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湯姆要辦頭七
林立帶著傑瑞和馬丁，從畫卷裏麵走了出來。
鋼鐵叢林中，樹木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而德魯比，此時已經在兩顆樹木之間搭建好了一張吊床，躺在上麵，繼續閱讀著他尚未閱讀完畢的報紙。
床邊則是一個個或昏迷或者已經肢體不全的人影，有的更是隻剩下了代表死亡的紅色晶石。
“確定沒有漏網之魚麽，德魯比？”林立將禿頭牙生也拖過去的同時，詢問道。
德魯比點了點頭。
傑瑞速度比林立要快得多，一路小跑，從爬上樹後再跳到了德魯比的肚子上，朝德魯比大幅度的揮了揮手，帶著久別重逢的笑意。
德魯比點頭致意，隨後雙方各伸出一隻手握在了一起。
“德魯比，傑瑞要是提出他想跟你跑，你可千萬別答應啊。”見一狗一鼠用神情無聲的交流著，林立笑著說道。
“傑瑞並沒有真的想離開的意思。”德魯比對林立慢悠悠的說道，隨後又看向了傑瑞：
“傑瑞，如果你要離開，林立會叫上他名為餘年的朋友哭著抱著你的大腿求你不要走，不過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走，林立會祝福你，但是會很難過。”
“喂喂喂！德魯比，不要什麽心裏話你都解讀出來往外說啊，後半句我是認可的，前半句這種事根本不存在啊！”林立滿頭黑線。
傑瑞聞言挑眉，跑到了林立麵前，伸出了自己的小腿，期待的看著林立。
這個舉動的意思是「腿在這，哭吧，求吧，不要不好意思，我很期待」。
“嗬。”林立冷笑一聲。
然後傑瑞就吃了林立重重的一板栗，身體都陷入了土裏。
“馬丁你先睡吧。”林立將這些都城的覺醒者綁了起來後，對昏昏欲睡的馬丁說道，林立便帶著傑瑞徑直走向了監獄。
馬丁雖然很好奇德魯比，但是身體的設定已經讓他支撐不住了，聞言點點頭，整個人縮成了一團綠色的球，淡淡的呼吸聲從中響了起來。
至於這些俘虜會不會臨時醒來，這不重要，德魯比還在外麵，林立足夠放心。
餘年聽見了監獄門外的腳步聲，他翹首以盼。
讓傑瑞操作監獄係統，打開監獄的大門後，林立笑容燦爛。
“餘年，雖然你失去了終生幸福和二十年陽壽，但是你得救啦！”
餘年：“？”
懂了，自己作為祭品，被林哥用於邪教儀式了。
“陽壽沒了就沒了吧，幸福這件事，林哥你能不能和邪神討價還價一下啊，至少給我留點吧。”餘年哭喪著一張臉說道。
“買定離手，誰跟你討價還價。”林立笑著打開餘年身上的枷鎖，隨後問道：“城內幾千名居民呢？還活著麽？”
“大部分都活著，因為我們沒有什麽反抗能力，這些都城的覺醒者也沒有將我們全部殺死，隻是將我們都抓了起來，囚禁在城市一角，現在大家應該還在那邊。”
餘年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和手腕，說道。
“那就好。”林立點點頭，曙光城居民的數量，還關乎到自己一個獎勵任務的獎勵，雖然如今來說，已經有些可有可無了，但畢竟還是生命，“那你等下就把他們放出來吧。”
“那些家夥，真的已經全部被解決了？”餘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因為現在距離林哥剛剛在外麵叫囂，不過才過了一個小時，那些覺醒者的數量之多，實力之強，餘年又是親眼見證的——自以為的曙光城覺醒小隊，一個照麵就全軍覆沒了。
這怎麽做到的？
“我能悠閑的走來這裏，這不是已經說明了很多麽。”林立聳聳肩，隨後問道：“湯姆在哪裏被切片研究，這你知道嗎？”
餘年指了指下方。
“湯姆已經下地獄了？”林立挑了挑眉。
傑瑞聞言，從背後拿出一個湯姆的黑白照片，抱在身前，開始無聲的哭泣。
“席辦了嗎？我要坐小孩那桌。”林立立刻追問。
「我也要！我還要吃紅燒大豬蹄！」傑瑞把湯姆照片一丟，也舉手強調。
“不是……林哥你和鼠哥的腦回路，我有點跟不上啊，貓哥他在這裏地下的監獄暗室裏，這段時間，應該一直被都城精神係的覺醒者一直折磨著呢……”
提到那個覺醒者，餘年麵露些許畏懼，顯然也在對方手上吃了不小的苦頭。
“你去把居民們放出來吧，順便告訴他們危機應該算是解決了，我和傑瑞要去找下湯姆。”
“知道了！”
吩咐餘年後，林立下樓，找到了隱蔽的監獄地下室。
林立推開了暗室的門。
昏暗的燈光下，一隻藍白色的英短貓咪，癱在一張鐵皮**，了無生息。
“湯姆？”看著透露出一股幽涼的畫麵，林立試探般的開口。
猶如暮年老者般的反應遲鈍，鐵皮**的湯姆，第一時間沒有任何動彈。
直到林立喊出了第二聲，湯姆才機械的扭過了腦袋，露出了它那頹廢不堪的臉——沉重的黑眼皮，滿嘴的胡茬，狀態和他當初被小母貓拒絕時一模一樣。
仿佛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
“你沒事吧？”饒是林立，看見這個畫麵後也有了些許擔憂。
真被破防了？
“嗚嗚嗚……”看清楚來人是林立後，湯姆抽噎著抱著林立的大腿。
“不哭不哭，現在沒事了。”林立也隻好將湯姆抱在懷裏，撫摸著他的脊背。
傑瑞的眼裏也滿是擔憂，擔憂之下，藏著的是對那些覺醒者的憤怒——你們完蛋了。
實在不行，自己隻能試試能不能請二表哥來給湯姆做心理輔導了。
還在這麽想著的傑瑞，他鼻子突然嗅了嗅，聞到一股香氣的他，循著味道，來到了房間的角落，這裏有用布匹蓋住的小‘山坡’。
於是傑瑞小手一拉，上麵的布匹被抽了下來，露出了裏麵的……
零食、玩具、飲料、小母貓玩偶、按摩儀等各種玩樂物品。
傑瑞：“……”
自己能聞到香氣，是因為這裏麵的零食有些是剛開封的！顯然前不久才有人吃過，不，貓吃過。
不不不，也不是貓，是狗啊！
傑瑞眯起了眼睛。
“喔吼吼——！！！”
正在安撫抽噎湯姆的林立，被經典的湯姆嚎叫聲吵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懷中的湯姆，猶如竄天猴般的飛到了天上，腦袋砸破了天花板。
整隻貓掛在了上麵。
樓上，還沒走的餘年，看著突然從地底下冒出的湯姆腦袋。
“？”這合理嗎？
“貓……貓哥，你還好嗎？”餘年不知道該說什麽。
湯姆有些尷尬的搖搖頭，他的雙手稍稍用力，將自己從天花板上拔了出來，掉回了地麵，在墜落途中，他還有心思扭頭瞄準，調整身位，一屁股坐到了傑瑞的身上。
可隨後，湯姆再次大叫且上天，因為傑瑞的手中，拿著一卷沾滿毛發的膠帶——現在湯姆的屁股是禿著的。
“轟——”
樓上，又打出了一個洞口，湯姆和餘年再次對視。
餘年：“？？？”
湯姆再次消失後，餘年趴在地上，透過湯姆打出的孔洞，和樓下的林立對話：“林哥，發生什麽事了麽？”
林立站在傑瑞剛剛帶著自己找到的房間角落，嘴角抽搐，再扭頭看著胡渣黑眼圈都消失、精神抖擻、正在惱火的追逐傑瑞的湯姆，他深吸一口氣。
死湯姆，裝可憐是吧！
林立已經想象到剛剛的場景了：
正在暗室裏吃著零食喝飲料，享受美好軟禁人生的湯姆，本能感受到自己距離的靠近，於是連忙將這些東西往角落裏一堆，隨便拿了個布蓋著，隨後就躺在**扮演出一副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
聽到餘年的對話，林立笑眯眯的抬頭：“餘年，準備一下，七天後要辦白事。”
“啊？要辦什麽？”餘年不解。
“湯姆的頭七。”
餘年、湯姆：“……”
餘年默默離開，他明白了，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涉足的紛爭了。
……
頂著一腦袋大包，臉上掛著委屈淚痕的湯姆，頹廢的被林立從監獄裏拖了出來。
本來還無精打采生無可戀的湯姆，見到了在吊**的德魯比後，露出了和傑瑞一樣的反應——立刻興奮的上前，和德魯比握手。
不過湯姆更加自來熟，直接拿出了兩根雪茄並且給德魯比點了一根，隨後湊上了吊床，一貓一狗擁擠的躺在了一起。
傑瑞見狀自己能忍？毫不猶豫的也跳了上去。
三個人的床顯得有些擁擠，德魯比都歎了一口氣，不過林立沒有管他們，而是清點著俘虜和戰利品。
龍人被他自己的火焰烤死了，半透明人把自己撞死了，萬中被他自己的陷阱炸死了，巨人隻剩下了一層薄皮，沙人被植樹造林……
將他們的人晶全部收集完畢後，林立的眼前，隻剩下了牙生、分裂人、木春、今心，以及一個林立沒見過的覺醒者，共計五人。
才一個小時不到啊，死的死，殘的殘。
“湯姆，借我根鵝毛。”
拿過鵝毛之後，林立開始撓牙生的腳心。
“嘿嘿嘿嘿嘿——”伴隨著極為尖細笑聲——氦氣還在生效，牙生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林立的笑臉。
一定是自己睡懵逼了，於是牙生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啪！”牙生感受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確定不是夢境的他，無奈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手裏拿著隊友分裂人手的林立。
他環顧一周，看到了自己的隊友或者他們的人晶，更看到了悠閑看報紙的動物三人組，牙生自然知道了現在的現實是多麽的絕望。
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個更加絕望的變化——一覺醒來，自己的腦袋突然變成了地中海！
自己的秀發呢！這特麽誰幹的！
士可殺，不可辱啊！
“有想過這個結果嗎？”林立問道。
“沒有。”牙生搖頭，誠懇的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裏是你們來的所有人麽——算上這些人晶的話。”
“是。”牙生說出了事實。
“既然你們都說曙光城如此偏僻，又為何要為了我，一行人大動幹戈的來到這裏。”林立質問。
“如果世界上突然多了一個完全無法預測和掌控的人，百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存在，身為掌握世界的人，自然會想要研究這個人的奧秘和背景，這很合理不是麽？
像我現在，依舊不清楚你是什麽能力，依舊很好奇。”牙生回答。
“所以你們的上頭，打算是活捉我之後，帶回都城去研究？”
“嗯。”
“在這裏對湯姆的研究，你們得出什麽結論了嗎？”
“這隻魔獸好吃懶做、向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沒有誌氣、喜歡當舔狗……”牙生的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他的背後，湯姆拿著一根木棍，氣急敗壞。
怎麽在背後說貓壞話呢？湯姆很有底氣，因為牙生的話根本名不副實——自己才不是魔獸啊！
越想越氣，湯姆開始揪牙生所剩不多的頭發。
“研究的很透徹啊。”林立感慨，隨後打發走湯姆，用鵝毛再次把牙生弄醒。
牙生剛剛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裏遇見了一隻叫德魯比的狗，把自己的隊伍全軍覆沒，然後自己事後還被抓起來審問，最恐怖的是，自己的秀發變成了地中海……
這麽想著的牙生，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見了林立的笑臉。
——和上一個夢一模一樣的笑臉。
“……”
牙生再次環顧四周，場景什麽都沒變，不，還是有變化的，自己的腦袋變成了陰陽地中海頭——隻剩下一半了。
壞了，剛剛不是夢。
“繼續剛剛的問題，雖然對湯姆的性格你們研究的很透徹，但是能力這些呢，以及能力來源。”林立問道。
“毫無頭緒，就感覺……不是我們世界該有的產物，違背我們所認知的一切道理和知識。
曙光城底下的巨球，真正的主人也是林立你的吧，我們同樣無法研究、甚至是破壞，萬中認為帶回都城之後，或許會有辦法。”牙生搖搖頭。
“這樣。”林立點點頭，對於這個答案並不訝異。
“你是什麽實力？”林立又問。
“7S。”
“……看不出來。”林立上下打量著牙生，充滿了質疑，“真的？你沒騙我？真有7S？”
牙生氣得臉色漲紅，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俘虜的身份，氣急敗壞：“我被一個氣球弄得能力盡失，你當我不憋屈嗎！我到哪裏本該都是頂級強者，是你這隻狗實在不是人！”
“德魯比他本來就不是人，他就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狗。”林立指著德魯比。
看報紙的德魯比聞言，點點頭：“汪汪。”
十分配合。
感覺自己又一次被羞辱了的牙生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是人畜無害的小狗，我是什麽？可愛善良的草履蟲嗎？
“你這種水平的人，在都城多嗎？”林立問道。
“不多，雖然不算最頂尖的，但我們也算得上是極強的戰鬥力了。”牙生搖搖頭，“你真以為S級潛質的覺醒者是大白菜麽？是你的狗￥#％#@”
“都城的位置？”忽略了牙生的吐槽，林立又問了一下之前問過星烈的一些問題，對比答案。
……
“好了，現在要問的問題，是你們與灰獸之間的計劃細節，在你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下，上一個回答這個問題的星烈，好像被你們都城城主遠程殺死了。”
林立貼心的提醒道，描述了一下星烈的死狀。
正準備張口的牙生像是咽下去一口蒼蠅般卡住了。
“怎麽不說話了？”林立問。
這特麽自己還怎麽敢說啊！
“星烈被種下了這種暗示，我們恐怕也被種下了，所以，我如果說了，很有可能也是同樣的結局，會自殺。”牙生晦澀的說道。
“沒事。”林立擺擺手，“當初星烈是運用能力自爆死的。
但你嘛……現在什麽能力都沒有，隻要我按住你的四肢，你想死都沒有辦法，放心的說吧。”
牙生感覺自己被殺人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