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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

鬼死了。

地上掉落了一件物品。

白歌彎腰拾起,一行文字刷新出來。

玩家眾多自帶的功能之中,隨便就能識別信息的功能或許最為重要,省略了很多功夫。

【紅血鏡片】

【簡介:映著一張帶著鮮血掌印的鏡子碎片】

【備注:眾所周知,血是紅色的】

“這是啥?”嚴冬問。

“關鍵道具之一。”白歌將東西丟入背包裏:“這裏看來已經沒什麽需要的東西了。”

嚴冬問:“還要繼續往下走?”

“不了,回去吧。”白歌伸了個懶腰:“看看魚上鉤了沒。”

嚴冬:“?”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剛剛回到崩落區的出口位置便見到之前的老乞丐蹲坐在大街中央。

他的四周都是一群肌肉爆棚的壯漢在那邊搔首弄姿擺弄風情。

“臭小子,還真是活著回來了。”

老乞丐露出不完整的牙床,吐了口吐沫:“但你不講規矩,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嚴冬看了眼老乞丐,立刻就明白釣魚是怎麽一回事了。

白歌數了數人數,一共十二個,少了點。

他走出了崩落區,對老乞丐問:“玩這麽大?你支付得起這麽多人的工錢嗎?”

老乞丐哼道:“看你們身上帶出來的寶貝夠不夠回本了,如果夠回本,至少還能完整的回去,如果不夠,你們就得留點零件了。”

白歌了然:“看來你是被留在這裏看著崩落區的,讓人進去,卻不打算讓人完整的出來。”

老乞丐說:“現在才知道,晚了!”

他舉起拐杖敲打地麵:“兄弟們,辦他!”

肌肉壯漢們一下子圍了上來,一個個表情獰笑的捏著拳頭,那孱弱的動作簡直惹人發笑,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魔道該有的氣派。

白歌其實期盼的是能摔杯為號,出現一百刀斧手一百弓箭手一百騎兵的圍堵場景。

可惜眼前這一幕打破了他的幻想,看來聚沙城裏的魔道水平的確不行,秋無際一倒台,剩下的都是群土雞瓦狗,得過且過的流氓地痞。

他有些失望。

想來也是,在這片逐漸被冥河和溟所吞噬的冥地裏,哪裏還有什麽叱吒風雲者。

即便曾經有這些人,也早該死在了冥殿的圍剿下,否則他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阻力。

不知冥河遠是不是算在其中。

白歌的思考有些飄遠,直至一名漢子的拳頭貼道他眼前才回過神來,微微側過頭避開這一拳,手指一點,那人的整條手臂當場斷裂抽打向右側方向,痛擊友軍的同時**起十米塵土,人群直接清空了一半。

輕描淡寫中,白歌拿出折扇在手裏敲打了一下。

打開扇子——還愣著幹嘛?

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的老乞丐已經想著逃跑。

嚴冬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飛上去一腳踹在老乞丐屁股上,後者摔掉了僅剩的幾顆牙齒,牙床流血。

“別,別打!”

“我警告你,你如果真的敢動手!”

老乞丐嚷嚷道。

嚴冬揚起眉毛:“昂?”

“我就敢讓你跪下求我別死!”

老乞丐用最狠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他咽下一口帶血的吐沫:“你們肯定還有事要問我,我都說,我都說!”

白歌活動手腕:“誰讓你在這兒守著的?”

老乞丐說:“是,是打漁幫的頭目……給了不少好處,讓我守在這兒。”

白歌問:“打漁幫是什麽?”

嚴冬說:“目前冥地不少的食物來源都是靠打漁幫,也算是一定程度控製了這兒的食物源頭,衣食住行裏,食物大約有六成都來自於打漁幫。”

“所以就是漁民?”

“也不是一般的漁民,這時候出去捕魚都是玩命差不多,一部分漁民也能獵殺珊瑚獸,是一股不小的本土勢力,當然也有魔道背景。”

白歌繼續提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沒有誰從這裏麵活著出來過?”

老乞丐說:“我在這兒待了也就幾年時間……從裏麵活著出來的人裏,跟你們差不多的,隻有兩個。”

“一個是前魔道道主秋無際。”

“另一個是……”

話沒有說完,忽然老乞丐身體陡然僵硬。

嚴冬拍了拍老乞丐的肩膀:“喂,你別卡殼啊!喂!!”

用力的拍打,但是沒有作用。

老乞丐的身體已經僵硬,白歌抓住他的肩膀翻轉過來,隻見到他的後脖頸位置插著一根很細的銀針。

“人已經死了。”白歌說:“已經硬了。”

“是硬了,這也太快了吧。”嚴冬敲了敲老乞丐的身體,砰砰響。

白歌問:“問題在於為什麽硬的這麽快?”

嚴冬:“是不是有毒啊?”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往後跳開。

三秒後老乞丐的軀殼陡然開始變冷,凍結,旋即破碎裂開,如同被注射了液態氮。

“真的有毒,而且不知道是什麽毒。”嚴冬撿起破布將那枚銀針包裹後拿起來。

“選擇滅口,證明這乞丐的確知道點什麽。”白歌說:“但也意味著我們的行蹤被看的一清二楚。”

嚴冬有些不寒而栗:“如果剛剛是偷襲你和我的話……”

白歌平淡道:“問題不大,我不怕偷襲也不怕死。”

嚴冬說:“那我呢?”

白歌說:“你可以跟你妹嚴秋住隔壁。”

嚴冬當場罵街:“那不行,我必須帶你一起走!”

白歌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走吧,去那打漁幫瞧瞧。”

嚴冬發怵道:“對方人多勢眾。”

“你是怕被針紮吧?”白歌戳穿道:“哪來的紫薇和小燕子,見到針就犯了pstd?”

嚴冬:“……”

白歌:“你有奪魂鈴,怕什麽偷襲?”

嚴冬這才放下心,因為剛剛他是真的體會到了距離死亡隻有一線的距離,雖然那銀針沒射向他,但他的確感受到了瞬間的恐怖殺機和心悸感,也是因為他沒有回頭或者抬頭,所以才撿回了一條命。

如果自己死在這兒,搞不好就會成為被溟吞噬的曆史片段中的投影切片,天知道和真死了有什麽區別。

他畢竟不是白歌,很難對生死看的這麽透徹。

嚴冬也想不透這枚銀針是從何而來,之前可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暗殺者。

白歌也對此抱有疑慮,不過他不會說出來,而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接受現狀。

趕往打漁幫,可剛剛走到幫派駐地的一處港口便注意到了氛圍的古怪。

一名幫眾唉聲歎氣著,白歌用話術共情了幾句,對方就透露出了關鍵情報。

打漁幫的話事人,死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

死亡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聽著曲。

就那麽眨眼之間,鮮血直接灑滿了廳堂!

而他的死法更是蹊蹺,全身上下隻有一處傷口,位於脖子上!

脖子上一道傷口,鮮血從動脈中噴湧而出,如同風聲般清澈,人也就飛快的斷了氣……

如今的打漁幫亂作一團,可以預見各種權力鬥爭。

而白歌沉默的不是因為線索斷了,而是這種死法聽著太熟悉了。

這不是就是殘秋在鏡麵世界黑幕之中的死相嗎?可為什麽會現在出現在聚沙城一個黑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