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隻有薑姑娘親至這一個法子了
“怎麽辦?主子昏迷不醒、高燒不退,但老夫人不知道,還催促主子快些回去……”
烏韭急的打轉,又停在昆布的跟前:“你就沒有半點辦法嗎?”
昆布緊盯著房門,聞言連個眼風都不曾給烏韭。
烏韭攥緊了拳頭,又在院中轉了起來。
空青在這時快步走進院中,烏韭立即迎了上去。
“怎麽樣?那具女屍……”
“不是薑姑娘。”
空青語速極快的說道:“仵作驗過屍了,那女屍不是薑姑娘。”
不是薑姑娘!
烏韭心神陡然一鬆,轉身就欲往房裏衝去。
主子聽到這個好消息一定可以醒來。
可是還未跑出兩步,烏韭就被昆布提住了後領。
“你幹什麽?放開我!”
“你不能進去。”
昆布麵無表情的提醒烏韭,“別忘了,是你攔住了主子出去找薑姑娘,你進去了隻會讓主子更加生氣,更難醒來。”
烏韭怒氣上湧,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怒視昆布,偏又否認不得。
“空青,你進去說。”
昆布的話音未落,空青就已經推門而入。
院中的兩人:“……”
空青壓根不管烏韭和昆布之間的官司,進了屋子便徑直走向床邊。
見劉義在為主子施針,便隻立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直到劉義滿頭大汗的停下,他才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主子,那具女屍不是薑姑娘。”
昏迷中的慕淩川遲遲沒有反應。
空青再次道:“主子,那具女屍不是薑姑娘。”
慕淩川依舊沒有反應。
但在擦汗的劉義意識到了什麽,豁然起身,臉上寫滿了驚喜:“你確定不是薑姑娘?”
空青看向了劉義:“確定。不論身高體型、年齡狀態,都與薑姑娘不符。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那具女屍不是薑姑娘。”
“太好了!”
劉義顧不上擦汗,重新回到床前,語速極快的說道:“我會以針衝開主子的聽穴,在這個過程,你要不斷重複‘女屍不是薑姑娘’,直到我讓你停下。”
空青沒有猶豫的應下。
“那就開始吧。”
……
一炷香後,慕淩川仍是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但劉義已筋疲力盡,再也支撐不住。
幾乎靠著最後一點力氣,劉義拔掉了所有的銀針,癱軟在了床邊。
空青扶了劉義一把,將他從地上提溜起來:“還有什麽法子能讓主子醒來?”
“怕是隻有薑姑娘親至這一個法子了。”
劉義擦著汗,氣若遊絲的說道:“既然那女屍不是薑姑娘,那薑姑娘是不是還有活著的可能?”
空青沒說是,但也沒說不是。
他隻道:“都有可能。”
這不是劉義想要聽到的答案。
“你也看到了,主子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一定要盡快找到薑姑娘。”
說到這兒,劉義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哪怕是屍體!”
空青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點了點頭,便要出去。
又被劉義叫住:“你們可有將流螢院的每個角落都探查清楚?”
空青微頓。
不等他問,劉義便先一步說道:“流螢院所在的這一片南苑是前朝世家盧家建造的,坊間有傳聞,盧家甚愛打造密道。”
空青明白了劉義的意思。
“我這就回去調整搜查方向。”
空青出了屋子,在被烏韭昆布兩人圍住之前,語速極快的說道:“主子沒醒。”
兩人果然轉了個方向,直奔房間而去。
可惜他倆的到來並不能讓慕淩川醒過來。
還會讓房間顯得烏糟糟的。
劉義不耐煩起來,正欲趕人,就聽昆布忽然問道:“這兩日你們可有見到秋玉?”
“秋玉?”
劉義一愣:“她不在莊子裏?”
昆布看向烏韭,烏韭也在愣神:“好像真的沒有見到她,你們都沒有見過她?”
沒有人見過的秋玉在溫泉莊子西南方向大概五裏地的地方發現了一點異樣。
那是一點不該出現在草垛上的暗紅色。
乍看之下,會叫人忽視。
但直覺告訴秋玉,那點暗紅不對勁。
靠近的那一瞬,秋玉便確定了猜測:“是血!”
很快,她就在草垛附近發現了第二滴幹涸的血跡,之後第三滴、第四滴……直到一灘落在院門前的血跡。
沒有半點遲疑,秋玉翻過牆頭,落地的瞬間便停住了腳步。
泥土堆砌的院牆、房屋、地麵本都該是土黃色,但此時,遍布幹透了的、暗紅色的血跡。
……
薑黎從當鋪裏出來,懷中多了一百兩。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支白玉奈花簪竟這樣貴重。
當鋪老板甚至提到那奈花雕刻手藝差了些,不然至少還能再加五十兩。
薑黎不覺惋惜,一百兩已經不少了。
更何況她還將短的那條珠鏈帶了出來,少說還能當上二三百兩銀子——可不是她胡說,方才在當鋪她瞧見了老板手邊一串成色光澤大小均不如粉色珠鏈的珍珠手串,都價值百兩!
有了銀子,心裏也就有了底氣。
薑黎拿著當鋪老板好心換給她的一兩碎銀,去客棧要了一間中房。
中房不大,但比起下房多了一個浴桶。
好些日子沒能好好收拾自己的薑黎,隻想狠狠的洗上一回澡。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去成衣店買上三套衣裳,考慮到孤身女子在外的風險,薑黎買的都是男子的衣裳。回來的時候瞧見一家胭脂鋪正要打烊,她便進去買了一套最便宜的脂粉,花去了二兩銀子,叫薑黎心疼得回到客棧都還皺巴著一張臉。
好在換洗過後,薑黎頓覺精神百倍,前兩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小二,上一些你們客棧的招牌菜來。”
“得了!”
飯菜很快送了過來。
但小二發現客人好似沒在,到底沒忍住往屏風那邊看去。
屏風後麵有一浴桶,熱氣蒸騰之中,好像有一個人坐在了水中。
想到方才客人柔媚的嗓音,小二心頭一熱,人就已經走了過去。
“客人,你要的……誒?人呢!!”
就見熱氣騰騰的水中哪有什麽人?
就隻有一個本該在門扉後麵放著的臉盆架子。
架子的頂端罩著一件深色長衫,被水濕透了的長衫隱約有幾分綢緞的黑亮,隔著屏風和熱氣,就像女人沐浴時在水中長發散落。
換了男裝翻窗出去的薑黎聽到小二的叫聲,麵無異色,隻腳下跑得更快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