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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猜謎

“玩遊戲要公平。”

“我輸掉,鼠鼠給你。”

“我贏了,你這麽多玩偶,分我一個可以吧?”

白歌彎下腰,禮貌而和善的問詢。

洛麗塔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睛,她的眸子顯得很空洞,然後仿佛呆板的人偶般歪了一下腦袋。

白歌重複了一遍:“可以吧?”

女孩僵硬的轉動腦袋,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

白歌加重語氣:“說話!”

“可以。”洛麗塔答應了,她小聲說:“別凶人家。”

土撥鼠驚呆了,這踏馬也行?

車門閉合,馬車還在滾滾往前。

白歌問:“什麽遊戲?最好短平快點,我沒什麽時間跟你耽擱,你要是想玩過家家,樹葉泥巴捏出來的飯團記得自己吃幹淨。”

女孩的脖子又發出了哢嚓的聲響,似乎是壓力很大。

她舉起手裏的玩偶,低聲說:“猜謎,你出一個,我出一個,連續三次答錯就算輸掉。”

白歌:“倒是挺小孩子氣的。”

土撥鼠小聲說:“距離下一站還有十五分鍾不到,拖延一下時間。”

女孩脆生生的問:“什麽東西用的時候是滿的,不用的時候是空的?”

白歌不假思索:“鞋子。”

小蘿莉咯咯的笑起來,燈光閃爍了一下,黑暗中她的眼眸血紅發亮。

她晃悠著小腿:“答對了。”

白歌問:“我可以填滿一個房間或者一顆內心,誰都可以擁有我,但我無法被分享,我——是什麽?”

土撥鼠心說這謎題是給小孩子猜的?

洛麗塔的脖子又一次哢哢發出聲音,她晃悠著小腿停下了,仿佛卡殼的玩偶。

就在沉默中了十秒後,她驀然間抬起腦袋。

“孤獨。”

“答對了。”

呲呲呲……電流聲閃爍,車廂內的燈光開始明暗交替。

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滾落到白歌的腳邊。

是一隻紅色的女孩鞋。

晃悠著小腿的洛麗塔的鞋子掉了下來,她的腳好像變大變長了,已經能夠坐在椅子上碰到地麵。

女孩繼續問謎語:“什麽東西打碎了才能用?”

土撥鼠說這個我都知道。

白歌秒答:“雞蛋。”

“咯咯咯……答對了。”

她抬起手扶著脖子,頭上綁著的漂亮緞帶也落下來,一頭黑色的頭發長長的劈落在肩頭後背,仿佛一張麵紗般遮住她的身形。

燈光閃爍中,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土撥鼠想要發出尖叫,它實在是太害怕了,仿佛一隻幾十斤的寶寶般無助。

白歌保持沉默的注視。

“輪到你了。”

女孩催促道:“快出謎語。”

她的聲音在車內回響:“快點,快點,快點,快點,快……”

噹——!!

回**的聲音被打斷了。

白歌舉起亡者手杖敲在鐵製欄杆上。

“別催,正在想。”

“你是急急急急急國人?”

女孩等待了五秒,又開口:“快出謎語,不然我就把你們都丟出去,丟出去,丟……”

白歌緩緩開口:“如果你認識我,你就想要分享我,如果你分享了我,我就會隨之消失。”

女孩的動作停止了,她又一次陷入了思考的卡頓。

“孤獨?”

“不是。”

“空虛?”

“也不是。”

白歌若無其事的提醒道:“你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哢哢哢哢哢……連續錯誤兩次的情況下,她的脖子又開始晃動起來,這次晃動的頻率有點高。

車內的燈光閃爍的頻率更高,就像是高速轉動的顯卡,她晃動腦袋,脖子似乎馬上就要折斷。

突然間一隻手扼住了喉嚨,女孩發出沙啞的聲音。

“是‘秘密’。”

“答對了。”白歌攤手。

土撥鼠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表示太可惜。

此時經過了四個謎語,洛麗塔的雙腿已經完完整整的放在了地麵上。

白色絲襪包裹的小巧雙腿成長到了接近成年人的正常大小。

她的頭發也變得很長很長,仿佛十七八年不修建就會生長到觸碰到地麵的長度。

女孩的聲音倒是沒有變化,藏在頭發下方的嗓音仍然清脆悅耳,空靈冰冷。

“什麽東西看得見,但是摸不著?”

白歌覺得毫無難度:“太陽。”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了新的變化。

白歌也直接拋出了提問。

“我堅不可摧,但隻需一句話就能將我擊潰,我——是什麽!”

這個謎題的難度是極高的,土撥鼠已經放棄了思考。

可對方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困擾,直接給予了回答。

“沉默。”

白歌很奇怪,難道這個謎語廣為流傳?不太可能吧,這都是他從電視劇裏抄來的。

“答對了。”他還是點了點頭,盤算著自己還有百八十個高難度的猜謎。

但是頭發長的拖到地麵的女孩卻開口說了話。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猜謎。”

“希望你們能夠猜得出來。”

她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提出最後一道猜謎。

“我——是怎麽死的?”

……

我叫祁拾憶。

我可能快涼了。

祁拾憶現在坐在一輛公交車上,狠狠的打了一個冷戰。

她的身體僵硬,裝作無事發生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但她後背後頸正在發涼。

她知道全車廂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看,沒有一個正常的乘客!

透過窗戶上的依稀倒影,她看見了車廂內坐著的人都有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紅色眼睛,仿佛眼睛都要凸出來似的!他們表麵看上去都和正常人一樣,但他們都不是活人,而是死去的人。

在車廂內還坐著一頭野獸,一頭漆黑的直立行走的狼,它身上散發著腐朽的氣味。

為什麽其他人都裝作看不見他?

她好害怕。

她覺得這裏很不正常,明明是要坐著公交就能離開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她手裏的票據快用完了,這跟那個售票員說的完全不一樣,回頭再去看的時候,站台都消失了,太詭異了。

距離下一站越來越近,要不要下車?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那一頭已經死去露出白骨的黑狼的視線,恐懼艱難的裝作什麽都沒發現。

和白歌分開的第一個小時。

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