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擔憂
“你在逃命。”
清瘦青年站在距離蘇塵幾米遠的地方沒有再向前,他不是在詢問蘇塵,而是在陳述事實。
蘇塵卻並沒有停下動作,咧著嘴齜著白牙,朝清瘦青年陰狠狠的笑了笑,“你說對了!”
他如一道鬼魅一般的撲了上去,右手向前一伸,玄冥刀已經握在了手中,刀鋒在幽暗的樹林當中卻折射出令人心驚的亮光。
清瘦青年被刀鋒的亮光閃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睛,腳下一頓僅僅是一個遲疑之間,就已經感覺到蘇塵的氣息來到了他的麵前。
心中雖然詫異於蘇塵的速度如此之快,但卻並無多少驚慌,在他看來,他與蘇塵之間的差距就是天神與螻蟻之間的差別。
清瘦青年淡定地抬起右手,一如既往的像之前無數次那樣淡定地伸出兩個手指,想要夾住刀刃。
玄冥刀的刀鋒沒有任何阻礙的刺中了清瘦青年的肩膀,刺啦一聲帶起了一片血光。
蘇塵頭也不回地向前狂奔,沒有再向後看一眼,對於那個被他一刀刺中的清瘦青年,瞬間就被他甩在了身後。
清瘦青年愣怔的看著被刀鋒割破的手指,而後扭頭看著流血不止的肩膀許久沒有反應。
他成功度過雷劫,身體已經經過雷電的淬煉,早已不是普通肉身,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者破了身呢?
清瘦青年非常遲鈍的反應過來,蘇塵這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的小師弟,或許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厲害那麽一點。
難怪已經是元嬰期圓滿境界的許墨坤,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把他與師弟二人請了過來……
想到這裏,清瘦青年也是有些無語,他向來淡定,從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卻不知為何見到蘇塵的時候總覺得可以輕易拿下。
如今被人家輕而易舉的刺破了真身,這才反應過來。
不過這也不算太晚,總歸他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
而他真正想要的也一定會得到,清瘦青年慢慢的轉過了身來,右手輕輕的在肩頭撫過,傷口很快的止住了血。
清瘦青年的速度依然不緊不慢就跟在蘇塵的身後,他察覺到蘇塵的速度竟然比之前還要快上那麽幾分,眼底閃過幾絲奇異的光芒,而後緩緩的平靜下來。
他的淡定很快就被打破了,一股令他也無比心悸的強大氣息籠罩住了方圓幾十裏的範圍。
清瘦青年身體瞬間僵硬,他這個時候才算是清醒了過來,清晰的認知到自己所處的地方,不是他那個可以耀武揚威的天刀峰。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此時也算是知道為何蘇塵要那樣拚命的逃命了。
清瘦青年那一貫從容淡定的神態瞬間消失,而後死死地抿著嘴飛速移動。
蘇塵喘著粗氣靠在一棵大樹樹幹上,閉著眼睛快速喘息,他的靈力已經快要耗盡了,再這樣下去,沒等他逃出去,自己就要耗到金丹爆裂了。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即便他的速度再次翻倍,也逃不出那妖獸的領地。
為今之計,也隻能轉移那妖獸的注意力,希望那個靈力期的小子能夠拖住那妖獸一時片刻,給他爭取一條生路。
紫雲宗後山。
柳清竹站在半山腰眺望著雲霧山脈的深處,那裏密林環繞,卻不是寧靜的山野。
靈犀石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上,此時正在微微的發燙,她能夠感覺到蘇塵正在迫切的想要呼喚她,但是因為距離太遠,蘇塵的聲音無法清晰地傳達。
高山雪嶺一般的眼眸緩緩的垂下,掩飾住自己無法安心的擔憂。
蘇塵已經二十天沒有回來了,她和師傅稟報了一聲之後打算去雲霧山脈找他,可是剛剛走到後山此地,就察覺到靈犀石的異樣。
柳清竹一直提著的心,猛的一下沉了下去,憑借靈犀石如此微弱的聯係,她根本無法確認蘇塵的方位。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冒然,若不是平常自己一貫冷靜,怕是已經慌了。
蘇塵為什麽會進入雲霧山脈的深處?
他明明知道那裏的妖獸等級不是如今的他可以對付得了的。
柳清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蘇塵,他並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
想到這裏,柳清竹本就已經清冷無比的眼神,更加冷冽了幾分,定是發生了什麽。
蘇塵在雲霧山脈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誰逼著他不得不退入了雲霧山脈的深處?
柳清竹的心中緩緩的浮出了幾個人選,這幾個人都有可能,都與蘇塵有不可開解的仇怨。
但是,最有可能的,不正是那個與她平起平坐,備受宗門栽培的許墨坤麽?
許墨坤……
柳清竹輕呼了口氣,握緊發燙的靈犀石,慢慢的走下山腳,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雲霧山脈,自從她度過雷劫,再也沒有來過。
許墨坤與圓臉青年回紫雲宗的時候,並沒有碰到柳清竹,可是回到天刀峰不久,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還是獨自一人再次回到了雲霧山脈。
這次,許墨坤獨自一人深入雲霧山脈,並沒有告知任何人,他想要獨自找到清瘦青年,確認蘇塵是生是死。
即便是那個同樣被他請來當幫手的圓臉青年,許墨坤也沒有多說一句。
雲霧山脈外圍有眾多的雲宗的弟子在此修煉,不斷的傳來與妖獸廝殺的聲音。
柳清竹悄無聲息的走過,那些修煉的弟子竟然沒有一人察覺。
直到,那片已經被火燒過,寸草不生的黑漆漆的地方出現在柳清竹的眼前。
“唉……”
柳清竹閉著眼睛,感受到殘餘的一絲火精之力,心底的擔憂還是泄露了一些。
蘇塵臉色蒼白的看在倒在他不遠處的清瘦青年,距離他身前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那道龐大的身影靜靜的盤,坐在那裏。
他沒想到,直到這個時候清瘦青年竟然還不打算放過他,一直跟著他。
把他好不容易甩掉的龐然大物又引了過來,現在他就是想跑,也不知道該往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