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終局
“這……”
夏洛特當場陷入了呆滯。
“哇哦~”
莉莉絲吹了聲口哨:“這就是熱戀期的愛情嗎?”
“你剛剛對他說了什麽?”
夏洛特猛地回頭盯著莉莉絲。
“我什麽都沒說哦。”
莉莉絲嬉笑著反問:“怎麽,嫉妒了?”
“是!不是!是!”
夏洛特承認又反駁,她的心情很亂:“她是他的女朋友嗎?她和他是這個關係?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
“是不是很重要嗎?親一下又不會懷孕。”
莉莉絲奇怪的說:“你好歹這麽大歲數了,對於現代化的男女關係還沒適應嗎?”
“那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健全的吻!”
夏洛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舌頭,舌頭都……”
“法式濕吻啊,沒見過嗎?”
莉莉絲一攤手:“還是說你從來沒試過?要我來教教你?”
“你別過來!”
夏洛特推開了莉莉絲,她的心情剛剛有些好轉,突然間又變得失落。
為什麽白歌好端端的要親吻安紅豆,隻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而已?
她的心情很亂,說不準自己是擔心白歌完全站在對立麵,還是傷感於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落後太多。
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
“看來我來的真是時候。”
夏洛特循聲回眸,從一側的地麵上,夏蘿莉坐在輪椅上,被一名黑色短發金色的女孩推著行走。
這女孩也發出輕輕的歎息聲:“一回來就見到主人在抱著別的女人……我該怎麽回去給姐姐交代?”
執事小姐麵露驚喜之色:“小姐,你醒來了?”
夏蘿莉輕輕點頭:“恢複了一些精神,隻是太虛弱了,沒辦法行走。”
莉莉絲戲謔的笑著:“怎麽樣?看到這幕光景的感覺,是不是頭頂有點綠?”
夏蘿莉又看了一眼:“乍一看,還真是甜蜜的擁吻。”
莉莉絲略有些失望:“你怎麽這麽冷靜?”
夏洛特聽出了深意:“乍一看?”
老夏悠哉悠哉的解釋著:“你和我一樣,都該了解白歌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並不是不懂浪漫的男人,而是不會刻意去展示對異性的浪漫,當他對你展現出了浪漫的意圖時,就代表……他有別的用意,絕不隻是嘴上說的那麽好聽的甜言蜜語。”
當著大庭廣眾下的擁吻是一種極其有效的安撫手段,是一種對待傾慕者的殺手鐧,對白歌而言,這種行為是一種很掉節操的壓箱底絕活。
夏洛特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說……”
夏蘿莉說:“你不認為時間有點長嗎,超過一分鍾了?”
幾人同時看向擁抱的二人。
此時的潘多拉小姐已經完全的呈現出了軟綿綿的狀態了。
她的臉頰酡紅,白皙的肌膚紅到了耳朵根,雙目迷離,像極了喝多了醉酒的狀態。
嘴唇分開後,她仍然能品味到唾液裏的香甜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白歌提前吃了一顆水果糖似的,格外的甜蜜像極了愛情的芬芳。
但她很快察覺到了不對。
手腳用不上力氣,臉頰的高溫也不是簡單的心理效應,頭腦變得昏昏沉沉。
“你,你……”
潘多拉軟軟的靠在白歌的臂彎裏:“你在嘴裏含了什麽?”
白歌歪了歪頭,吐出了一枚顏色已經淡化的甲片。
他此時也有點昏昏沉沉,好在意誌力較強,還能保持清醒。
“當然是毒……”
“毒的效果近似於醉酒和昏睡,叫什麽名字你可以去問問那邊的波斯貓。”
“我知道普通的毒對你我都很難生效,但是如果是接觸這種毒素長達一分鍾,它會順著食道逐漸蔓延,從內部開始傳播,滲透到血液裏……”
白歌將發燙的額頭貼在她的額前,看似擁抱的動作,實則禁錮著她的雙手:“等你發覺的時候,也已經遲了……哪怕你想解毒也沒機會了,你已經在我手裏了。”
潘多拉遲鈍的大腦終於明白,這甜蜜的親吻是個陷阱。
她又氣又惱又羞:“你居然用美人計……”
白歌承認了:“是啊,但我隻對你用過。”
女子一愣,她心底懊惱自己居然還有點開心。
“你是不是要取走潘多拉魔盒?想要自己一個人去?”
“我不會一個人去。”白歌抵著她的額頭:“但不能帶上你。”
“我不同意!”她瞪著眼睛:“憑什麽?魔盒是我打開的,傳說級遊戲是我發現的,就連你……你也是我的人,憑什麽我要被撇下。”
她試圖讓話語顯得有底氣一點,但聲音和身體都是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半點魄力。
她捏住白歌的衣領:“老娘不比那邊的小丫頭片子靠譜?”
“不比。”白歌說:“你還在隱瞞我什麽。”
“我……”她欲言又止,眸子裏透著倔強,轉而說:“也就是說,你決定了是嗎……不選我,而是選擇那邊的金毛雙馬尾。”
白歌略微沉默:“至少這一次,是的……”
決定了是夏蘿莉的理由不外乎於三個。
其一,夏蘿莉是英國人,以英倫的百萬人作為賭注,有她參與其中,即便失敗,也能避免釀成國際爭端。
其二,夏蘿莉和他的配合是全世界最頂級的遊戲搭檔組合,反觀,和安紅豆之間缺乏足夠的默契,足夠了解不代表有足夠的默契。
第三,三月兔贈予的白色預言有雲——“古老神秘的隆冬島嶼,令睡美人蘇醒的鑰匙就在那裏;但請不要太過於匆忙和粗魯,以免唐突了公主們的茶會……你還記得陪伴你最久的人是誰嗎?”
第三句預言也指引著白歌選擇‘陪伴最久的人’,白色預言是指引,不同黑色預言的災厄,它指向的是更好的未來,如果違背,反而可能招致厄運。
從理性來考慮,這三條理由足夠說明絕大部分的人,可惜並不包括眼前的這名女子。
“……”潘多拉鬆開了白歌的衣領:“果然世界上的男人大多愛的都是躺在床鋪上的睡美人,隻有等待勇者拯救的公主才有存在意義?”
“這句話,說的太過於武斷了一些。”夏蘿莉已經來到跟前:“就這麽討厭童話故事?”
“你精致的像個人偶,但恰恰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潘多拉諷刺的說:“童話故事隻是故事而已。”
“但這次是我贏了。”夏蘿莉掌心是白色的國王棋子:“因為誰都在期待童話般的美好結局。”
“除了我之外。”潘多拉說:“因為我不是睡美人也不是公主,如果有惡龍來了,我會親手殺了它,我絕不甘心於做一個花瓶,我已經浪費了六年時間,我受夠了倉皇逃避,也受夠了隱姓埋名,哪怕成為凶名在外的惡人,也好過任人欺淩的善良正直者。”
“所以你淪為了惡角,所以你輸了。”夏蘿莉說:“算計人心的最終結果,仍然是一無所得。”
“是嗎?一無所得?”潘多拉意味深長的一笑。
……我還在抱擁著誰,而你隻能在一旁看著。
“這就是你想要的全部?”夏蘿莉抱著雙手:“那你倒是意外的容易滿足,十分感謝安小姐贈送的遊戲名額,我會好好珍惜的。”
互相一波嘲諷,互相心靈傷害。
安紅豆失了傳說級遊戲;老夏頭頂多了一頂綠帽。
一場棋局後,誰都沒賺,誰都虧了。
默默對峙片刻。
“趁我還有意識,快結束吧。”潘多拉不再繼續掙紮,輸贏都果斷,這是強者該有的氣魄。
老夏踏前一步,落下白子國王。
黑色方的棋子,重疊的國王和女皇的棋子布滿了裂痕。
隨著一聲嗡鳴,透明的棋盤浮現出了崩裂的痕跡。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甘。
“我果然很討厭你……”
“我反而很欣賞你。”夏蘿莉說:“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