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奴三年死遁後,大將軍瘋了

第80章 身上髒臭的很

慕淩川的視線落在了昆布的身上。

不知過去了多久,慕淩川終究摁住了心頭四起的邪火,隻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

“蘇寶兒想要什麽。”

“蘇縣主要主子親自去見她一麵。”昆布語氣沉穩平靜,“否則定不會幫主子。”

“嗬。”

慕淩川笑出聲來,隻眼底的冷意叫人膽顫。

威脅他?

他何曾受過威脅!

“主子,蘇縣主還有一封信讓屬下轉交。”

昆布忽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舉過頭頂:“蘇縣主說,主子最好是在拒絕之前,先將這封信拆開。”

慕淩川的臉色倏然沉了下去。

他陰惻惻的看著昆布,一瞬間,心頭的邪火險些沒能壓住,一腳踹向昆布。

“主子。”昆布似是沒有察覺慕淩川周身幾乎能將人焚燒殆盡的怒火,雙手又往上送了一送:“信。”

慕淩川的視線落在了信上,眸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接過了信。

隻看了一眼,慕淩川便再次笑出聲來。

「淩川哥哥親啟。我娘不日就會抵達京城,若是淩川哥哥今日不來見我,那我定會告訴我娘,就說淩川哥哥欺我辱我。我娘那樣疼我愛我,不知得知此事,會不會不再管慕家軍的糧草軍需了?」

“好,很好!”

好一個蘇寶兒。

竟以晉陽郡主的名義、用慕將軍的糧草軍需來威脅他!

慕淩川自是不相信晉陽郡主會偏信了蘇寶兒的汙蔑,當真停了對慕家軍的供給。

可他不敢賭。

隻因晉陽郡主對蘇寶兒的寵溺無度,無人不知。

尤其是近一年裏,邊關異動頻頻,為了震懾關外那些狼子野心之徒,慕將軍時常操練,所耗軍需,並不比出兵征戰時的少。

慕淩川不止一次上奏朝廷增加軍需,偏每次都以“國庫吃緊”的借口駁回,更有目光短淺之輩說什麽“關外並不異心,何須時常操練”這等子狗屁不通的蠢話!

偏陛下又……

慕淩川一頓,雙眼閉上了一瞬,才掩去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也是這一刻,慕淩川對蘇寶兒的殺心攀升到了頂點。

“走。”

為了晉陽郡主每年贈予慕家將的二十萬白銀,慕淩川終還是決定去見蘇寶兒一麵。

……

另外一邊,薑黎見到了秋玉。

秋玉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今日見著了薑黎,麵上卻難得的露出了喜色。

“姑娘。”

秋玉略有些激動的看著薑黎,一開口又恢複了平日的沉靜:“沒事就好。”

薑黎敏銳感知到秋玉平靜外表之下澎湃的情緒,“秋玉姐姐,讓你擔心了。”

“是擔心了好些日子。”

“秋玉姐姐……”

“不妨事。都過去了。”

秋玉認真的點頭,頓了頓,主動提起了吳二家的情況:“她已經被主子下了大獄,隻等姑娘回去,便會與那人販子一同判決。”

薑黎心下微驚,這是吳二家的也要問斬的意思?

她正欲詢問,就聽到兩個匆忙而至的腳步聲。

“薑黎妹妹!”

薑黎還沒來得及轉身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雙手便被握住了。

這是一雙沒有半點溫度的手,冷得如同剛才冰水裏拿出。

薑黎頓覺一股涼意從雙手蔓延開來,眨眼之間,席卷全身,叫她冷到了骨子裏。

來人卻一無所覺。

她仍舊緊緊握著薑黎的手,目中含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起初,來人還能強忍著。

可說到了後麵,她終是沒能忍住,低聲哽咽起來。

薑黎遲疑了片刻,還是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

“奴婢見過夫人。”

薑黎雙手在小腹前交疊,低頭垂眉輕聲道:“連累夫人如此掛心,是奴婢的不是。”

玫娘看向薑黎,神色怔然:“薑黎妹妹,你怎的與我如此生疏了?”

不等薑黎回答,她又破涕為笑,頗為體貼的說道:“無妨。隻要你沒事就好。”

可她的眼底滿是受傷之色。

薑黎想起往日裏玫娘對她的優待,她遲疑了片刻,解釋道:“夫人誤會了,隻是奴婢這些日子在外並不能梳洗,身上髒臭的很。”

說到後麵,她的聲音小了下去。

她非是說謊。

這幾日在趙大牛的家中,她都隻是簡單的擦洗,並不曾好好的沐浴過。

不要說玫娘了,便是她自個兒都有些嫌棄。

也就慕淩川,總還能麵不改色的親她吻她,還……

回想起前幾日裏的場景,薑黎的麵頰不由得又紅又燙。

玫娘誤會了薑黎的反應。

隻當她當真髒得厲害,一時間神色有些僵硬。

巧杏更是臉色大變:“你怎麽不早說,你——”

“巧杏!”

玫娘喝止了巧杏,將她拉到了身後,而後看向薑黎,臉上滿是不安和歉疚:“薑黎妹妹,是我思慮不周。”

她抿了抿唇,神色黯然:“我突然有些不適,便不打攪妹妹了。”

話音未落,玫娘便扶著巧杏的手臂匆忙離去。

薑黎怔怔的望著玫娘的背影,卻被秋玉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下意識想要掙開。

“姑娘,奴婢不會嫌棄你。”秋玉一臉正色。

薑黎倏然紅了臉:“秋玉姐姐,我不是……”

“哦。”

秋玉恍然大悟,“姑娘是騙她們的?”

薑黎連忙搖頭:“不是,我真的好幾日不曾好好洗漱。”

她漲紅了一張小臉:“秋玉姐姐,我、我想洗澡……”

“那隨奴婢來吧。”

……

巧杏扶著玫娘才剛進了帳篷,就繃不住情緒,低吼道:“她們怎敢如此態度對夫人您!”

玫娘的神色淡淡,瞧著不像是動了怒氣的樣子,可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火焰卻叫人明白,她並不似表麵這般平靜。

“巧杏,你該明白。”

她輕輕歎息了一聲,“我畢竟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罷了。”

玫娘這樣的自怨自艾,頓時惹得巧杏皺眉。

她快步走到玫娘的麵前,蹲下身子,握住玫娘的柔荑,“夫人,你怎可如此輕賤自己?”

巧杏仰著頭望向玫娘,字字真切:“就算夫人現在隻是外室,那也是一時的!將軍那樣在意夫人,世人皆知!”

“便說這次,將軍明明是有正事要辦,卻還是將夫人帶在了身側。夫人難道還不明白將軍的心意嗎?”

“將軍遲早會將夫人你迎娶過門!”

巧杏的話,如同一捧捧蜜漿淌入玫娘的心底,叫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眼底也亮起了希冀的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