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林七安又攤上事了
慶憐一番肺腑之言,擲地有聲,長久回**在禦書房。
“嗬嗬。”
建成突兀的一聲冷笑打破沉默。
“太子殿下對本宮有什麽意見?”慶憐冷冷斜了建成一眼。
“長姐一腔熱血,弟弟本不該潑冷水,隻是…”建成嘴角一勾,拱手對元帝道:“大乾律法有書,後宮不得幹政,長姐一番心意,父皇已經知曉,還望長姐收回剛才的話。”
慶憐冷笑一聲,“建成,你什麽時候成了父皇的言官?父皇還在這坐著,豈有你說話的份?”
感受到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三皇子建文縮著腦袋向後退了退。
元帝依舊陰沉著臉坐在那,慶憐乘勝追擊道:
“父皇,特事特辦,災情刻不容緩,兒臣一心想為父皇分憂,至於前朝後宮那些流言蜚語,兒臣不怕!”
建成臉色陰沉幾分,正要開口,元帝揮袖起身道:
“好了,都別吵了!”
建成與慶憐二人對視一眼,冷哼著扭過頭,不看對方。
“你們的意思,朕都聽見了,老三,朕先問你,你當真不願意前往災縣,平定糧價?”
建文憨厚地笑了笑,“兒臣能力有限,恐怕沒有什麽好辦法能替父皇分憂,還望父皇體諒。”
元帝眼神中閃過掩飾不住的失望。
原以為老三是個忠實厚道的人,現在看來,就算再老實的人,麵對權利爭鬥,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能力不足,隻是借口,不想得罪人,恐怕才是老三的真實想法。
倒是慶憐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頗讓人意外。
元帝走到慶憐麵前,慈愛地看向她,“慶憐,你剛才說,你和老六年幼喪母,這些年你們姐弟過得很不容易,朕忙於國事,一直對你們疏於關心,朕很愧疚。”
嗬嗬,遲來的愧疚,比草都賤…慶憐心頭略過一陣寒涼,卻故作溫順地垂下眼瞼,柔聲勸慰道:
“兒臣和六弟感念父皇垂愛,皇後娘娘也對我姐弟二人關愛有加,兒臣不曾感到委屈。”
元帝點點頭,“平糧價一事,你可有信心?”
慶憐握緊手心,平靜回道:“兒臣願全力一試。”
“那好,你與建成各自負責清揚和洛安一縣,十五日為期限,必須將糧價平定,朕不想再看見災民們易子而食,這種恐怖的消息了!”
元帝一錘定音,建成心知無力回天,卻不想這麽便宜慶憐。
要知道,這是為朝廷辦事,若是成了,大功一件,會得到滿朝文武和大乾百姓的稱讚。
她慶憐口口聲聲說是要為父皇分憂,誰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不是為那憨子老六在朝中拉攏勢力,覬覦自己的太子之位?
建成當場應下元帝聖旨,又對慶憐說道:
“長姐,不是皇弟打擊你,平定糧價一事不是像你在後宮繡花這麽簡單…”
“是嗎?”慶憐立刻回擊,“看樣子太子殿下是很有信心了,父皇既然命我們二人分治兩縣,要不要比一比,哪個縣最後的糧價更低?”
建成當即來了興趣,“依長姐所言,那什麽賭?”
慶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若我輸了,十五日之後,便帶著六弟前往京郊皇陵,為祖宗守靈,終身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元帝立刻出聲阻止,“慶憐,話不要說得太滿,朕隻是答應讓你試一試,並沒有逼你的意思。”
慶憐正色回道:“多謝父皇垂愛,女兒不敢給父皇丟臉,更何況女兒和太子之間,還有一樁舊事未了…”
建成皺起眉頭,“你不會又要說我帶六弟去教司坊那件事吧…”
慶憐冷笑一聲,“沒錯,我就是要說這件事,六弟天生不足,頭腦簡單,你做哥哥的,非但沒有關心垂愛他,反而讓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出醜,這件事給六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他到現在還不敢走出房門…”
“慶憐,你別太過分!”建成語氣加重,明顯的不耐煩起來,“這件事已經過去多久了,父皇早有定論,孤也道歉過…“
“是嗎?太子殿下所謂的道歉,難道就是低下你高貴的頭顱,甚至連聲對不起都沒有,這算是道歉嗎?”慶憐怒了,上前一步直視著建成的眼睛。
“好了。”元帝揉了揉太陽穴,略顯疲憊的開口,“平糧價一事,你們有鬥誌,也是好事,就按慶憐所說,十五日為限…”
他停頓一下,又對慶憐指點道:
“慶憐,你身為女子,又是大乾長公主,這件事不宜拋頭露麵…”
“父皇放心,這件事我已有人選。”慶憐偏過頭對建成冷笑一聲道:
“若我贏了,還望太子不要忘了今日賭約,必須給六皇子當眾跪下道歉!”
…
內廷那邊,林七安與秦征楊少白三人白日無事,閑聊一天。
“好了,終於下值了!”秦征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都回去吧,今晚好好睡一覺!”
林七安笑了笑,正想提議三人一起去尚菊坊欣賞一下最新編排的【落】,忽然渾身一激靈,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不好,又有什麽事要找上我。”
林七安快步離開,卻還是在宮門口碰見最不想看見的人。
“慶憐殿下。”林七安假笑道。
“林七安,下值了?”
慶憐率領德陽殿中所有宮人,幾乎將出宮的門全部占領。
她身穿著華美的長袍,袍袖寬闊,緩緩朝林七安走來。
衣擺在地麵上輕輕拂動,仿佛流雲一般,頭頂戴著一頂璀璨的金冠,垂下的珠簾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直視林七安的眼神中,透露著無盡威嚴。
很少看她穿這麽正式的樣子,這是去見過皇帝了?
既然見過皇帝,肯定領了什麽差事,不行,最近黃白玉價格就要崩盤,我得留在京城…
“長公主安好,微臣昨夜連夜趕往通明縣處理事務,一夜未眠,有什麽事不妨…”林七安趕緊說道。
“既然下值了,就來本宮殿裏一趟,本宮有事要和你說。”
果然,不論哪個朝代的資本家,都不可能和打工人共情…林七安苦笑一聲,跟在慶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