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5章 你也是個強人
蘇塵努力回想,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餓過肚子,即便偶爾有一次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但是那樣的狀態也不會超過一天。
而,現在他已經真正有兩天兩夜沒有吃過東西了,貝爾因為中毒昏迷一直都沒有醒來,後麵還一直在發燒,昏昏沉沉的一直在說胡話,蘇塵照顧了他一夜,算算也有兩夜沒有合眼了。
現在想想,蘇塵最初以為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最簡單的,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係統怎麽可能會給他這麽簡單的任務?
即便任務很簡單,但是係統觸發了抽獎程序,想完成抽獎程序的條件卻是無比苛刻。
算來算去,他好像每次都把訂單想的很簡單,可是想要完成卻是千難萬難,除了那種及時完成的任務,隻要發送一些物品就行的之外,剩下的隻要需要他傳送過來,就會時刻的增加難度。
“咕咕。”
五髒廟又在提醒蘇塵該補充能量了,可他左顧右盼環顧了一周,除了距離他不遠處的山林之外,幾乎什麽都沒有。
哦,也不對,不能說什麽都沒有,他身邊還躺著一個大活人,而旁邊那個背包裏麵還有一條長相很奇怪的怪魚,但是這兩樣東西都不能吃。
幸虧他意誌力超強,即便在極端饑餓的情況下,也沒有產生什麽可怕的想法。
蘇塵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肚子又開始抗議,他隻好停一下,回頭看了看,躺在旁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貝爾索性也跟著躺了下來。
陽光斜斜的照在蘇塵的臉上,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灼熱,但是蘇塵看上去卻非常的享受愜意。
旁邊的貝爾卻沒有那麽舒服,他雖然意識昏昏沉沉的,身體因為中毒一直有些麻木,可他卻能夠感覺到身體處於極度缺水狀態。
蘇塵雖然又渴又餓,不過很大程度上隻是他的心理作用,其實以他的身體強度來說,即使在不吃不喝的狀態下,也能夠生龍活虎的維持很久。
貝爾的體能自然也能夠秒殺許多普通人可是與蘇塵相比還是有本質上的差距,在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也沒有補充食物的情況下,身體又中了毒,而且還斷了一條腿,他能夠活到現在,基本也算是上帝保佑了。
當然,貝爾如果現在醒著,他很想問問蘇塵,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給他找點吃的,喂點水嗎?
僅憑他自己自身的免疫係統,堅持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
如果現在有人出現在危地馬拉這座偏僻的山頂上,大概會看到詭異的一幕,兩個大男人,在極端高溫的氣候之下,頂著大太陽暴曬。
蘇塵睜開眼睛看向旁邊的貝爾,他有點奇怪,貝爾的氣息好像越來越弱了,可是他之前明明察覺到,貝爾體內的毒素正在消退。
“咦?”蘇塵奇怪的坐了起來,貝爾現在的狀態很像是一具幹屍,臉頰整個凹陷了下去,皮膚都皺在了一起。
他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這還能活下去嗎?
他盯著貝爾幹裂的嘴唇,忽然反應過來,懊惱的嗤了一聲,抱起貝爾就跑進了山林,直接把他放在濕潤的草地上,而後從旁邊挖起一整塊草皮蓋在了他的身上。
蘇塵緊張的盯著被草皮圍成一條繭狀的貝爾,大約過了快兩個小時,他才感覺到越來越微弱的呼吸開始有了變化。
他輕籲了口氣,掀起草皮,貝爾的臉頰依然凹陷的像個骷髏,但是臉上的皮膚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極度脫水的皺在一起,反而有了些水色。
他想辦法收集了一些露水,一點一點喂給了貝爾,直到夜色降臨,他才感覺貝爾的呼吸重新平穩了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直靜靜的躺在草皮下的貝爾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起初他還有些恍惚,瞳孔慢慢聚焦,他才察覺自己是躺在山林裏麵的,而他身上似乎壓著一塊沉甸甸的蘇塵。
“”貝爾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轉頭,隻好用力的轉動眼珠,想要看看蘇塵在哪裏,“你。”
他一開口,喉嚨突然湧上的刺痛讓他皺了皺眉頭,喉結輕輕滾動,竟然就像一把刀子在拿他的嗓子。
蘇塵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貝爾也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貝爾神色怪異的看著蘇塵,許久沒有開口,蘇塵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拿過旁邊幾片樹葉編織成的小碗,端到了貝爾的麵前,“喝吧。”
蘇塵的表情沒有任何的不自然,一切都好像是順其自然發生的貝爾,此時此刻感覺自己火燒火燎的幹渴似乎也被蘇塵平靜的表情壓了下去。
咽下去第一口水的時候,貝爾喉嚨裏就像咽過了一把沙子,拉的他差點喊出來。
蘇塵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除了斷掉的腿還沒有好之外,之前中了毒現在已經全部消退了。
“謝謝。”
貝爾慢慢的活動著身體,眼神不經意間瞟到旁邊的書包,動作突然頓住了。
他拿到書包,看到裏麵那條怪魚,突然說了一句,“我還想回去。”
蘇塵明顯的怔了一下,“回哪兒去?”
貝爾看著蘇塵,說道:“我之前暈倒是被這種魚咬了之後中毒的,可是在我昏倒之前,我能夠感覺到有很多怪魚。”
“所以呢?”蘇塵有點莫名其妙。
貝爾說道:“我的判斷是錯誤的,一條怪魚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研究這種魚的種類習性。”
蘇塵無語望天,“你也是個強人,都被那些魚咬的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竟然還想著回去送死。”
貝爾堅定道:“就是因為我被咬了,所以我才知道這些魚的生活習性與我之前的判斷完全不同。”
蘇塵不抱任何希望的說道:“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兒,回頭等你帶過人來之後再來?”
貝爾直接說道:“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謝謝你!
蘇塵朝天翻了個白眼,他從未見過如此大言不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