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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黑市從來錢吃人

白天時間外出行走,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線索。

但海門和當地飲食都不錯,他難得有興趣嚐一嚐當地特色美食,也就四處吃了一下午。

武者的消化能力很不錯,倒也沒有吃撐。

白歌一下午的行走腳程起碼有二十多公裏,可惜的是身上的尋寶盤……不對,是天魔遺物根本沒有反應。

他是按照回字形的結構繞著圈行走的,確認自己的覆蓋麵積最大。

如果這樣也搜尋不到,證明它根本就不再海門市內,或者並不是在一個固定地點。

入夜。

白歌在天黑後進入了金鬆客棧的後堂,準備進入海門黑市。

想要進入黑市必須走渡口,而所有渡口中有隻有三個是真的。

其他的假渡口或許也能抵達黑市,但往往是白送一條性命。

抵達後堂,白維並未立刻見到金鬆客棧的總掌櫃,而是看到了穿著鬥篷灰袍者。

“這船票是你的?”

“是。”

“那就做好準備。”鬥篷男子聲音沙啞:“戴上頭套,銬上枷鎖,我帶你去黑市。”

白歌瞥了眼頭套,拾起了枷鎖,在手裏掂量了一下。

“我拒絕。”

“你不想去黑市了?”

“我拒絕用這種方式去黑市。”白歌淡淡道:“哪怕是躺進棺材裏,我也能接受這種宮崎英高式的惡意,可自縛雙手任人宰割,實在太愚蠢了,而且沒什麽創意,我建議整點花活,這樣我會樂意體驗一下。”

“那就沒什麽可談了。”鬥篷男子冷笑:“你走吧。”

“把船票還來。”

“我都來了這裏,船票你已經用掉了。”

“隻要人不入黑市,船票都是有用的,你直接拿走我的船票,這並不合規矩。”

“你要進入黑市,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那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誰贏了聽誰的。”

鬥篷船家一愣:“你居然試圖跟我討價還價,真是不懂海門黑市規矩的愣頭青。”

白歌問:“不敢嗎?那也行,把船票還我。”

經過一段思想鬥爭之後,船家開口:“你想賭什麽?”

“很簡單。”白歌拿出一枚銀元:“猜銀元,對自己的眼力有自信嗎?”

“開始吧。”船家言簡意賅。

白歌將一枚銀元對著天花板上一拋。

就在銀元即將落下的瞬間,船家閃電般出手,灰袍下的雙手抖動,如同兩條遊動的蛇般纏敷,手指就像是張開嘴巴的蛇,扣住了銀元,抓在手裏。

船家抓著銀元:“猜吧,正麵反麵。”

不論白歌說正麵反麵,他都能用手摸出來,對於練家子來說,控製手部肌肉動作轉動硬幣易如反掌。

然而這時,白歌伸出手抓住又一枚不知什麽時候拋上去的銀元:“還是你先猜吧。”

船家一怔,低沉道:“你什麽時候……”

“我有兩隻手,從來也沒說隻有一枚銀元。”白歌說:“猜吧。”

船家說:“我猜有數字的一麵。”

白歌鬆開手:“你猜錯了。”

船家道:“輪到你了。”

白歌說:“我不用猜,因為你猜錯了,所以我贏了。”

船家繃不住了:“這算什麽贏了。”

“這就是賭博啊,因為你輸了,我隻要不參與賭博,那我就自然贏了你。”白歌說:“麻煩銀元還我。”

船家冷笑:“你必須猜。”

白歌隨口道:“那就數字的一麵吧。”

船家大笑:“你猜錯了!”

他攤開手,可硬幣的那麵居然真的是數字的一麵。

船家:“這不可能!”

隨後他轉動硬幣,瞪大眼睛:“這銀元,兩麵都是數字?!”

白歌聳肩。

船家追問:“另一枚也都是花?”

白歌反問:“算是我贏了,可以開船了?”

船家沉默一會兒:“把兩枚假銀元給我,我送你去黑市內層。”

白歌隨手一丟,兩人順著路走入地下水道,一條暗流通往深處。

開船後,船家說:“隨身帶著這種作弊用的賭博工具,看來你也是個賭鬼。”

“我不是。”白歌淡淡道:“今天心血**,看到路邊有人賭博,識破對方作弊道具,順手得來罷了。”

“不是賭鬼,居然要跟我賭博?”船家不相信。

“我隻是看出來你好賭,所以認定你不會拒絕我罷了。”

船家手指一頓:“你為何這麽認定?”

“手背上有刺青,手指關節有繭子,身上有很濃的煙味,難聞但不嗆人,屬於某種高級的煙草,可你等待的過程裏也並沒有無聊的吸煙,證明你不是煙鬼……自己不吸煙但和吸煙的人群近距離長期接觸,大概率可以考慮到的就是賭場,而且是相當有級別的賭場。”白歌說:“海門娛樂業……算是馬馬虎虎吧,娛樂設施固定幾種,有時間有金錢,往往煙酒色賭總得占一個。”

船家吐出一口氣:“看的可真準……原來是識破我有賭博的習慣,才故意詐我,在你跟我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要演這一出了?”

白歌說:“心血**罷了,我也做好你惱羞成怒的準備,不過想來你打不過我,就逗你玩玩。”

船家:“……哼!”

白歌繼續說:“看來這裏果然是個假渡口啊。”

“渡口沒有真假之區別,真渡口走人,假渡口走鬼,沒有船票就從假渡口走必死無疑。”船家淡淡道:“你有這張黑市船票,可以直接通往內層,而一般人要進入黑市,隻能從三個真渡口走,以訛傳訛,就變成了真假渡口的區別,實際上黑市巴不得多些人過去,好掙大錢。”

白歌問:“所以剛剛的規矩是真的?”

“自然是。”船家道。

“那你這麽破了規矩,不怕出問題?”

“你不說出去,就沒任何問題,金鬆客棧是我管的。”

“黑市分內外層,有什麽區別?”

“外層黑市尋常江湖人也可以進,買賣東西罕見但不珍貴,稀少但不絕世,走私居多,違禁品很少;黑市內層的生意往往都是違禁品,古物買賣,皇室貢品,國外稀人,奴隸市場,全部都在這裏。”船家淡淡道:“所以入場券也很貴,需要一枚黑金。”

“黑金是什麽?”

“黑市專用的貨幣,當然不是真的金子,可你要在黑市裏做生意,要麽以物易物,要麽就得換黑金,目前行情,一枚黑金是五十銀元,但根據情況也有跌有漲,如果要把黑金換成銀元,帶出去的時候,會收你半成手續費。”

“漲跌?”白歌說:“還有匯率的?”

“銀元存量多了,能換的銀元就少,銀元的存量少了,能換的就多。”船家說:“不過奉勸你別動歪腦筋,這裏門道很多,黑市利潤很大,海門提督也有一份,其中每年五成利潤直接上交宮裏的,所以……”

懂了……廣州十三行了屬於是。

船家和白歌一路說了不少,他拿出繩子丟著岸邊一丟,捆上繩索:“到了。”

白歌點頭:“倒是漲了不少見識。”

“拿了錢,自然該說些什麽,我這人好賭,嘴上也閑不住的。”船家仗義道:“下次來黑市,也記得從我這兒走,到時候咱們再切磋切磋賭術。”

原來是輸了不服氣。

白歌走下船隻,進入了海門黑市。

一進入就直接是內層,他也生出好奇心,一個繁華的夜市是怎麽作為黑市給隱藏起來的?

答案是並非隱藏,而是設在了碼頭一隅,一艘艘大船鐵索串聯並列,鋪上甲板,儼然一座小型人工島嶼。

剛剛踏入黑市,張貼在入口位置的大字海報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麵赫然是一盤魚生和人魚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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