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門閥世家
海瑞對奸商的收割，那是義無反顧的，毫無情麵的。
因為他的心裏隻有百姓，因為他知道這些奸商的嘴臉。
他們為了一倍的利潤就敢鋌而走險，為了十倍的利潤，就能失去人性，冒天下之大不韙。
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全都掌握在世家大族和奸商的手中，世家大族他收割不動，這次抓到了機會，絕不會放過這些奸商。
他用變賣洛陽宮的錢收購糧食，很快洛陽城內城外，到處都堆滿了穀米。
洛陽範圍內上百個粥廠，每天三頓供應災民，那粥熬的黏糊糊的，插筷不倒，災民們總算是吃飽了。
人人都為皇帝歌功頌德。
跟著就是敞開了放糧。
每家每戶基本都能分到一石米，這些米足夠他們省吃儉用半年的了。
隻要熬過了這幾個月，到了秋後，就能產出新的糧食。
此次災荒便能平安度過。
賑災的事兒非常繁瑣，要想完全做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至少也要一兩個月，海瑞這段時間算是閑不住了。
趙凡也不去管他，而是繼續閉關修煉。
他要等著魏忠賢和魏征回來。
再完成一次大規模的收割。
這次是針對官僚集團和世家大族的。
這些人才是朝廷真正的蛀蟲。
此外，趙凡還讓海瑞撥出來一部分糧食，運往洛陽倉，而後轉運到關中，因為那裏正在鬧旱災，災情也很嚴重。
但是這些糧食不可能拯救兩地的災民，他必須要盡快的想出辦法來。
又是五天過去了。
在這幾天裏麵，趙凡日以繼夜的修煉易筋經洗髓經，龍爪手，大力金剛掌。
由於他任督二脈已經打通了，內力所致，所有招式水到渠成，所以他練一天，相當於別人練一年的速度。
他還順便修煉了一下乾坤大挪移，但進度依然非常緩慢，幾乎就是原地踏步。
經文上的內容，並不深奧，他都能看懂，可就是達不到所說的那種效果。
看來還是需要數十年苦功的。
要不就跟張無忌一樣，先從九陽神功開始。
可這九陽神功在什麽地方呢？
五天之後，魏忠賢回來了，看到皇帝後表情瞬間詫異。
“陛下，您——”
他看到趙凡的肌膚好似嬰兒般滑潤而透明，眼神清澈的仿佛山泉之水，舉手投足猶如宗師級高手一般自然而然，無懈可擊。
全身上下向外散發出強大的威壓。
這分明就是武道高手才有的境界。
魏忠賢自問他可是完全做不到的。
可他記得，幾天前，皇上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啊。
“陛下真乃真龍天子，幾天不見，陛下這一身真氣，遠超一流的高手了。”
“哈哈。”
趙凡笑道：“魏忠賢，沒想到你還有些眼力，對了，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魏忠賢眼神中的驚愕一閃而逝，趕忙啟奏：“陛下，都已經查清楚了，國內的確有人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就像陛下說的，人禍大於天災。”
“哦，說來聽聽。”
趙凡嘴角露出了陰笑。
魏忠賢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皇帝：“陛下，這是一些人的黑賬，還請陛下過目，不過，不過，這些人，都，都不大好惹——”
“哼哼，世家大族是吧？”
趙凡一麵翻開賬冊，一麵譏諷的說。
“是，是他們——”
魏忠賢一臉無奈。
誰都知道，世家大族有私兵有土地，不好惹。
而且有些大家族，綿延數百年，橫跨幾個朝代，家族龐大，子弟眾多，觸角早已延伸至帝國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沒有什麽事兒，是他們幹預不了的。
可以說整個國家，就是掌握在門閥世族的手裏的。
而且他們為了鞏固勢力，還互相聯姻，搞的盤根錯節，密如蛛網，動一個就是動了一群人，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即便他們囤積居奇又如何？
皇上真的敢動他們嘛，動得了他們嗎？
“滎陽鄭氏鄭倫，潁川郭氏，馮翊楊氏，隴西李氏，太原王氏，獨孤氏——好好好，原來他們全都參與其中，”
魏忠賢說道：“陛下，這些人都是姻親關係，相互之間來往密切，災荒到來的時候，他們便商量好了，關閉旗下所有糧店，讓百姓買不到糧食，從而造成糧價飆升。”
“而這些人勢力最小的滎陽鄭氏，也有土地數萬頃，整個滎陽五縣都是他鄭家的，縣官和郡守，也是他鄭家的人，他家裏的穀米堆積成山，足有幾百萬石，可他不但不賣，災情過後，連地也不種了，分明就是人為的製造饑荒，等到秋後，他的糧食價格還會暴漲，這一年下來，足可以富可敵國了。”
“可惡！”
趙凡咬牙罵道。
“再比如獨孤家，占據扶風郡和上郡大部分的土地，坐擁私兵過萬，隱瞞農奴戶口多達二十萬，家裏的糧食十輩子都吃不完，可他們寧肯把糧食扔進水裏，也不肯分給災民，實在是可惡至極。”
趙凡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還有太原王氏，潁川郭氏，家族綿延超過五百年，實力龐大的嚇人，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就有數十名，大司徒王允就是太原王氏的族長，而鎮守潁川郡的左衛大將軍郭圖，則是潁川郭氏的人。”
“他們之間還都有親戚——”
說到這裏，魏忠賢欲言又止。
趙凡瞪了他一眼：“怎麽不說了？”
“這，這——”魏忠賢歎道：“陛下，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馮翊楊氏，大丞相楊堅就是馮翊楊氏的子弟。”
“大丞相的妻子獨孤伽羅就是獨孤信的女兒——”
“嗬嗬，那豈不是也都跟朕有親戚。”
趙凡心中怒極。
但他也知道，暫時還不能跟這些世家大族完全鬧翻。
羽翼未豐啊。
尤其是楊堅，權傾朝野，家族雄厚，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都不能跟他攤牌。
這老小子老謀深算，雖然最近消停了不少，但他越是平靜，趙凡就越發感到暗流洶湧，也不知道他背後憋什麽壞呢。
可是這災民也不能不救，說不得這一次要拿幾個人出來開刀了。
“魏忠賢，你的東廠現在發展的怎麽樣了？”
魏忠賢一愣，皇上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