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奴三年死遁後,大將軍瘋了

第196章 奴都聽公子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姑娘了。”

秋玉將這樁事關慕淩川、陸稚伶還有柳問玫三人的陳年往事全都告訴了薑黎。

“陸侯爺此人,雖然為人仗義,與主子的關係甚篤,但為人貪花好色,常年流連秦樓楚館,在柳問玫之前就有了好些個相好。”

說起這些的時候,秋玉並沒有什麽神色變化,語氣也沒什麽波瀾。

“照理說,他是一個在女色上有著十足經驗的人,卻偏偏一次南下去到了金陵,遇上了金陵繁煙樓的柳問玫時,一頭栽了進去,自此眼中再無第二個女人。”

“因著陸侯爺對柳問玫的重視和在意,所以在他為了主子丟了性命之後,主子得知柳問玫有了陸侯爺的子嗣,這才將人接回京城。”

秋玉說到這裏的時候,被薑黎叫住。

“敏姐兒不是大人的女兒?是陸稚伶的?”薑黎失聲。

“不錯。”

秋玉點頭:“正巧那段時間,主子察覺到榮川帝對將軍府態度的曖昧,這才十分高調的接回柳問玫,以盛寵外室的方式自汙。”

薑黎腦中嗡鳴不斷。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敏姐兒竟不是慕淩川的女兒。

那——

“柳問玫和大人……”

“沒有任何關係。”

秋玉回答得十分幹脆,“即便有所偏袒,也都因為柳問玫是陸侯爺的女人,因為她有了陸侯爺唯一的血脈——敏姐兒。從始至終,主子在意的,都隻是敏姐兒。”

薑黎不由得一陣恍惚。

若真是如此,那她以前對柳問玫生出的種種羨慕,甚至於嫉妒,豈不都是一場笑話?

“隻是柳問玫貪心不足,明明是陸侯爺的女人,卻對主子生了綺念,甚至因為主子對姑娘的在意,屢次加害姑娘。”

秋玉還在說著。

薑黎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相信。

若她所說的是真的,那她當初為了柳問玫挨了的鞭子、吃過的苦,算什麽?

察覺到自己險些鑽入陳年過往的痛苦之中,薑黎咬住了舌尖。

刺痛傳來,薑黎隨之清醒過來。

她努力從秋玉給出的信息中整理出一些脈絡來:“若依姐姐所說的這般,大人當不該讓人去查陸侯爺的過往才是。”

薑黎沉沉吐出一口氣來,“姐姐還知道些什麽,都一並告訴我吧。”

秋玉本就沒再打算隱瞞,當下倒豆子似的,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這一說,便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

天色已然徹底黑了下來。

秋玉見薑黎沉浸在思緒之中,沒有打擾,隻靜靜的離開,帶回了飯菜。

食物的香味讓薑黎回過神來,也讓她從紛雜的念頭中剝離出一些頭緒來。

“姐姐。”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曾開口的緣故,薑黎此時的聲音極為嘶啞低沉,“會不會從始至終,陸侯爺,不,是陸稚伶就不曾死?”

秋玉放碗筷的動作不由得停住。

她似是有點震驚,但很快接受:“有這個可能。當初誰也沒有見到陸稚伶被人分屍的場景,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他替主子擋了一箭,隨後就被刺客以繩索圈住了脖子拽走。”

秋玉若有所思的道:“雖然我們立即追了上去,但的確是有四五個呼吸的時間裏,陸稚伶是從我們視線中消失的。”

“隨後我們見到的,就是陸稚伶被分成了好些塊的屍體,現在想來,若是他們也有人懂得改屍術,若是一早準備好了屍塊,那四五個息的時間,足夠他們從活人換成是屍塊了。”

秋玉看向薑黎:“所以,姑娘的意思是,將軍府和主子這一次的劫難,都是陸稚伶所為?”

“隻是我的猜測。”

薑黎遲疑了片刻,道:“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去辦。”

秋玉道:“姑娘盡管吩咐。”

薑黎的聲音輕了下去:“我想知道陸稚伶的棺材裏放著的究竟是什麽。”

秋玉精神一振:“是!”

……

秋玉離開了。

陸稚伶的墳墓遠在京城東北方向的萬山林中。

那邊是陸家的祖墳,秋玉若想不驚動所有人的情況趕過去,至少就要兩天的功夫。

更何況她還要挖墳,帶上了工具、還要藏匿身形,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也就是這段時間裏,裴鈺再次出現在薑黎的麵前。

“薑姑娘,我來接你了。”

裴鈺仍舊一身青衣長袍,一如兩人初見在大雨之中的那一天。

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兩次來見薑黎,她都未曾對裴鈺的青衣長衫有過關注。

裴鈺的眸色暗了一瞬,但在薑黎看過來時,他仍是勾起了唇角:“薑姑娘,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委屈你了。”

起初,薑黎還不知道裴鈺口中的“委屈”是什麽。

直到他領著她去到一個看似普通的宅院之中,換上了一身輕紗薄衫時,才明白裴鈺的意思。

這一身衣衫,不是良家女子所穿。

薑黎看向裴鈺,“裴公子不給我一個解釋麽?”

裴鈺手中窩著一團暮紫色的薄衫,緩緩走上前來替薑黎簪在了兩遍,遮蓋住了她的麵容,隻露出了一雙惑人的眼眸。

裴鈺忽然抬手蓋住了薑黎的眼睛。

薑黎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隻聽裴鈺說道:“接下來,薑姑娘需要隨我參加一個宴席,等到了那兒,薑姑娘自會明白。”

裴鈺感知著薑黎的長睫掃過他掌心裏的瘙癢,克製著將人攬入懷中的衝動,鬆了手,緩緩後退,看著薑黎的眼睛:“薑姑娘可敢同行?”

薑黎對上了裴鈺的視線。

他眼底有濃鬱化不開的墨,詭譎,令人心驚。

但事到如今,她若是說不敢,他怕是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更何況,她想去見慕淩川。

薑黎垂下眼眸,盈盈福了一禮:“奴都聽公子的。”

見薑黎這般快的進了角色,裴鈺眸色閃了又閃,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道:“那便隨我來吧。”

裴鈺帶著薑黎乘坐了馬車,出發時,天還亮著,等停下時,天色已然黑透。

裴鈺先下了馬車。

薑黎就聽到他在車下與人寒暄。

“裴公子今日竟也來了?”

“裴某見過李尚書。”

“涓兒,還不快來拜見裴公子?”

李尚書朗笑著,就有一女子嬌滴滴的道:“奴家涓兒,見過裴公子。裴公子今晚能來,可也是尋了美人?”

薑黎心頭微緊,就見裴鈺的手探了進來。

她遲疑了一瞬,將手搭在了裴鈺的掌心,下了馬車,就被裴鈺攬入了懷中。

“的確是個美人。”

裴鈺的臉上並無笑意,語氣也是冷漠非常,可他的大手緊扣美人的腰肢,可見他對美人的在意。

李尚書看在眼中,低笑了幾聲,也攬緊了涓兒:“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快些進去吧,可別叫大家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