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尋回丟失的老夏
貝克街,著名的大偵探福爾摩斯所在地。
作為虛擬人物,但知名度之高仿佛真實存在過。
白歌也不敢斷言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來到貝克街後,順著道路走到盡頭,一棟狗大戶級別的宅子坐落。
踏入門內,入門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隻雄鷹的家徽,這證明時至今日,這個家族還保留著英倫的貴族爵位。
下麵的名字赫然寫成一行因為字母。
“holmes……赫爾墨斯。”
白歌說:“還真是連上了,莫裏亞蒂,赫爾墨斯……這裏還真出過一位曆史留名的大偵探麽?”
“夏洛克·赫爾墨斯不是真名。”
女仆回答說:“但的確存在過這樣的一名偵探,他也並不是赫爾墨斯一族的祖先,隻是其中的一位被大眾所熟知的傑出者。”
白歌順著台階一步步走上二樓,有種行走在曆史博物館中的錯覺。
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像,根據畫的材質和風格來判斷,這些畫最古老也有五百年曆史了。
“你所說的小姐,就是這一任的赫爾墨斯家當主?”
“是,小姐是家族中的最後一人了,但她對於家族榮譽並不看重,常年待在房間裏不出門,除了女皇陛下的直接赦令之外,從不接受其他形式的委托和探看,近些日子才變得稍稍好了一些。”女仆走到一扇門前:“這裏是小姐常用的房間……”
她伸出手,推開了門,但房門不是朝著側方敞開,而是直接倒了下去。
一陣涼風灌進來,白歌看著已經遍地瘡痍的房間,微微側目。
看得出這裏肯定經曆了好一番摧殘,房間內一片狼藉,散落著許許多多的碎片。
大量的土石碎片灑落在房間裏,肯定有什麽從牆壁外側打了進來,直接將房間的一側牆壁擊穿。
白歌的視線依次看向三個位置。
床鋪已經損壞了,而一側的床頭櫃保存相對完好,上麵擺放著一杯冷掉甚至已經變質的牛奶。
一人多高的衣櫃被揉碎了,一些衣物落在了破碎的地麵上,有內衣有睡裙。
遊戲機幾乎屍骨無存,作為資深玩家,白歌已經看出了房間裏超過一半的空間都放置著許多電子遊戲,但都已經損壞的不成樣子,擺放著大量正版光碟的櫃子倒了一地,足以令收藏癖心痛的不能呼吸。
“這裏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白歌問了一句:“交戰至少也在數天之前了。”
“我被小姐派遣出去是在九天前。”
女仆搖頭,神色黯然:“那時的房間仍然完整,這場襲擊發生過程中,另一個我應該陪在小姐身側,隻是她們如今都失去了蹤跡,下落不明。”
“這樣去哪找?”
白歌也不禁皺眉,如果是犯罪現場倒是能順藤摸瓜。
但這裏隻是一片狼藉,既不是殺人事件,又沒有留下線索。
他又問:“你家小姐有其他的房間,譬如書房什麽?”
女仆搖頭:“小姐過去用的房間就這麽一個,書房的確有,但那是過去幾代人用的資料檔案室,已經超過五年以上沒打開過了。”
白歌無奈:“介意我翻找一下?”
“請……”女仆說出一個字後,她站在了衣櫃前方,護住小姐的貼身衣物:“這裏由我找。”
“你想多了,我又不會偷小女孩胖次。”白歌翻了個白眼。
他走向了另一側,望著遍地狼藉的遊戲櫃台,內心唏噓了幾秒。
嚐試著開機,但機器已經損壞。
拾掇起光盤,卻發現很多遊戲包裝盒都破損了。
但收拾著,白歌察覺到了疑點。
這很奇怪,哪怕是在這裏交鋒,也不可能將每一個遊戲光碟都擊碎吧?
遊戲機全滅就算了,畢竟精巧的機器,為什麽這麽多遊戲光碟也都被踏碎了?
難道是拷問?把人綁起來,然後當著對方的麵,一個個分解對方的裝備之類的殘忍酷刑?
白歌仔細翻找,從破損的遊戲櫃台裏找出了唯一保存完好的遊戲包裝。
《air》
著名的key社作品。
春之Clannad,夏之air,秋之one,冬之kanon,春夏秋冬四部曲之一。
白歌的視線微微凝固,他作為遊戲玩家,對多種遊戲都有所涉獵。
文字冒險類遊戲,視覺小說,業界對這類遊戲統稱為galgame。
橘子是這類遊戲的忠實愛好者,群裏一群整天呐呐呐叫喚著的二刺猿們也都有過接觸。
白歌玩過的galgame數量並不多,這種不能實際參與隻能觀看的遊戲對他來說太不友好。
因為橘子的影響下,他過去也玩過幾部作品,但唯獨隻安利過一部,隻安利給了一個人。
這便是這部《air》
這部作品是令人胃疼的虐戀式展開,可謂讓當初還是三好青年的白歌打開了大門。
他認為自己吃了這個虧,不能隻有我吃虧,得拖人下水,於是將這部作品安利給了當時的好朋友。
隻在網絡上接觸過的好朋友……老夏。
當初的老夏答應了,而當她玩過這部作品後,回來直接告訴了白歌一句話。
……我討厭夏天。
從那以後白歌便一直戲稱她為老夏了。
隻留下了這麽一個作品,不得不讓白歌產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聯想。
他打開了遊戲包裝,這張光碟看上去沒什麽不同,但上麵寫著一行字。
——請用遊戲機打開。
拿起光碟放進了已經損壞的機器裏,隨著一陣鏗鏘的聲響。
本該損壞的機器再度運作,而熒幕隨之亮起。
屏幕裏光影模糊,隱約勾勒出一個嬌小的輪廓。
白歌拿起了地麵上的耳麥,這時他的心並不平靜。
如若隻是無關者,他不會在於赫爾墨斯一族絕不絕後。
但現在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女仆口中的‘小姐’指的極有可能是他最長久的友人。
波瀾不驚的內心再一次開始動搖。
與知曉安紅豆身陷險境時不同,他還保持著冷靜。
雖然冷靜,但絕不平靜。
平靜的海麵下隱約流淌著暗潮。
白歌將聲音放平緩,提出疑問:“你是……老夏嗎?”
輪廓微微有了點動作,裏麵傳來女孩的聲音。
夏蘿莉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我是……好久不見了,你終於來了。”
白歌望著屏幕,預感成真,他並不因此而感到高興:“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會是以這種形式。”
屏幕另一端聲音很虛弱卻也平靜:“我也不希望以這樣的形式相見……”
十年好友,相逢見麵,本該歡笑,卻不得不相顧無言沉默。
尋常人和網友麵基,需要點時間找尋距離感來磨合,可他們之間不需要。
之所以沉默,是因為隔著一層屏幕,隔著一段距離,隔著一些未知。
“你在哪裏?”白歌說:“我去接你。”
“我不知道。”她搖頭:“我被困住了。”
“有線索嗎?”白歌說:“我去找你。”
“你不要來。”她拒絕:“我在這裏……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白歌問:“你以為我會信嗎?這裏已經死了很多人。”
“我不會有事的。”她說:“至少現在,不會有事……謝謝你的擔心。”
白歌默然,老夏很少會解釋什麽,作為多年老朋友,她如果不想說,自己追問也沒有用。
“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解釋一下麽?”白歌說:“我的耐心槽已經空了一大半了。”
剛剛還一臉玩味表情的他,此時已經踮起腳抖腿,逐漸耐心不足。
輪廓微微移動了一下,她似乎是有些開心。
可就在她即將說明之前,另一道身影突然占據了熒幕。
黑白色的熒幕立刻變成了彩色,屏幕中呈現出這樣的一幅場景……明亮的教堂裏,在十字架下坐著一名女子,她身著水手服,黑發黑瞳,仿佛十一區的年輕高中生,嘴角一絲微笑,淺笑嫣然,手指裏夾著一本書籍,輕啟雙唇,念出泰戈爾的詩集。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讓生命有如夏花之絢爛,死亡有如秋葉之靜美。”
“你聽,多美好的句子啊,教人熱愛生命。”
“你怎麽看?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