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想抓我林七安的把柄?下輩子吧!
第二天早晨,果然天還沒亮透,林七安居住的房屋之外,便響起一陣喧鬧。
“罪犯林七安,你已經被包圍了,你現在一個人走出來,太子殿下在皇上那邊,還會替你美言幾句,如若不然…”
建成太子嘴角噙著冷笑,“林七安,我數三個數,如果再不出門,我便下令,讓弓箭手強行破門了…”
“一大早吵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七安穿戴整齊,冷笑著打開房門、
縣衙為他安排的小小院落內,無數士兵手持兵刃,將院落團團圍住。
他們神情嚴肅,嚴陣以待,仿佛麵對的是個罪惡滔天的殺人犯。
林七安預料到建成會搞出些動靜,目的無非是在眾人麵前,逞逞太子的威風,但眼下這場景,未免太興師動眾了吧。
“太子殿下,他出來了!”
為首官兵叫喊一聲,指揮士兵一步一步向前推進,很快形成了個以林七安為中心的包圍圈。
林七安站在包圍圈中央,目光冷峻,毫無懼色,朗聲對後方,坐在戰馬之上的建成太子道: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林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怎麽連城外邊防病都叫上了?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戰馬上,建成太子臉色微微一變,對身邊副將使了個眼色。
副將立刻拿出廷報聖旨,大聲朗讀道:
“罪臣林七安,朕讓他去洛安縣平定糧價,卻辜負朕意,與洛安縣內四大糧商蛇鼠一窩,破壞百姓,令朕心寒,更令朝廷蒙羞,現派太子建成自清揚縣即刻啟程,捉拿林七安歸京審問,不得有誤!欽此!”
聖旨讀完,建成並未從林七安臉上看到驚慌之色,不由皺了皺眉頭,朗聲道:
“林七安,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話音剛落,仲為急衝衝衝過來,披頭散發,甚至連官靴都隻穿了一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這都是誤會啊,我誤會林大人了,昨天已經上書朝廷,特此請罪。”
建成心中陡然一驚。
不會吧,林七安都這樣了,還有人幫他說話。
難道正如許學士臨終所言,林七安是氣運之子,不除了他,自己的皇位難保。
心念及此,建成臉色漸漸冰冷起來,大喝一聲:
“仲縣令,孤念你賑災有功,免去你殿前失儀的大罪,至於你說林七安冤枉,陛下雖遠在百裏之外,卻對洛安縣糧價之事聊熟於心…”
仲為立刻打斷道:“太子殿下,洛安城的糧價現在已經穩定在七十文一鬥,城裏城外的災民現在都買得起,甚至,城外賑災的粥鋪今天都要拆了,這一切,都是林大人的功勞…”
說到這裏,仲為朝地上狠狠磕了一個頭,額頭立刻腫起來。
“太子殿下,微臣敢以洛安縣縣令的烏紗帽作保,林大人在洛安縣的一係列命令,看似荒誕,卻都是為了洛安縣的百姓著想,還請太子殿子明察秋毫,收回成名,不能寒了林大人的心啊!”
什麽?
七十,七十文?
林七安居然將洛安縣的糧價平定到七十文!
建成差點被嚇得從馬上墜落。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要知道,在清揚縣,他將糧價降低到九十文,不僅靠著太子的身份壓製,還自己掏錢,重金聘請了研究經濟的大學士,幾方力量合在一起,好不容易才將糧價降低到九十文。
可林七安單槍匹馬,就靠一個人,竟然將洛安縣的糧價降到七十…
可怕,太可怕了,簡直是恐怖如斯…
不行,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京城,要不然自己這十五天在清揚縣的努力,一切都白費了!
建成眼中閃過一絲殺機,置若罔聞仲為的解釋,大喝一聲道:
“都愣著幹什麽?聖旨難道都沒聽見嗎?快給我綁了林七安,用布條塞住他的嘴,即刻押解回京!”
仲為的眼淚立刻崩了出來,“太子殿下,萬萬不能啊,如果一定要抓的話,你就把我綁回京城吧,都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林大人,這一切,都是下官的錯…”
“我看你們誰敢動!”
花傾城手持長槍飛躍至屋頂,長發飄揚在風中,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傾城。”林七安緊繃的臉色,久違露出笑容,關鍵時候,還是自家媳婦好使。
建成坐下戰馬陡然被驚,馬蹄揚起,建成猝不及防被甩下馬,眾將士趕緊去扶。
原本整齊劃一的隊伍中頓時出現一陣**。
“哼。”花傾城在風中冷笑,“原來都是紙糊的老虎,這麽大陣仗,就為捉拿個沒有反抗能力的書生,大乾將士,就這點本事嗎?”
建成被氣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叫上邊防戰士,他是想把陣仗盡量鬧大一點,讓林七安在全天下百姓麵前,再也抬不起頭。
誰能想到這樣興師動眾,反而事極過反,兩路人馬現在就這樣僵持在這兒。
就連建成這邊的士兵們也搞不懂,現在到底還要不要捉拿凶犯?
那屋頭上的武士又該怎麽辦?
難道今天真得打起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這時,一個胖墩墩的身影匆匆跑來,跪在仲為身邊。
“趙大?你來幹什麽?”仲為有些懵。
趙大冷哼一聲,不看仲為一眼,抬起頭對太子拱手道:
“太子殿下,您可千萬要為草民做主啊,草民乃是洛安縣一平平無奇的小糧商,林七安這小子使詭計,害的我傾家**產,你可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建成的眼睛一下亮起來,“林七安對你做了什麽?快快說!”
趙大又磕了下頭,“太子殿下,那日林七安在縣衙設下鴻門宴,命我前去,宴席之上,是他親口對我們說,我們手裏的糧價不得低於一百五十文一鬥,誰知道最後這小子倒打一耙…“
林七安冷笑出聲,“趙老板,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我公布一百五十文的糧價時,你們四大糧商的糧價已經到一百一十文了,一百五十文和一百一十文,對老百姓來說,有什麽區別嗎?反正他們都買不起。”
趙大抬起頭,雙目赤紅的看著林七安,“可我昨天才知道,你讓我們以一百五十文的糧價賣糧,竟然是為了吸引外地糧商來洛安縣,現在我們四個手裏的糧食,都已經在虧本賣了,再虧下去,房子都要賣了…”
林七安走到他麵前,冷淡說道:“這麽說,我前幾日賣出的一百文一鬥的糧食,是被你們四個全買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還在太子麵前危言聳聽,趙大,你該當何罪?”
嗬嗬,就你這種水平,還想抓我的把柄?
下輩子吧!
建成總算明白林七安是如何將洛安縣糧價降下來的,他現在腦瓜子有點嗡嗡響。
本以為趙大手裏能有什麽林七安犯罪的證據,這家夥現在反而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看似在控訴林七安,其實,是把他自己想發國難財的心思暴露無意。
“來人…”建成扶額道:“將這趙大押下去,仲縣令,等我回京城,你要將這幾個奸商如何商量,抬高糧價一事,寫一封廷報於我…”
趙大眼珠子瞬間瞪大,不是,我不是來告狀的嗎?
怎麽現在林七安沒事,我還要進大牢…
仲為冷笑一聲,“趙老板,都是老熟人了,自己走吧!”
趙大被兩名捕快架住肋下,兩隻腳無力的在地上拖行,他大喊道:
“太子殿下,我還有一事未說,林七安他還有欺君之罪,我還沒來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