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我們果然還是需要一個雨月小姐。”
斬釘截鐵的聲音之後，是短暫的沉默和……讚同。
沒錯，隻靠他們自己的話，肯定是無法完成這樣的壯舉的。
聚集在一起的四人雖然各有心思和打算，但在這一點上，還是多少達成了共識。
至於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談話和發言。
那還得從不久之前的某一個夜晚說起了。
塵歸塵土歸土之後，每個生命的盡頭，都應是如此。
哪怕他們曾經是名噪一時的強者，哪怕他們經曆了被禁忌之術從死者的國度召回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然而……
千手族地裏。
這本應是無比平常的一夜。
沒有需要全族出動的任務，也不處於備戰狀態。
按理說，這是一個難得大家都可以鬆口氣，養精蓄銳的美好夜晚，但很快，人們就被突然的**驚醒。
……雖然這場短暫的**很快就以‘族長做了怪夢去騷擾弟弟’告終，千手族地也恢複了安寧。
但對很多人來說，這一晚，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至少對當事人千手柱間來說，是個不眠夜。
“所以呢？”
穿著寬鬆睡衣的千手扉間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大半夜把自己……不，把差不多三分之一族人都吵醒的大哥。
“難不成你要告訴我，這又跟宇智波有關？”
千手扉間本來隻是想嘲諷一句。
畢竟一項強悍的大哥隻有在宇智波斑的事情上才會跟魔怔了一樣。整天斑長斑短的、活像是被幻術蠱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親兄弟呢。
如果是不回家因為大哥在跟宇智波的戰鬥中還表現正常，他真的要以為他被那個宇智波斑用寫輪眼控製了呢。
不然哪兒有一家族長整天張口閉口就是對家族長‘是個好人’的呢？
再說了，那可是宇智波！
從頭發絲到鞋底下的泥都跟‘好人’不沾邊的存在。
誰想他話音落下，坐在他對麵的千手柱間就認真的點了下頭。
“還真跟斑有些關係。”
其實這麽說也不是很準確，真要說起來的話，應該說是跟宇智波的後代，還有他後代們抱的大腿有關。
千手扉間：……？
你終於因為宇智波斑的事發瘋了？
我隻是諷刺，結果你還點頭？？？
“大哥。”
千手扉間的臉一下子拉的老長。
明明還是年輕人，臉上卻是一副仿佛經曆了殘酷現實吊打的滄桑。
“你還記得你是千手一族的族長了麽，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想過去一樣異想天開，想到什麽就……”
“不！”
千手柱間打斷了弟弟的話。
他表情無比嚴肅認真的道：“這次不一樣。”
千手扉間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更生氣了：“你哪次不是說宇智波斑不一樣！？”
“這次真的不一樣。”
千手柱間仍然堅持自己的判斷。
“好。”
千手扉間懶得跟他進行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
他換了個姿勢，冷漠的道：
“那你說說這次有什麽不一樣？”
千手柱間靠到了弟弟麵前，然後用無比認真的表情道：
“我做了一個夢。”
千手扉間：……
相信你的話的我怕不是睡覺睡懵了。
……再信你嘴裏的一個字兒，就讓我的實驗全都不成功！
這對一個以研發為愛好的人來說，已經差不多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了。
然而他的心聲並沒有送到對麵大哥那裏。
千手柱間隻是自顧自的繼續念叨著：
“真的不一樣，我看到了那個世界。”
他有點神經質的聲音讓千手扉間也冷靜了一點。
倒不是說這事兒揭過了，而是大哥身為千手一族的族長，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那對千手一族來說可是大問題、大麻煩。
雖然大哥身上很多問題，但他的實力和身為千手一族的門麵的這件事是不會變得。
而想要知道問題在哪兒，至少得聽完他的瘋話。
“我夢到我
們都死了。”
“不，不對，應該說我們都死了，然後又活了。”
“然後我們給一個小姑娘打工……啊，對了，我們死了之後又活過來的術還是扉間你發明的。”
“叫什麽……什麽來著？”
畢竟是夢裏的事，而且還那麽離譜，就算是千手柱間也緩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名字。
“對了！穢土轉生！就是把靈魂放到泥巴捏出來的身體裏，然後重新回到世界上。”
“因為是泥巴的身體，所以除了泥巴會亂掉之外，不會疼也不會累。”
千手扉間：……這聽起來還真有點自己的思路。
為了取得勝利，千手扉間從來都不在意使用什麽方法。
無論是堂堂正正的‘正道’還是人們口中卑鄙的‘邪道’。
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麽。
“然後我們之所以被召喚回來是因為月亮上的大筒木一族要用月亮撞下來，重新創造新世界……哦，大筒木一族就是忍者的祖先，六道仙人的弟弟的後代。”
千手扉間：編，我聽你接著編！
“哦對了對了，死前我和斑合作把村子建起來了，村子名字叫木葉，其他國家也跟著我們的樣子建了村子。”
“扉間你還是二代火影哦。”
千手扉間：“……？為什麽村子叫木葉，領導人叫火影？”
雖然完全不知道那村子究竟是怎麽個村子，但並不影響他理解‘二代火影’應該就是第二代領導人的意思。
“按理說村子不應該叫火村這樣麽？”
“啊，因為斑命名叫木葉啊。”千手柱間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道。“木葉飄落的地方，火亦會生生不息，還挺浪漫的不是？”
浪漫……個屁！
你怎麽連夢裏都跟那家夥分不開？
千手扉間覺得這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哪怕大哥這個夢離譜中還帶著點靠譜，還給他提供了一些新靈感……那也不行！
是關宇智波，就是不行！
千手扉間本以為這事兒就那麽過去了——畢竟隻是一場夢，相信他大哥回過神來，意識到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之後自然也會冷靜下來。
就像過去的每一次。
忍者的生活，就是這樣殘酷，且現實。
然而，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千手柱間這次是來了真的。
無他，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
無論是那些曾經見過的老麵孔，還是那些不曾見過的‘新麵孔’，還是那個多姿多彩的世界，都太過真實且美好。
美好到他決定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想要重現。
為此，他甚至再次找上了宇智波斑。
雖然他知道那隻是一個夢。
用‘夢’去說服宇智波斑的可能性也不大（應該說是非常渺茫），但為了那個夢中的未來，他還是決定要去試一試。
大不了就是再被揍一頓，他又不是沒挨過。
小時候親爹打的一點不比這個輕。
於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千手柱間就這樣又摸到了宇智波族地邊上……的南賀川。
宇智波族地是沒法去的，最多整個分身去把摯友勾引出來。
普通族人可能沒感覺，但作為敏感的宇智波中也極為敏感的那一個，宇智波斑自然察覺到了這個‘藏了，又沒完全藏’的曾經的朋友的分身。
“你終於決定與其這麽下去，不如死在我手上了麽？”
他沒好氣的趕到了河邊。
蒼白的臉上一連陰鬱，仔細看，似乎還能看到眼睛下麵若隱若現的黑眼圈。
“其實也不是不行。”
千手柱間跳出來，抓著後腦勺道。
以他們宇智波和千手的情況，要是哪天他死在斑手裏，還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不如說可能性還挺大的。
畢竟一旦跟宇智波幹上，那永遠會是自己跟斑戰到一起。
“但是我這次來不是為了這個。”
他定了定神，然後認真的道：
“斑，我們結盟吧。”
“你又要說那種無聊——”
“不，這次我是真的找到辦法了。”
千手柱間一臉的肯定。
“我們結盟，沒問題的。”
“說說看吧。”
宇智波斑雙手抱胸看向對麵的千手柱間。
哪怕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動手，此時此刻，也不會拉進距離。
這就是宇智波和千手，也是其他許許多多忍者們的現狀。
這種情況，你要怎麽結盟？
“我知道這麽說可能有些離譜，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說完再生氣。”
千手柱間提前打了個預防針，接著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我在夢裏……”
千手柱間並不是個特別會講故事的人，因此他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才把事情說了七七八八。
他一邊小心的看著宇智波斑的表情，一邊說起了自己的結論。
“——綜上所述，我覺得我們的結盟，是可能的。”
話音落下的時候，千手柱間其實已經做好被狂噴被打暴打的準備了。
甚至連被打時候該說些什麽話都已經想好了。
打不打的，總之結盟這事兒，他得想辦法幹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宇智波斑並沒有暴怒的樣子，反而似乎陷入了某種遲疑。
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變再變。
“……斑啊，你覺得呢？”
見宇智波斑半天沒有回應，千手柱間小心的再次開口。
不管好壞，總得有個動靜吧？
“或者你要是不舒服，那我們下次再談也行？”
誰知他這麽一說，宇智波斑反而反駁道：
“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下次。”
“那、那就這次……？”千手柱間懵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我知道‘夢’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像很離譜，但我真的沒有在耍你，事實上那個夢……”
他試圖再繼續解釋。
盡管他自己對那個夢深信不疑，認為那是來自未來的自己給自己的‘啟示’，但對別人來說，確實可能是……嗯，有讓人覺得被耍了的嫌疑？
——參考一下弟弟扉間的反應，還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宇智波斑十分平靜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懷疑你。”
“所以說……嗯？沒有？”
千手柱間一臉驚訝的止住了話。
畢竟就連他親弟弟都覺得他
是睡覺睡懵了忽悠他，怎麽平時疑心重又敏感的斑反倒肯定了他的話？
“……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一句話脫口而出。
宇智波斑：“要不要我揍你一頓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這語氣、這表情，是真斑沒錯了。
但是……
千手柱間又撓了撓頭。
“你真的相信我啊？”
“我信。”
宇智波斑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然後才用艱澀的聲音開口道：
“因為我也……做了一個夢。”
其實說道做夢的時候，宇智波斑是有點難以啟齒的。
多大的人了還相信夢什麽的，作為成年人來說多少有點羞恥。
尤其他不隻是個普通的成年人，還是宇智波一族新上任的族長，就更不應該有任何僥幸或者天真的想法。
但是就像千手柱間的感覺一樣。
宇智波斑也覺得那個夢境太過真實。
真實到就好像‘宇智波斑’這個人，真的經曆了那一切。就算有著萬花筒寫輪眼的他，都找不到一點破綻。
隻能懷疑，或許這真的是誰……或者說是有其他世界的‘自己’，想了什麽辦法以夢境的方式把這些記憶傳遞給自己。
比起‘那隻是一場沒有邏輯的夢’的說法，宇智波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高。
畢竟如果是他自己，在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後，也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犯過的錯誤有一次就夠了。
如果真的還有其他的世界，那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告訴其他的自己。
哪條路才是正確的。
想到這裏，宇智波斑覺得好受了很多。
隻是他說服了自己，卻也明白這種話沒辦法去說服別人。隻能自己悶頭思考，如何才能走上那條正確的道路。
他覺得如果自己做不出個成績，那麽別說說服其他人了，哪怕自己的族人都說服不了。
這樣一來，又如何能成事呢？
如果說有什麽事是他沒想到的話，那就隻有千手柱間也做了同樣的夢這件事了。
——哦，還有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被一個
黑不拉幾的東西忽悠的事兒了。
那東西叫什麽來著？
對了，黑絕。
等他騰出手，看他怎麽收拾那家夥。
然而宇智波斑這九曲十八彎的內心糾葛，神經大條的千手柱間自然是體會不到的。
他隻是雙眼毛光對著宇智波斑張開了雙臂：
“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摯友！是我的天啟！”
如果不是這樣，怎麽剛剛好世界上就隻有他們兩個從夢中得到了啟事，知道了和平的方向呢！
明明扉間也在那個世界裏被穢土轉生召喚出來了嘛！
可是他這幾天旁敲側擊，對方明明是一點兒關於那個世界的事情都不知道嘛。
這證明了什麽？
證明隻有他和斑才是特別的啊！
宇智波斑：……完全不這麽想。
摯友……他姑且還能點個頭，但天啟什麽的，還是算了。
“所以我們要從哪裏開始？”
既然都做了那個夢，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宇智波斑把話題重新拉回了正軌。
千手柱間聽到這裏，也收回了笑容和手臂。
他雙手抱臂，表情嚴肅的開始了思考。
“首先……果然還是得先結盟吧。”
宇智波斑：……？
你在夢裏看到了那麽多，又想了這麽多天，就想到了點這個？？？
這跟過去有什麽區別！？
——當然，千手柱間這次想的‘結盟’，跟上次還是有不同的。
簡單來說就是。
不隻是宇智波和千手。
他這次準備來個大的，讓大家都結盟。
大家都結盟，都按照雨月小姐那種工作委派模式……那不是也就不會打仗了嗎？
大家都不打仗，那和平不就自然而然的來了？
千手柱間覺得自己的邏輯非常完美。
——當然，這麽宏偉的願望，隻有他們兩個肯定不行。
所以還是得想方設法把兩個弟弟也拉入夥。
要說戰鬥，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都沒有怕過誰。
但要說內勤、談判之類動心眼子的事兒……那、那還是交給弟弟來吧。
老話怎麽說的來著？
哥哥有事，就得弟弟幫忙什麽的？（兩個弟弟：？）
當然，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還是要做一些前置工作的。
比如……先老老實實幹一陣子的活，讓對方心情愉快一點。
這樣也好溝通，不至於才起個頭，就被暴怒的弟弟一頓噴。
——當然這隻是特指千手柱間這邊。
宇智波泉奈雖然也不讚同哥哥跟千手柱間有一毫米的糾葛，但不管是脾氣還是對哥哥的崇拜都跟千手扉間不是一個檔位。
自然不會做出那種‘失禮’的表現。
再之後就是兩人統一口徑，要說服人，那至少得有個話術對吧？
哦還得有錢……不過這個還好說，大不了他們去黑市裏偷偷幹兩票。
兩票不夠就四票。
隻要量夠大，遲早能質變。
雖然‘換金所’是雨月那個時代的‘黑市’，但類似的場所，可不隻是那個時代才有。
相反，這東西的曆史可能跟忍者……或者比忍者都長。
隻是不同時代有不同的叫法和種類。
雖說作為有自己工作流程的正規忍族，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幾乎不會跟這些人打交道。
但‘幾乎不’跟‘絕對不’，還是有區別的。
於是，兩大忍族的‘副族長’，也就是兩邊的弟弟們，就驚訝的發現：
親哥最近怎麽這麽老實這麽頻繁的出門？
當然，前麵的那個肯定是千手扉間。
一開始千手扉間還覺得有些欣慰：
大哥終於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開始認真工作了。
但很快，他就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大哥這次‘認真’的持續時間，太長了。
長到他都懷疑是不是有誰用幻術控製了他那個大哥。
不嚷嚷宇智波，甚至不去賭場或者去湊熱鬧……
不對，怎麽想都不對。
千手扉間的心情從一開始的輕鬆轉換成了不安，最終又變成了懷疑。
他真的覺得大哥
這麽老實，肯定是又在醞釀什麽大麻煩。
於是，他久違的又做起了跟蹤的行當。
雖然這事兒不體麵還充滿了不信任，但在千手扉間看來。
把問題掐滅在萌芽，總比出了問題之後再焦頭爛額的去滅火要好。
千手扉間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
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
相比較千手扉間的迂回，同樣是副手，也同樣是弟弟身份的宇智波泉奈就直接多了。
他直接攔住了風塵仆仆跑回來的親哥，直接開口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如此簡單直白的質問，完全不給人一丁點轉移話題的機會。
宇智波斑：……
有時候弟弟太聰明，也不全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