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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第二第三名死者

“媽的,我這嘴是開了光嗎!”

“別說話了,快跑,節約點氧氣!”

從監獄裏一路往上狂奔,白歌和紅女士現在都不是超凡者,隻能靠著雙腿努力登樓。

背後的亡靈如同瘋狗出籠般的湧出來,即便是關上了大門,但很快門框都被撞擊變形。

空空****的監獄之下居然埋了這麽多的屍體?

但這不合常理吧,這個鎮子才多大,怎麽可能容納的了這麽多的囚犯和屍體?

來到一樓,白歌回頭看了眼,似乎暫時沒追上來。

他緩了一口氣說:“總覺得不太對勁,監獄裏我們沒看到對應的規則。”

紅女士翻了個白眼:“你還有心情研究這個?能出去再說嗎?”

白歌說:“一定有什麽遺漏。”

穿過一樓的監獄走廊,白歌一腳踹開了懺悔室的大門,回到了最初的教堂。

四處找尋,果然在教堂的聖母像下方找到了一個金色的牌子,上麵寫著這麽一行雕刻的字。

——真實容不下半分虛偽,唯無罪者方可安睡。

似乎是基本的教條和戒律。

它的兩句話,第一條對應‘真實’,第二條對應著什麽尚不清楚。

白歌摸著金色牌子上的文字,若有所思。

紅女士聽到了下方監獄裏的湧動聲,急忙道:“它們要上來了!”

白歌說:“你先回去。”

“你要留下來等死嗎?”

“怎麽會呢?我一會兒就來。”白歌搖頭:“總要把它們留在這裏吧,不然整個睡蓮鎮都會被這群亡靈給徹底侵吞,我能抵禦亡靈詛咒。”

他抽出了斧頭,同時將一枚藍色的藥丸含在舌下。

“還不走?”

紅女士幾步一回頭的走出了監獄。

一分鍾後,第一隻亡靈撞破了懺悔室,重新回到地表,出現在教堂內部,亡靈詛咒的本能驅使著它吞噬一切具有靈魂的生命,可它並沒有找到最近距離的白歌。

玩家意識到含在嘴裏的藥丸正在發揮作用,他的手掌呈現出半虛化的狀態,不過藥丸融化的速度也並不算慢,大約隻能持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白歌加快了進度,舉起斧子,用力的劈在了金色的牌子上。

……

跑出去半條街的紅女士等待了不到十分鍾時間,突然聽到了轟鳴的聲音,如同大地震動。

她藏在角落裏,然後踮起腳張望,隨後看到的是教堂式的監牢開始沉降,如同塌陷般沉入地麵下方。

連帶著四周的一大片建築物也接連倒塌,猙獰的裂痕一直擴散了上百米遠。

白歌行走在崩塌邊緣的人行道上,不急不緩的行走著。

他每走出一步,身後的地麵就隨之沉降崩塌,建築物崩壞,如同無形的力量在摧垮著它。

直至他走過路口,那種破壞才徹底消失。

“你做了什麽?”紅女士目瞪口呆的問。

“讓它沉下去了而已,被埋藏在地下是一種安全高效的處理方式,當年切爾諾貝利就是這麽做的。”

“不是……”紅女士不知道怎麽反駁,她又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啊,挺簡單的。”白歌隨意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在監獄下層,我相當離譜的言出法隨。”

“是,這個有關係嗎?”

“我懷疑那是某種神秘力量運作的機製,譬如說,讓我的想法成為現實,每當我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它就變成了真的,不是很離譜嗎?”白歌攤手。

“我懷疑睡蓮鎮裏的異變和它是存在一定聯係的,所以我在找尋著它的基本規則,但並沒有找到,隻找到了聖母像下方的金色牌子。”

“我看那個牌子上的字是雕刻上去的,於是就當做是一種嚐試,我給它加了一行字。”

“你,加了什麽?”紅女士覺得背後升起了一股寒氣,本能的預感到不是什麽好話。

“三天後,睡蓮鎮將沉入地下,永遠消失。”

……

紅女士仿若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自己回到了旅館。

她一度發泄了情緒,怒吼著白歌的做法不可理喻。

白歌表示他覺得繼續拖延下去也毫無意義,不如來個毀滅倒計時。

又一次來到了超市,白歌不是衝著購物來的,而且他也沒有錢購物,更沒有興趣去打怪掙錢。

他的目標是今天的幸運商品。

又是一個簡單的字謎,字謎的具體內容懶得想了,它對應的具體商品是一個兒童玩偶。

造型是烏賊。

捏了一下它的小腹,它就會噴吐出黑色的墨汁。

雖然噴了白歌一臉,但短短幾秒後墨汁顏色就淡化消失了。

是某種隱形墨水,味道也帶著男士啫喱水的香味。

這是什麽奇葩商品?

積累兩種幸運商品後,距離第三種也隻差一種,白歌走出了超市,亡靈又一次聚集在了超市門口。

他看了眼腳邊的水桶,等著灰先生來搬運水桶,幾分鍾後他來了,白歌也順帶一起返回了水仙旅館。

旅館內,紅女士沒有好臉色,但也並未將發生的事說出去,她覺得自己說了也沒人相信,暫且壓下。

而旅館內的猜忌情況明顯好轉了不少。

白歌問了情況緩和的理由,金小姐說:“在旅館內殺人,會被扣除五點文明點數,必然是用不了旅館房間,每個人房卡都在自己手裏,如果誰殺了人,那麽房卡的點數一定會低於等於五點,就無法繼續使用房間了,等今天晚上隻要用房卡依次試一下就清楚到底是誰殺的人。”

白歌又問:“萬一是盜用呢?畢竟房卡上沒有記名,也沒有標注文明點數。”

金小姐說:“我昨天和金先生交換過一次房卡進行確認,我故意弄髒了地麵,讓文明點數降低,之後發現即便是交換房卡,也還是九點,所以這個房卡點數綁定確定是根據人來的,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但似乎並沒有什麽空子可鑽。”

白歌還想繼續問兩句,金先生卻緊張的拉走了金小姐,什麽都沒說,但表現出的就是抗拒和戒備。

白歌挑眉,也注意到了其他人對自己的警惕表情。

“畢竟和亞當斯最熟悉的人是你。”灰先生為了蹭飯,還是跟白歌說了一句:“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白歌了然道:“原來是這樣,懷疑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便沒有證據,單靠感性就足夠了。”

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白歌什麽都沒做,他想出門,但是街道上徘徊幾條猩紅魔犬,天上也盤旋著好幾隻巨大鷹隼,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所有人被迫待在旅館大廳。

一下午時間,他找不到誰閑聊,灰先生也是個悶葫蘆,缺乏幽默感,他隻能跟小傑瑞玩起簡單遊戲。

輸了一下午的白歌還把手裏的烏賊玩偶送給小傑瑞。

到了晚上,白歌想要出門看看今晚半價,打開門就被紅潮糊了一臉,此時七點,它來的比昨天更快更凶猛。

無奈隻能等到九點旅館房間解鎖。

所有人都在等待今晚能出個結果找出凶手睡個安穩覺,結果令人意外,餘下八個人的房卡都打開了一間房。

證明沒有人的點數低於等於五點。

白歌也拿出了亞當斯的房卡嚐試開門,門上的顯示是‘無法重複開門’。

房卡在誰的手裏就顯示誰的文明值,白歌的還有足足七點,已經打開一扇門無法打開第二扇。

這個結果令所有人都很沮喪,沒找到凶手,似乎隻能接受白歌提出的那種可能性。

——亞當斯是自殺。

但沒人相信他是自殺,因為這根本說不過去。

於是仍然按照原定計劃執行,花先生和花夫人留在了走廊守夜,背靠著背放著兩張椅子,因為旅館二樓是單行道,發生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根本一覽無遺。

一群人在房間裏扯皮了足足一個半小時,來到晚上十點半,作為小孩子的傑瑞已經困的不行。

白歌也見沒個結果便回了房間去休息,又是一夜無話,屋子裏非常安靜。

他又夢到了昨晚的夢,自己站在窗戶邊緣眺望著一片和諧美好的睡蓮鎮。

今晚的夢境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並不是什麽睡蓮鎮被毀滅的大事,也沒有天塌地陷流星墜地的恐怖天象,而是他在路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戴著眼鏡穿著學生服的青年正站在路邊等待,不斷的看著手表。

不遠處一道人影走來,一名有著亞麻色卷曲頭發的女子走過來,熱情的擁抱了他。

亞當斯表現出一副局促模樣,但很快放下老男人的矜持,輕輕擁抱這個樣貌和他相似的女子。

等等……這裏不是街道。

白歌抬起手掌,擦了擦窗戶上模糊的白霧,他透過窗戶看見的並不是街景,是車站的月台。

正要細細分辨看看他們說了什麽時,窗外景色再度朦朧。

夢境又一次戛然而止。

玩家睜開眼睛,他看了眼時間,早晨六點半,醒得比昨天更早些,沒有人來敲門,或許還沒有人睡醒。

他走到門前,打開房門,渾濁的風吹入室內,血腥味道湧入鼻腔,濃鬱的刺鼻。

白歌低下頭,鞋子踩到了粘稠的血泊,抬起眼睛順著血跡看去,兩具屍體坐在椅子上,早已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