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you jump，i jump
“跳樓？”
“對，快，快去……”
“冷靜，放緩呼吸，現在還沒動靜，應該是沒跳下去。”
暈倒的女孩是七班班長，名為祁拾憶。
班級裏的同學給她取的綽號叫七十一或者十一。
班長一般都是班主任或者某老師的親戚擔當，要不然就是人緣能力突出的人來做。
祁拾憶抓著白歌袖口，她緩解緊張情緒，問道：“我昏過去多久？”
白歌說：“不確定，但起碼有數分鍾。”
一旁抱著籃球的高個子問：“你還記得怎麽暈過去的嗎？”
“被貓撞了……”祁拾憶說。
其他幾人紛紛用看大佬的尊敬眼神看向白歌。
“這不重要。”祁拾憶說：“我們快上樓頂。”
“她在這個樓頂上？”
“不在，但……總之，上去了就知道了！”祁拾憶問：“你能來幫忙嗎？”
白歌不假思索：“成。”
反正沒事可做。
“我們也可以！”
“人多手雜！”祁拾憶一瞪眼，作為老班幹的幹練氣勢顯露出來：“看過電視劇麽？談判專家都是獨自一個人進去的！”
說罷便跑向樓頂。
噔噔噔的聲音裏，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我也會很談判的。”大個子嘀咕道。
“譬如呢？”
“召喚師峽穀裏，我總能說服別人把紅藍讓給我。”
來到教學樓頂層，樓頂已經被封住了。
因為剛剛高考結束，怕學生想不開，所以頂樓一定是鎖著的。
真的要自殺，不論從頂樓跳下去還是六樓跳下去，區別也都不大，但很多人不是站在頂樓就不想跳。
老教學樓的頂樓被鎖上了，用的也是老舊鐵索，看上去有很多年份了。
“你有鑰匙？”
“沒有，不過我有這個。”
班長摘下了頭上的發夾，拉出鐵絲就開始懟鎖，她一邊解鎖一邊說：“我老家開鍾表店的……”
白歌說：“這個不重要，我覺得你這樣會比較浪費時間。”
“什麽？”七十一一愣，隻見到白歌抬腳踹上去，老舊的插銷門鎖根本支撐不住突破高三境界的準大學強者的恐怖如斯的力道。
大門洞開，寬闊的天台也出現在眼前。
炎炎夏日，空氣裏的風也是燥熱的，白歌抬起手遮著陽光走向天台。
等走上天台，他立刻就明白為什麽班長說上樓後就明白了。
因為老式建築物的問題，這棟老的教學樓和另一棟活動大樓實際位置靠得很近，雙方呈現出近九十度夾角，高空俯瞰呈現出L形，最短的兩個角之間的距離大約五六米遠。
也就隔著這五六米的距離，白歌看到了另一棟樓上的女孩。
她穿著中規中矩的校服，蹲坐在天台邊緣的欄杆上，幾十米的高度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她靠在欄杆上，嘴角揚起，輕輕哼著歌。
青年也站在了樓頂邊緣的角落。
“這麽巧？”
“你也在天台吹風啊。”
白歌打了個招呼，語氣清爽的仿佛在廁所遇到某個朋友。
女生奇怪的看向白歌，抬起視線，因為是麵對太陽所以抬手遮著陽光，風吹著她的中短發。
本想著難得來人間一趟，得曬曬太陽再走，結果不小心弄出較大動靜。
下方已經有一部分學生和老師注意到了，正在扯著嗓子大喊‘好死不如賴活著’‘沒考好沒關係’‘人生路還很長，將來指不定誰輝煌’這樣的話。
白歌說：“難得這麽有緣分，認識一下？”
女生眨了眨眼睛，她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十分的清澈。
“陳雪梨。”
她說出自己的名字：“九班。”
“我是……”
“我知道你，白歌，七班的……全校好多女生寫過情書給你。”
“包括你？”
“不包括我。”
“可惜。”
“可惜什麽？”
“這樣我或許能找個理由給你開導一下，譬如……”
“如果我不跳下去，你就做我男朋友？”
陳雪莉表現的不像是被閉上絕路想著跳樓自盡的女孩，她神色平靜，語氣冷靜，甚至還能幽默的開玩笑。
“不至於。”白歌說：“我可以把情書退給你。”
“哈哈哈……你以為那是什麽，戰利品嗎？”
女孩笑彎了腰，在天台邊緣晃了晃腳，風化的水泥塊掉下去，落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下麵的教導主任已經看的腿軟了，但他的聲音隔著幾十米，根本傳不到樓頂的幾人耳朵裏。
“你長得好看，但我長的也不差吧。”陳雪莉莞爾道：“我像是會給別人寫情書的人？”
“你也不想會在這裏跳樓自盡的人。”白歌道。
“不像？你可以猜猜為什麽我想跳樓？”陳雪莉問。
“猜對了有獎勵嗎？”
“當然有，你會作為知道高中女生跳樓自殺理由內幕的人而被電視采訪，成為焦點人物，加上你長的好看，之後就可以考慮直接去做偶像男團，或者……”
“你表現的越開朗，我覺得你越不正常。”白歌冷靜的分析：“一般人會用微笑的表情掩飾內心的歇斯底裏，你肯定是遇到什麽了。”
陳雪莉微笑著，不言不語。
“校園暴力？”白歌問，然後自我否定的搖頭：“不像是……”
“為什麽不像？”
“你今天穿的是裙子，通過腿部肌肉輪廓，我可以判斷出你應該受過對應的體能訓練。”
“我是練過芭蕾舞……但是能打架不意味著不會被欺負吧？”
“長得好看、成績不錯，還能打……什麽超高校級的鬼物能欺負這類人？”
“這點倒是沒說錯……的確和班級、同學都沒什麽關係。”陳雪莉也承認了：“雖然祂們有時候很吵鬧，但基本上也惹不到我，我也懶得去管，從這點來看，你我似乎是同類呢，白同學……同齡人對我們而言，太過於幼稚，所以很難找到公平交流的平台。”
白歌又問：“所以，你是考試發揮失誤了？”
“不是失誤。”她挑起眉梢。
一旁安靜聽著的祁拾憶急忙道：“不是失誤，沒關係，下次還能繼續努力……！”
她觀察對方表情，還以為是抓住重點，戳到痛腳了，可這時候絕對不能言語刺激這類人，要順著毛擼。
陳雪莉瞥了眼祁拾憶，撇了撇嘴，露出無聊和不屑的表情。
她沒應激的反應，反而饒有興致的看向白歌：“她好像很怕我被刺激到跳下去。”
白歌道：“班長想岔了，你的確沒有失誤，因為你根本沒參加考試吧。”
陳雪莉打了個響指：“說對了。”
她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張紅色的通知書丟過去。
白歌接住後掃了一眼，錄取通知書，而且是保送。
祁拾憶說：“文曲大學……最頂級的學府之一，你已經保送了，這還有什麽想不開的？”
陳雪莉眯起眼睛迎著太陽，慵懶的說：“或許是因為人生太簡單了吧，覺得好生無聊，不知不覺就生出了關電源的念頭了。”
祁拾憶想說不可理喻。
白歌卻點頭表示讚同：“我同意……這世道是挺無聊，如果有未來人、外星人或者超能力者就好了……什麽都沒有的世界……不如這樣好了，你跳，我跟著你一起跳。”
陳雪莉嫣然一笑：“真噠？”
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