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駙馬不做了,敵方女帝才是我真愛

第11章 東宮密謀

許昌亦是麵色一沉,冷冷開口道:“殿下細細回想今日之事,那林七安先是上來要替殿下破局,為何一上來又說自己要想一想?”

建成眉頭一皺,“父皇今日宴請南詔使臣,滿朝百官皆在,林七安一個破落侯門走出來的待職郎官,哪兒見過這種大場麵?一時愣住了,也是有的。”

許昌搖頭,“那殿下再想想,他又是從何時開口說想到辦法的?”

建成頷首思忖片刻,腦海中忽然亮起林七安初見他時,那道冰寒刺骨的眼神。

他身體猛地一震,驚道:“是他抓住了孤一時情急的言語漏洞,把孤架在火上,那一局賭注孤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不想賭也得賭!”

許昌咬牙切齒,拱手道:“殿下英明,正是如此!”

“那小子先是用項上人頭為賭注誘殿下輕信,後麵輕輕巧巧破了耶律雄之局!”

“可見破局之法他早已胸有成竹,後麵才能和工部尚書秦利侃侃而談利農之舉!”

“陛下龍心大悅,已超規格大賞過他!”

“而那林七安竟又以劉備擲子之故,一步一步將陛下和滿朝文武情緒調動起來,最後是逼得殿下不得不割肉,替他救母!”

“此舉可謂誅心!”

建成恍然大悟,怒形於色,大喊一聲“可惡!”,隨手抄起桌上南詔才進貢的灰白質瑪瑙杯,摜在地上摔個粉碎!

怒吼道:“他林七安敢耍我!孤可是大乾太子啊!”

“殿下息怒啊!”許昌跪下請罪,“是臣一時大意,宴席之時未嚐察覺此子居心,還望殿下恕罪!

建成滲血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粗喘著大氣!

偌大的東宮一片靜默!

良久,他從案中站起,走到許昌身邊,雙手扶起。

再開口的語氣,已恢複往日平靜:

“許學士一心為孤,何罪之有?都是那林七安太過奸詐,若非許學士提醒,孤是萬萬想不到此子竟對孤有此歹毒居心!”

許昌顫巍巍站起,用袖口擦了擦額上汗珠,說道:

“謝殿下,經過這一遭,隻怕咱們日後少不了和這小子打交道。”

建成嗤笑一聲,“就憑他,也配和孤鬥?孤明天一早就去找父皇上奏,參他個殺頭之罪!”

“殿下,不可啊!”許昌欲言又止,眼角餘光瞥了下東宮內值守的宮人。

建成立刻會意,輕咳一聲道:“你們都下去吧,孤和許學士有事要說!”

直到一眾宮人退下,許昌才走近建成身邊,低聲道:

“殿下可知曉這林七安的另一重身份?”

建成不屑,“他能有什麽身份?一個依仗祖上有功,花天酒地的廢物郎官罷了!”

“非也!”許昌提醒道:“殿下可是忘了,當年林府鏢旗將軍林朗天為大乾北伐,擊退匈奴,為大乾贏來北疆十萬領土之事?”

建成大駭:“那林朗天是他林七安什麽人?”

許昌用手比劃出個三,“正是他曾曾祖父!按大乾律法,他林家的爵位到三輩,也就是安樂侯林鋒就該沒了!”

建成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林七安,竟是他一母同胞妹妹,安陽公主未來的駙馬!

這下他更費解了!

雖然母後常在他麵前說,林府門第衰落,那林家獨子更是一貪圖安樂的廢物,當年高宗皇帝定下的婚約,母後遲早有一天會找元帝退了!

但現在他畢竟也是自己名義上,未來的妹夫啊!

為何要對他這般歹毒!

建成一口氣在心中鬱結,握拳咬牙道:“原來是他!這下孤更不能放過他!趁此機會在父皇麵前退了婚約,再找機會誅他林府九族才好!”

許昌遲疑片刻,猶豫道:“殿下可曾想過,這林七安此番行為,背後是有人指使的?”

建成一驚,“許學士懷疑是誰?”

許昌不語,手上又比劃出一個“六”。

建成頓時就笑了,“哈哈,你說那個廢物老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他那榆木腦袋,前陣子孤帶他去教坊司吃花酒,哄騙他那兒的女人都是墜落凡間的仙子,千萬要恭敬,那傻子竟當著滿桌武將權臣之子的麵,給那些青樓女子跪下了!哈哈!”

回想到六皇子建恒當日行為,建成緊繃的神經都笑鬆弛了!

但笑著笑著,他忽然又皺起眉頭,沉思良久,對許昌喃喃道:

“你說,今日那林七安如此對孤,孤用刀剜肉之時,父皇竟沒阻止,是不是還在因為這件事怪罪孤?”

許昌憂慮道:“殿下那日戲弄六皇子之事,滿京城傳的沸沸揚揚,那件事,殿下的確欠缺考慮,要知道,那六皇子雖然癡傻,但他的姐姐卻不得不防!”

建成眼中閃過狠厲,“孤何嚐不知!那老六能活到今天,都是慶憐長公主在背後給他撐腰!”

提到慶憐長公主的名字,建成轉瞬間似乎想到什麽,眸中的寒光一散,嘴角掛著戲謔。

“那臭丫頭在父皇麵前可沒少給孤母後和安陽氣受,不過,她那身子骨,怕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許昌也笑道:“殿下英明,隻要殿下繼續韜光養晦,迎合聖心,這大乾天子之位,遲早是殿下的!”

建成爽朗一笑,但隻要想到林七安這三個字,眉間又皺起紋路。

“許學士,難道這口氣孤真要這樣咽下去?”

那林七安身份可疑,如果真是慶憐公主的人,那他更不能這樣輕易放過他!

和安陽的婚事那小子是別指望了!

今天從他胸口挖下的肉,他也必會千倍萬倍從林七安和林府身上討回來!

許昌眼睛微微一閉,陰笑道:“臣有一計,殿下可一試,臣有七八成把握,此計能讓林七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建成大喜,忙道:“快說,隻要他的死不和孤扯上關係,怎樣都行!”

許昌頷首道:“殿下可聽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今日宴席之事,除了我們,還有誰最恨林七安?”

建成立刻說道:“那必定是南詔國師耶律雄了,他被林七安害的損失寶物,還死了一個兄弟,回南詔之後定難在南詔國主麵前交差!”

許昌道:“正是此人,殿下,臣剛才那份密函中有林七安出生以來所有資料,可命人偷偷飛鴿穿書給他!”

“臣聽聞,南詔此行,帶了一隻元嬰階魔獸獻給陛下!”

“六日之後,陛下會為南詔使團組織一場秋獵,隻要耶律雄趁此機會將魔獸放進圍場指定位置,咱們再排個人偷偷告訴林七安,安陽公主在林中等他,他必定會前往,屆時…”

建成與許昌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同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