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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老鄉快開門

“地址應該是這兒了。”

白歌順著名片上的地址,找尋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棟小洋房式建築,並不是別墅,但很精致。

他邁步而來,察覺到了藏在綠色植被中的各色電子儀器。

如今他的基因喚醒度是百分之三十以上,妥妥的黃金段位,五感敏銳,靈覺出色,已是超一流的戰士,甚至連某些肉眼所不能見到的光,不能聽見的細微聲音都能分辨,但白歌到現在也不太適應。

他來到了小洋房之前,遠遠便看見了另一道背影,這個背影看上去很是熟悉。

青年站在門口,局促的等待著什麽,仿佛一位等待金主的推銷員,神色窘迫且鮮活。

白歌歪了歪腦袋,喊了一句:“蟹老板?”

青年回過頭來,他已經有段時間不用這個名諱了,以往隻有在做水產生意的時候才被這麽稱呼。

蟹老板整理了一下衣領,挺直了背脊,似乎想想要展現一下自己和過去的不同。

“請叫我蟹先生,我已經換了職業了。”

他望著來人,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你是?”

“你好你好,我叫白歌。”

白歌打了招呼,神色微妙:“好久不見啊蟹老板。”

過去的遊戲空間裏,他遇到過兩次蟹老板,這是第三次遇到。

雖然名字一樣,外貌幾乎一樣,但氣質存在區別,本質上是不同的個體。

或許是同素異位體的關係,不同世界的相似存在,好比魔法少女伊利亞和聖杯戰爭裏的伊莉雅。

但也正因如此,蟹老板的出現像是一種警告,因為在前兩次遭遇中,他的下場是不得好死。

這不是在罵人,而是實際意義上的‘不得好死’,第一次是腦袋砍下來,自己被掏心挖肺;第二次是在船艙之中,死於劇毒。

在有謎團的劇情之中,死者是沉默的證人,也是最有用的工具人。

他的死亡給白歌破解謎題提供了想多的幫助。

但正因如此,鴿子的心情才顯得微妙。

這個男人難道又要用生命來給我送助攻了?

他突然有點為這個男人的不幸而感到由衷的同情。

對玩家來說,蟹老板的出現代表著可能即將麵臨死亡謎題和深藏的危險。

但反過來說,遇到了玩家的蟹老板才會遭遇不測。

到底是玩家恰巧撞見了一定會死的蟹老板,還是蟹老板和玩家相遇後就一定會死?

這個因果關係過去白歌並未深入的考慮過,但若是借著這次機會來論證一下倒也不錯。

若是前者,自然相安無事;若是後者,這就代表了‘命運’。

命運惡魔提到過的‘命運連鎖’一直都讓白歌很在意。

如果蟹老板隻有遇到了自己才會死,這是不是代表自己是蟹老板的災星?

又或者說……死神的定義到底是?

白歌搖了搖頭,暫且不做深思,沒有證據的推斷隻是胡思亂想。

他開始套話:“我是來拜會這兒的主人,你為什麽來這兒?”

蟹老板實在不記得什麽時候見過他,但對方口吻似乎真的對自己很熟悉,否則不可能一口叫上來自己過去的稱呼,他說:“我也是來拜會安小姐,隻是……”

“吃了閉門羹吧。”白歌一眼就看了出來:“連個禮物都不帶?”

“前兩次帶了,一樣沒見到。”蟹老板歎息一聲,隨後對著白歌小聲說:“你叫白歌是吧?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你了……你跟這位安小姐是熟人嗎?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

白歌並未回答,望著合金材質的門,問:“你按門鈴了嗎?”

“當然按了。”

“對方怎麽說的?”

“沒回應,理都沒理,我來幾天了,明明拜帖也送進去了,但就是沒回應。”

“你確定她知道你在這兒?”

“那肯定啊,安小姐是什麽人,這四周少不了各式各樣的設施。”蟹老板表情嚴肅的說:“我對安小姐可是崇敬有加,推崇至極,那可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之一。”

白歌瞥了眼門框上的儀器,默默斜眼滑稽。

……拍馬屁唄,拍,就摁拍。

……這都是二十六世紀了,還整這套。

他也不廢話了,對著房門敲了敲,開始了名台詞詠唱。

“有人在家嗎?Anybodyhome?薩瓦迪卡?”

“安小姐,我是聯邦密探啊,你開個門啊,保證不拿你家一針一線。”

“姓安的,你開門啊,你說話啊,你有本事搶人,你有本事開門啊,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房門敲的咚咚咚直響。

一旁的蟹老板眼睛都差點瞪出來,過了片刻後回過神來,急忙扯住白歌的手腕:“臥槽,你別敲,安靜點!哪有你這麽拜訪的!素質呢,基本素質在哪?你上頭人就這麽給你培訓的?”

“不敲門怎麽知道結果?”白歌不理會,繼續尻門:“小乖乖,快把門打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

“兄弟,兄弟你快停!”蟹老板一把扯開了白歌:“你別尻門了!快住手!”

“我可是來幫你的……”

“你是來搗亂的吧,快給我退出這個舞……這個花園!”蟹老板滿頭冷汗:“再這麽下去,安小姐會提著刀出來趕人的,那我可就全完了!”

他的後背牢牢的貼在門板上,一副誓死不從的態度:“今天不論如何都不準你對這扇門出手,人在門在,門毀人亡!你要是停不下來,想尻就尻我吧!”

“真不讓敲門?”

“不讓!除非你尻死我!”

“好吧。”白歌無奈選擇了妥協:“我不敲門了還不成?”

“這樣最好。”蟹老板鬆了口氣,緊接著他看見了白歌向左邊移動了幾步,頓時心中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你要幹什麽?”

“不尻門,可以尻窗。”白歌倏然出拳直搗黃龍,錘上了窗戶,這窗戶的材質不知是什麽製作的,看似仿佛是普普通通的玻璃,卻超越了合金的硬度,但這沒有什麽意義,在榮耀黃金段位之力加持的一拳下化作了粉碎,嘩啦啦碎了一地,完整的玻璃窗戶從中間裂開。

一陣陣赤紅色的警報聲回響開,倒映著蟹老板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捂著臉,整個人都扭曲了,仿佛變成了名畫呐喊裏的小人。

而白歌從窗戶裏跳進了屋子,從內部打開了門鎖,稍稍一推,房門便打開了。

“你看,這門不就開了嗎?挺簡單的。”

“簡單你個錘子啊,這是私闖民宅,警報都響了,要出事了,出大事了!”蟹老板捂著疼痛的腦殼:“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你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

白歌雙手抄著口袋:“一種隻要等人就會死的病。”

他仰起頭側過腦袋,一個四十五度角回頭看向走廊:“所以我判斷這麽做,是最見到她最快的辦法,比你這樣三顧茅廬,好用的多。”

木製樓梯在如今的時代早該是奢侈品,純天然木材的樓梯更是極端罕見,他聽見樓梯木板傳來輕微的震動,一雙赤足從頂層的樓梯浮現,緊接著下落,拾級而下,仿佛將一張畫卷緩緩陳列開,將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身影徐徐展現。

倩影佇立,停在了第十三台階,一隻手搭在木製扶手上,銀色的發絲披在肩頭,纖細勻稱的高挑身材,氣質斐然的優雅姿容,雙瞳仿佛上等的翡翠玉石,眸光流轉,粼粼微波……隻是這雙眼裏神色絕不溫和,反而如同凝視著獵物的蛇般冰冷。

肅殺和敵意的氛圍令空氣凝固著,刺耳的紅色警報來回倒映在白歌和安小姐的臉上。

她凝視著白歌,隨後從容不迫的再度往下走了一個台階。

但下一刻她赤足的腳底一滑。

“誒?”從容的姿態一瞬間瓦解,神色被錯愕覆蓋。

纖細的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腳滑從樓梯上踩空,屁股砸在了棱角上,順著樓梯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

隨著咚的一聲,她的臉砸在了地麵上,結束了無敵風火輪式的表演。

整個屋子徹底安靜,包括警報聲也蔫了。

兩道視線靜靜的看著臉蛋著地且撅著臀部的安小姐,一時間竟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