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水晶鍾馗（中）
“小友，咱們初次交易，你可能對我有所誤解，我理解，這樣，咱們當場簽下合約，白紙黑字、條條項項列舉清楚，你要是還信不過，可以請律師，律師費我出！
此雕件價值過大，博物館專項資金有限，可能無法一次性付清，這點鳳言情況和我一樣。
我先付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按合約逐月歸還，你看行麽？”
江楓看出此舉誠意滿滿。
和私人如此交易，可能有人成心當老賴，入手物件後，拒不歸還剩餘資金。
博物館做不出這種事來。
省博物館和別的公立機構不一樣，是重視名望的地方。
如果有人手持合約在博物館前拉橫幅討債，對博物館和館長名聲極為不利，更影響博物館的正常運行。
甚至有可能將館長大位就此拉下來。
鳳言急忙表示他一樣做得到。
江楓道：“你們兩人誠心入手雕件，咱們按老辦法來，競價。”
“競價”二字一出，鳳言和孔修德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大大的臥槽！
江楓居然想趁著二人爭搶，借機提升物件價格。
不過話說回來，兩人全想入手，沒有別的好辦法。
否則一直陷入僵局，等他人廣知此事，界時將有無數私人收藏家踏破江楓公司門檻，那時他們再無一絲入手的可能。
比起私人收藏家們的高昂收購價格，博物館絕對競爭不過。
有的物件容易出手，甚至隻要說個名字，無數人主動上門。
有的物件卡手，入手就賣不出去，四處找買家，打折也沒人買。
楊瓊雕件絕對是超級容易出手的那一種。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
如果有其它辦法，他們絕對不會競價。
楊瓊物件不光珍貴，文化價值更高，而文化價值高的物件，向來不愁升值。
別說再過幾年，再過幾月價格上漲一成一點不意外。
孔修德對鳳言語重心長道：“鳳老哥，你入手了兩個極品上佳物件，這一件讓給我成不？別人不懂咱們的艱辛，你不會不清楚，我要是再收不到真正的好物件，日子將無比難過。
我今年剛過六十，身體很好，我覺得我還能再幹二十年，不想過早退休，鳳老哥你幫兄弟一把，就當兄弟我求求你了。”
鳳言一臉歎息道：“你處境艱難，我處境也不好啊。S省古玩事業起步晚，自丁名上任後方有明顯起色。
晉省古玩發展順風順水，人傑無數。
接任你位子的侯選者眾多，真正能當大任者稀少，我身後那群家夥不一樣，除了晉省古玩協會會長史潔外，有的家夥成就矚目全國，有的家夥出國像去市場買菜似的，今天得到某國際大師肯定，明天又加入某國收藏者協會，我再不努點力，這些家夥得讓我這老人卷鋪蓋滾蛋！
我壓力比你大，需要的珍品古玩數量當然比你多。今年公布的收購目標遠遠沒有達成，真的沒法相讓！”
孔修德大怒。
鳳言沒完成收購目標，他難道完成了嗎？
鳳言好歹入手了兩件上佳珍品，哪怕完不成收購目標，也算有所交待，難道還不滿足？
他現在兩手空空，上半年入手的那些物件一水的普通貨色，沒有一個拿得出手。
去魔都等一些大型拍賣行是好辦法，可惜錢不夠。
有數的專項資金哪比得過眾多豪富？
這次好不容易跟蹤鳳言，遇見一個大好物件，鳳言居然毫不相讓，看來得拿出殺手鐧了。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咱們兩個競價好了！”
江楓開出一個底價，兩人正式開始叫價。
孔修德叫價氣定神閑，鳳言猶猶豫豫，每一次加價便是一臉嚴重的肉痛之色。
心中暗恨道和孔修德拚了！
孔修德得到的專項資金沒有晉省博物館多，孔修德叫價贏不了他！
令鳳言驚訝的是，他叫了所能出到的最高價，孔修德居然悠閑的反超他。
“不可能！孔修德，你下半年難道要一直歸還江楓欠款，再不入手其它物件了？這個價錢可是整整好幾個月的份額！”
孔修德淡然一笑，“知道我的厲害了？現在我出的價錢較市場價稍高了一點，卻遠低於拍賣價，此物升值潛力無限，再過一年我就不虧，等到幾年後，誰敢不稱讚我出價明智果絕？
時間越久，此物件價值越高！它將成為S省博物館新的鎮館之寶！”
麵色看似輕鬆，實則內心正在滴血。
專項資金不足，他可是拿出了他的棺材本墊付。
這次看鳳言如何和他競價？他贏定了。
江楓也知道這個物件的升值潛力。
超維娛樂需要錢，戈坊藥廠因為上次的氣運豬符被連累，無法輸血。
同英麗合拍電視劇的資金遲遲不下來，公司現金流快要斷了，江楓沒有時間等待升值。
楊瓊親製雕件送去劉詩曼那樣的小型拍賣行、拍不出真正的價值，送去大拍賣行手續繁瑣，拍賣行抽成費用高昂，還需要等待具體的拍賣時間。
大型拍賣行每月拍賣時間一般固定，不會因為某個私人改變。
其實江楓心底也有一點認可二人觀點，如此精美無雙的水晶鍾馗雕件，應當放在博物館供所有華國人欣賞，隻是江楓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孔修德的價格江楓比較滿意，道：“鳳言無法再出價，這件雕件歸孔修德館長……”
沒等江楓說完，鳳言止道：“且慢！”
江楓道：“你要出價？”
孔修德也疑惑地看著鳳言，鳳言難道也有私房錢？打算和他破釜沉舟的血拚到底？
鳳言道：“孔修德出的價錢很高，我比不過他，不過我用一物交換，我敢保證，江楓你必定會和我交換！”
江楓直視鳳言。
鳳言神態鄭重，目光有神，話語鏗鏘有力，不似撒謊。
他公司非常缺錢，鳳言早就知道，有什麽東西比大量現金更能吸引他的？鳳言哪來的底氣？
難道……法器？
江機心中一動。
鳳言知道法器的存在，還非常了解遊水明，一直像有什麽秘密故意隱瞞他一般。
說起法器和偽法器，鳳言便一反常態，沉默寡言，這次競價比不過孔修德，所以拿出法器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