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黃昏見證真正的信徒
“一起努力？這麽說起來，我現在反而應該需要感謝你了？”林立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是真的抱著誠意出現在你麵前的，林立，我沒有任何想要和你動手的意思。”‘莫裏斯’再次強調道，“準確來說現在的我，清楚的認知到了，我無法成為你的敵人。
我與你為敵，無異於螳臂當車，是自尋死路。”
“哦？”林立聞言，雖然彩虹屁一套一套的，但他卻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隨後回應：
“剛剛與我為敵的莫裏斯，他幾乎擁有都城所有的信息渠道，甚至還能安排調動都城覺醒者們的行動。”
“即使你們同盟，也改變不了他是灰獸的事實，沒有你這個真城主點頭，這個家夥，能夠進來都城並入駐城主府？能做到這一切？”
“莫裏斯想要獵殺我，難道不是你的授意嗎？到現在這個時候，你該不會跟我說什麽你不知情，或者說其實你從始至終都是被威脅的，是無辜的清白好人吧？”
林立聳了聳肩，看著‘莫裏斯’的眼神裏，透出了調侃之意。
“你要能是好人，湯姆就敢吃屎。”
湯姆：“？”
森立將手放在胸口：“好意外啊，居然攻擊的不是我。”
林立扭頭：“那你也吃。”
森立笑著攤開手。
“我倒是沒有那麽拙劣的借口。”‘莫裏斯’搖搖頭：“事情的確如你所想的一樣，莫裏斯所做的一切，我都是知情的，並且我也的確是莫裏斯的協助方，為他在都城提供一切的助力，目的也的確是殺死你。”
“所以這就是你剛剛說的誠意？沒有親手殺就不等於想殺，你也是美妝博主？別想了，這錢已經被唐妞收到一千年以後了。”林立反問，調侃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唐妞」是什麽。”‘莫裏斯’皺眉。
“不重要，不是東西。”林立無所謂的回答。
“林立，實力才是說話的底氣，在沒有真正清楚你不可戰勝之前，我終究還是會想嚐試能不能最大化利用你——”對方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說道，此時的話語，倒是顯得有幾分真誠：
“派遣牙生等人前往曙光城，或者說現在的曙光城遺址，目的就是獵殺你這個野生的高級覺醒者。
可後來他們音訊全無，我以為他們已經全部死亡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並且成為了你的手下。”
‘莫裏斯’的視線，掃了「門」內癱軟的今心屍體上。
“很顯然，我們對你的判斷出現了誤差，你「高級覺醒者」的「高級」程度，比想象的要高，不過現在回頭看，當時我依舊還是低估你了。
畢竟在後來，天恒城的城主，也死在了你的手裏。
隨後，我從其他的渠道得知，你前往都城的目的，似乎並非純粹的與我報仇——像我至今不明白上個月你為什麽要在都城大鬧一場後離開，然後又一個多月杳無音信。
我一直認為你有自己隱藏的目的。
所以，我反複看了幾十上百遍你故意對采訪時說的話，尋找著你可能想傳達給城內某人的訊息。
你當時——
「都城製作人們大家好，我不是恐怖分子，而是練習時長兩分半的個人練習生，林立，喜歡口昌、足兆、RAP、籃王求，music！喔，你們沒有，沒關係，我自己配！derderder～～姬霓太美！baby～～誒誒……」
因為看了太多遍，我甚至能一字不漏的將你的黑話再複刻一遍。
這一個多月來，我幾乎探測了都城內所有和‘練習生’有關的居民的思維和想法，聽了所有和你哼唱曲調相關的音樂，更是研究了你的動作，因為我認為那是某種祭祀所需要的特定準備。
可到最後，我什麽都沒有得到。”
‘莫裏斯’在林立的麵前，表演了一手鐵山靠，動作不是特別標準，畢竟他沒有見過真的哥哥，是在模仿林立的動作。
二次迭代之後，不標準也是正常的。
聽著這些話，看著這一幕，林立、森立、木立，這三個家夥默契的低頭開始憋笑——真的很難忍住。
某種程度來說，I坤已經發展到異世界了。
雖然哥哥已經得雞瘟了，但沒關係，他的信徒依舊會不斷的自我發展！
即使現在已經是黃昏！
“是我做了多餘的事情嗎？”‘莫裏斯’看著憋笑的三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在做的都是無用的功夫，“你做的這一切，真的隻是你單純的……特立獨行？”
南通城主將「神經病」相關的形容詞默默的吞了回去。
“你可以這麽理解。”林立咳嗽兩聲，收斂笑意，點了點頭。
畢竟這些是為了係統的任務，也沒什麽好跟南通解釋的。
“總之，在我清楚了你的主要目的似乎是為了尋找創世神像後，很容易就可以推測出來，你很有可能已經有了成神的資格，已經是個……10S了。”見林立不肯多說，南通也不再追問，而是接著自己之前的話說道，隻不過最後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身為很靠近這個程度的人之一，我已經可以預料到你的強大。”
“但你的特殊之處不止於此。”
“林立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這個世界，這個「存在絕對邊界」的世界，是畸形的了吧。”
“我們想要成為更高級的覺醒者抑或是灰獸，就要吃下對應的獸石或者人晶，並且當你的等級越高，低級的晶石便徹底無效，比如我，哪怕是對應7S的灰獸獸石，對我而言，也隻是一個石頭，8S，效果也很微弱。”
“所以現在的我想要接著晉升，就需要去培養更多9S灰獸再殺死，而如此培養，又需要培養人類……如此重疊培養下去……
——哪怕現在，我依舊認為和灰獸的合作是必要的。
不合作，10S隻是空談，這個世界存在如此之久，成神者，無一不如此行事。”
“想要看到真正的風景，前往真正的世界，就必須這麽做。”‘莫裏斯’仰頭看著能量壁，緩緩的說道，言語堅定，隨後又看向林立：
“但你不同，林立，你是突兀出現的，理論來說，你成為10S，至少要殺死多隻頂級灰獸，可這種級別的灰獸死亡，不可能密不透風，我們都不知情。”
“除非你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但你看起來並不像，甚至並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畸形模樣，在一開始還詢問人晶和獸石的相關問題。”
“這一切，都透露著你與我們的不同。”
“你似乎……一出現就擁有了前往真正世界的資格。”‘莫裏斯’說這話時，眼裏帶著一絲不甘心與妒忌，“你的起點，是我這麽多年的努力，到現在，都沒有抵達過的終點。”
林立眨了眨眼。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馬。
自己竟然成為出生在羅馬的那類人了。
牛馬對此感到妒忌和不甘是正常的。
畢竟這太不公平。
不過作為既得利益人，林立沒什麽想說——不如偷著樂。
“再者，我發現我引以為傲的實力，對你基本無法奏效。”南通城主壓下眼中的情緒，再看了林立一眼，“普通人在我麵前沒有秘密，他們的大腦對我而言就是打開的。
即使是覺醒者，我也或多或少的可以看透一些，哪怕再強大，我都可以撬開一道縫隙，捕風捉影。
但唯獨你，林立，我什麽都看不透，甚至隱隱約約有一種一旦對你出手，死的最慘的，隻有我自己的感覺。”
“就像之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一樣。”
“但是，風險越大，意味著回報越大。”
“你終究是沒有展現出摧枯拉朽式的實力，你終究還不是神，於是我便叫來了莫裏斯，我的確是打算讓他來對付你。”
“畢竟覺醒者之間因為覺醒的能力不同，本就是存在克製關係的，雖然我依舊沒有看透你是什麽存在，但讓莫裏斯試一試，總不會有壞處，他是純粹的力。”
“莫裏斯如果能夠打敗你，甚至殺了你，取出你腦子裏已經擁有成神資格的「人晶」，再吞服下去，那麽他便將取代你，成為擁有資格的人選，就算真如你今天和莫裏斯所說，你腦內沒有「人晶」，那殺死你這個變數，對於我和莫裏斯都沒有壞處。
你身上畢竟也還有不少的人晶和獸石，可以作為收獲。”
“所以我隻是簡單的和莫裏斯說了幾句，在看了你在都城與我的手下們的對戰記錄後，對你實力有個估算的他，就毫不猶豫的跟過來了。”
“我和莫裏斯的約定，是如果他能殺了你，並得到人晶，那他將會想辦法提供我足以供養我也達到10S的獸石——哪怕需要他去屠殺其他部落的高等灰獸也無妨。”
“但如果他打不過你，或者被你殺死，我原本的計劃是在你殺死他的時候，想辦法取走莫裏斯的獸石。
當然，搶不走也無所謂，畢竟隻要他輸了，我多半就會到你麵前，和你商量一下交易的事情。”
“不過沒想到，現在的情況雖然是後者，但是卻比我取走獸石還要好，我得到了莫裏斯的身體——這意味著我或許可以嚐試直接去掌控莫裏斯所擁有的部落為我所用。
——所以我也是真的殺死了莫裏斯。
林立，我很好奇，你的那輛泥頭車，是用怎麽樣的力量，越過莫裏斯對自己靈魂的重重防護，直接撞出來的，這是我從未想過也做不到的一件事。
也更好奇，你的背景。
你為什麽要前往神界，神界對你而言，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南通就少管閑事，我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打斷南通城主的一連串問題，林立擺擺手，隨後聳了聳肩膀：“說白了，你就是發現真打不過我之後，認慫了，是吧？”
“是。”‘莫裏斯’點頭的很迅速與自然，似乎已經徹底接受了這件事，也並未隱瞞，“和一個真正的準神為敵，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尤其是在我見到‘今心’之後。
因為那意味著我引以為傲的秘術，被你輕而易舉的瓦解了。
也就是你不僅「免疫」我，還能「反擊」我。
那我還反抗什麽呢？
我還很確定一件事，是林立你，恐怕從始至終就沒有用出全部的實力。
泥頭車也好，那本筆記也好——我判斷‘莫裏斯’如果真的敢寫，恐怕下場不會比現在好到哪裏去，這也是我不敢告訴你我真名的原因。”
“你倒是比沒頭腦要聰明多了。”林立沒有否認，畢竟自己的確還有太多太多底牌，隨便拿出幾個，都可以給南通一點驚嚇。
雖然瓦解所謂秘術是德魯比的功勞就是了。
“林立，我現在甚至是希望你成神的。”
“畢竟我算是和你處在了對立麵，你成神之後會離開這個地方，對我而言是鬆了一口氣，而你已經有了資格，不會和我搶奪什麽資源。
祭拜需要的材料，雖然難以湊集，但如果能送走你，很值得。
所以你大可以相信我，畢竟，我對你真的無法造成威脅。”南通最後說道。
短暫的沉默。
“你的意向如何？”依舊是南通打破沉默，“實力為尊，說是交易，不如說是我對你的討好，我也並沒有和你談條件的資格，畢竟人類裏擁有創世神像的也不止我一個。
但我也算有點自己的底氣吧，比如說你不太容易徹底殺死我。
指的當然不是說現在的我有了這具身體能打過你，實際上是就算你殺死了這具身體和我現在的意識，我還可以‘重生’。
屆時你掌控這座城市，會麻煩的不止一點。
當然，我不希望到那一步，因為對你而言很有可能隻是「不太容易」，而不是「不能」，我努力了這麽久，我不想死。”
“先讓我見見神像吧，見了再說。”林立再次沉默片刻後，看向廢墟狀態的城主府：“教堂已經塌了，神像沒事吧？”
“神像又不在城主府的教堂。”‘莫裏斯’語氣有些奇怪。
“牙生不是說你府內有一個隱蔽的教堂麽。”林立更加奇怪。
“他估計是看錯了？那是我豪華大澡堂，隻不過我每次泡澡之前，過去都比較虔誠罷了。”‘莫裏斯’說。
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