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會失敗,周可。你隻是個npc
田大娘:???
周可:“不好意思有點入戲。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願意,我會很失望並且當場哭出來。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田大娘。”
田裕光很想說周可的演技非常拙劣,假到令人發指,但田大娘還是善良地相信了她。
她比劃著:“他脾氣很差,我不一定保證成功。”
周可卻表示,這完全不用田大娘擔心:“隻要您出麵,我自有辦法。”
之後幾天,周可並沒有主動和田明順聯係。每天,她都和老教授在山間巡視,勘查地形土質,時不時在地圖上畫著什麽;晚上則和人打視頻,有時候是霍安安,有時候是王逸,有時候是白綿綿或者霍晴川,有時則是照顧媽媽的護工。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田明順。
一個春雷滾滾的午夜十二點,周可睡的正香,忽然一聲巨響,破碎的屋瓦混著冰冷的雨水兜頭將她從柔軟的夢想砸醒!
緊接著冰冷與疼痛席卷全身!
屋瓦坍塌的趨勢還在向四周蔓延,頂上的空洞從周可房間開始向客廳隔壁蔓延。
她掙紮著從**滾落地麵,踢掉落滿碎瓦的潮濕被子,不顧流血的手腳,鞋也不穿,衝破房門,哐哐去敲村長孫女兒小月季的房門。
“小月季!”她邊敲邊喊,把睡隔壁屋的村長驚醒,他披著衣服出來,看到客廳的屋瓦已經掉了一地,雨水落進來,周可潮濕的黑色長發緊緊貼在臉頰,眨巴著長睫上的水珠衝他吼:“有沒有鑰匙?”
村長完全呆住了!
周可“嘖”一聲,退後三步,猛的用身體砸向房門!
村長回過神來,忙喊著“有!有!”,從電視櫃抽屜裏翻出串沒怎麽用過,因而幹淨嶄新的銀鑰匙,抖這手捏出一枚,打開小月季的房門。
周可立刻衝進去,卻見房間赫然倒塌了一堵牆,而小月季縮在床頭,埋住頭,嚇得渾身發抖。
村長推開周可衝進去,把小月季緊緊抱在懷裏安慰,周可推著他們走出去。
天邊烏雲閃了閃暗金鑲邊,雷聲嗚嗚咽咽地不爽利,隻把雨點催得更大、更密。
三人在院裏倉庫屋簷下躲雨。周可光裸的腳踩在冰冷泥濘的地麵,一摸口袋,才發現手機都沒來的及拿出來。
她問村長借了手機,報警。
警察很快趕到,看了現場情況,認定為暴雨導致房屋坍塌,屬於意外事故。
周可裹著毛毯,神色冷靜:“是田明輝。”
來的警察有三人,年紀小的懵懂抬起頭:“誰?”
周可說:“田明輝,綠泉穀村人,萬物生種植科技有限公司法人。他與我有一些生意上的摩擦一直沒能解決,因此謀害我。”
老警察神色嚴肅:“這是很嚴重的指控。”
周可說:“是的。他要殺我,差點禍及村長和小月季。他對我們三人犯下謀殺未遂的罪行。”
老警察看了周可一眼,說知道了,他們會處理。
隨後按照村長的要求,將三人送到民宿暫住。
洗澡的時候,周可才發現自己從上到下幾乎沒一塊好皮,全是擦傷碰傷,血和泥混在一起,流淌在浴室地麵上,呈現泥漿一般的紅褐。
擦幹身體,她渾身**坐在**,用棉棒蘸著碘伏一點一點給自己消毒。
疼痛多了人會麻木。周可麻木地用棉棒碾壓傷口,之前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出的胸有成竹消失不見,沉寂的眼神中閃動過一絲惶惶不安。
老實說,其實她並不知道房屋倒塌是田明輝做的,但是村長和她說過,屋子是他自己修的,十分牢靠,兩年前小地震,牆連道縫都沒裂開。
加上田明輝一直在給她施壓,這讓她猶如驚弓之鳥,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可能是田明輝的逼迫與報複!
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又有什麽關係?她給警方一個調查方向,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是田明輝出的招數,是她始終等待的威逼,是終於落下的第二隻靴子。
深夜兩點,她塗著渾身的傷口,第一次正視自己內心的恐懼。
她孤注一擲的機會,如果真的被田明輝攪和沒了,自己會怎樣?
當然了,她還是可以繼續參加戀綜拿報酬,但和綠泉穀紫草一樣的機會又要有多久才會出現?
她如無根之萍,縱使偶爾有些魚遊過的水波將她往岸邊推,但離岸的風一直在吹,她最終會離岸邊越來越遠。
也離站在岸邊的王逸越來越遠。
害怕的情緒如潮水而來,仿佛有人在她耳邊低語著:“你會失敗,周可。你隻是個npc,怎麽可能戰勝主角?接受自己的命運,才是人生智慧的真諦。”
她甩甩頭,把蠱惑的語言甩出大腦,拿過一旁從村長家廢墟裏扒拉出,全是劃痕的手機,打開來,無意識地滑動著。
不能再一個人呆著了,她得找人說說話。
但是,深夜兩點,她能找誰呢?
白綿綿?聽說秦燁最近在秦家大開殺戒,奪了鳥位,現在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了。她不是貓,暫時沒有那麽多條命可以拿來玩兒。
霍安安?上次通話時候說厲銘深現在對她有點上頭了,她從這場貓與老鼠的遊戲裏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全副精力用來給厲銘深編織溫柔陷阱,還要和霍家那幾個老狐狸鬥智鬥勇,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還是不打擾她了。
她的朋友不多,通訊錄從頭滑到尾,又從尾滑到頭,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每個都不會在深夜兩點醒著,聽她說些無聊的擔憂。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大家都在奮勇向前。
隻有她,被卡在了向前的路上。
手指也停在王逸的名字上過。周可知道,如果是王逸,一定會打起精神聽她說完,再給出中肯的建議,和一定會有效的安撫。
但是她現在渾身是傷。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後,每次聯係都是打視頻,突然用語音,王逸肯定會懷疑。
周可塗完了傷口,等碘伏晾幹。她有點冷,又怕弄髒被子,便抱膝蜷縮**,下巴磕著膝蓋,想著,如果這種程度的受傷發生在王逸身上,大概率是要觸發任務的。
這個人,看起來高高壯壯,身體健康,其實胃痛、肋骨骨折、天涼王破……有很多脆皮buff呢,是一個不注意就容易嗝屁的程度。
還是不要讓這位脆皮先生摻和到和田明輝的衝突中來好。尤其是現在,周可漸漸對田明輝的人設了解深入,作為非富貴出身,卻最終能成一片天地的霸總文男主,他大約是有幾分瘋批屬性在身上的。
想到這裏,周可隻覺得一切都在變得危險,因而更加惶恐不安,冰涼的手指一個不留神,就碰到了通話鍵。
她嚇得趕忙掛斷,但還是留下了通話被掛斷的記錄。
半夜兩點,王逸一定已經睡了,他肯定沒有看見。
等明天他看到問起來,就說起夜太困不小心按錯了。
嗯,周可在腦海中迅速演習,把故事圓上。她放鬆下來,心中正想著:不愧是我。
王逸的視頻邀請來電便張牙舞爪地蹦了出來,丁零零響著,一副周可不接,它誓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