棋盤指的是這座迷霧之下的城市,而棋盤之外並不是英倫之外。

好比一個棋局,擺在棋盤上的棋子會被消耗,而消耗的棋子會被排除到棋局之外,直至遊戲結束,這些棋子才會重新被擺放回棋盤上,亦或者被收起來。

不論是哪一者,都必須等到棋局結束為止。

顯然目前的棋局沒有結束,那麽‘被吃掉的棋子’‘不被視作棋子的人’全部都被排除在了棋局之外。

而不是英倫之外。

可以理解為,這些人被保存在另一個空間當中。

包括前來的玩家,如果輸在她的手下,就會被丟到棋盤之外。

如此來構思的話,這顯然也並不是一起簡單的遊戲入侵,因為象棋是競技遊戲,有對手存在,對局才成立。

“在我之前,有多少人通過了?”白歌問。

“七人,都是雜兵階層。”

“這麽少?”白歌略感奇怪,明明李普通提到了已經死亡了百人,但被排除在棋局之外,也算是Game Over?於是他追問:“你是多久前在這裏守著的?”

“九天前。”

“遇到了多少前來的玩家?”

“不到三十個。”

“看來大規模暴斃發生在這之前。”白歌摸了摸下巴:“東方公會派遣了五個人來,有三人死亡,兩人失蹤,失蹤的可能已經被排除在棋局之外,至於死亡的三個,是通過考驗的七個人中的三個吧……”他繼續打量著女仆:“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你留在這裏守唯一入口的傳送門,是不是代表她也在棋盤上?”

聽到這句話,女仆的表情才稍稍變化。

“你認識夏洛特?”

“見過,不知姓名。”白歌說:“你們幾乎一模一樣。”

“因為我們是雙子。”她說:“因為一些緣由,我們暫時被分開了。”

“雙子。”白歌聽出言語裏的隱喻,但略作思索後並未深究:“於是,現在我該做些什麽?你接下來還打算守在這裏本色出演一道考題?”

“我,不知道……”女仆的視線迷茫了起來:“原本會有小姐來指派你將獲得的棋子職介,但現在……我已經聽不到小姐的聲音了。”

“小姐?這個姑且不論,你說的棋子職介。”白歌問:“指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