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女子作畫
“行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周老聽得也是十分頭疼,這兩個老不休一天到晚就是吵架,不管什麽都要爭論個一番。
一個說東一個說西,就好像天生有仇一樣。
“這不像是羊膜,但和羊膜有些相似,”江楓眯著眼看著那個天王送子圖心裏已經大致明白了一二。
這畫上有一層膜,就是因為這層不知名的膜,兩位老人才吵了起來。
據說古時候為了讓畫看起來更真會鋪上一層羊膜,兩位老人也是因為這層膜爭論了起來。
一個說是羊膜,另一個則是說不是。
“我就是說這不是羊膜,你這老東西非要和我吵吵。”
“這不是羊膜,但這是一層像是蜜蠟一樣的東西,這畫年代確實有些久了,但因為這層蜜蠟這畫才能得意保存下來。”江楓繼續檢查著這副畫,吳道子是唐代有名的畫家,他的畫在古時候可是千金難尋。
江楓可以看到,一位看起來十分霸氣的天神端坐在中間,左右兩邊是一個手持筋板的文臣,捧著硯台的仙女
以及仗劍圍蛇的武將力士麵對一條由二神降伏的巨龍。
還有一個踞坐在石頭之上的四臂披發尊神,身後烈焰騰騰。神像形貌詭異,頗具氣勢,左右兩邊是手捧瓶爐法器的天女神人。
最後一部分則是印度淨飯王的兒子出生的故事。
釋迎牟尼降生時,他的父親抱著他到寺廟拜天神。
送子天王圖主描寫的是異域故事,畫中的人鬼神獸卻完全加以道教化。
當是佛教與我國本土變化至唐日趨融合之勢所致。此圖意象繁富,以釋迦降生為中心,天地諸界情狀曆曆在目,技藝高超,想象奇特,令人神馳目眩。
這畫如同鬼斧神工一般,劉詩曼看的有些驚歎,畢竟她見過很多名畫,但像天王送子圖一眼就讓人她十分震撼的還真沒有。
剛入眼隻是震撼認真看的時候,她不禁感慨,“這不是真品。”
江楓突然冒出來一句話,“這隻是一副仿品。”
“唉?仿品?怎麽可能會是仿品?”
“吳道子很擅長人物繪畫,而且對色調的調配像是直接不上色,色調很淺,而這副畫的色調較豔麗,說明畫這副仿品的人本身就喜歡那種讓人一目了然的顏色。”
“吳道子的畫剛入目很不起眼可是認真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畫如同鬼斧神工,而這副畫剛入眼就是震撼,雖然細節把握的很好,但畢竟不是吳道子的真品,繼續觀察這副畫其實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畫這副仿品的人可能是見過真品,而且很崇拜吳道子,所以這個落款處你可以看到一個印章,這個印章寫的是吳道,雖然是唐朝的刻章,但這個顏色卻依然是豔麗的紅色,吳道子的刻章雖然剛印上也是朱紅色,但時間久了自然也變成了深紅色。”
“這蜜蠟的作用就是為了讓此畫保持在最佳的狀態,所以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剛畫不久一般。”
江楓停了片刻發現沒有一人出聲以為是自己說錯了,可是鑒寶係統應該不會錯啊。
“我?”
“你叫什麽名字?”
那兩位老人的其中一位突然張口問道,“江楓。”
“江楓啊,你就是最近那個很有名氣的鑒寶大師?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聽到老人的話江楓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他其實並不怎麽了解這個,也是多虧了鑒寶係統,不得不說他也算是長了見識。
“江楓,你把你的看法都說出來吧,沒想到我和這老東西吵了一天的事情被你這麽快解決了,唉,果然還是老了。”老人搖了搖頭,臉上掛著慈祥的笑。
“吳道子的畫一般是沒有落款的,畢竟畫是畫,字是字,吳道子幾乎沒有落款,這落款一下就相當於是毀了這副畫的格局,雖然這畫的主人已經很用心了,但他似乎並沒有想過這一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用手在紙上摸兩下就會發現這畫的觸感有些膩,不過畢竟時間久了,這蜜蠟看起來有些破碎就像是薄膜一樣。”
“吳道子又名道玄,曆史上尊稱為畫聖,為人最喜壁畫所以他的作品流傳下來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他最喜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鳥獸、草木、樓閣等,尤精於佛道、人物,雖然這副畫確實如同鬼斧神工一般,但在細節上還是有些草率。”
吳道子對細節的掌控十分的熟練,他畫畫的時候最不容別人打攪,他的畫工也是深不可測,甚至在年輕的時候就有了畫名。
“你說這副畫是仿品,那又是那個年代的仿品?”
“宋朝。”
“宋朝?”
聽到這句話後,幾位老人互相看了看對方。
“恩,宋朝,而且畫這副仿品的人身份本就不簡單,你看這副畫的裱襯,”江楓示意周圍的人仔細觀察這副畫,“這個裱襯是上好的絲綢,而且上麵還有繡花,看樣子這作畫之人用心良苦。”
“這裱襯上並沒有什麽泥土,看樣子應該是被專門放置在什麽地方,而且那位作畫之人看樣子十分的愛惜這副畫。”
“能弄到這麽長的絲綢此人的身份應該不低於二品官,而宋朝喜歡作畫的也就那幾個人,但他們都作不出這樣的畫,作畫之人十分喜歡吳道子的畫作,雖然對細節的處理沒有吳道子處理的好,但這作畫之人也是十分的用心了。”
“你看,這個,繡花繡的是百合,證明此人雖然和官員有關係,但並不是官員,這作畫之人極有可能是位女子。”
“女子?”幾位老人聽完這話像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子無才便是徳,這女子能有這麽大一塊裱襯的畫布,證明她本身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或者是某位官員十分得寵的妻妾。”
“也有可能是公主。”周老突然開口道,“你看這上麵還繡著一隻彩鳳,我們這些老不朽都想著看畫卻沒有想過這畫布,實在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