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最好看的孩子（中）
“九葉青藤一年隻長一葉，曆經九百多年，方長九葉，我克服艱險帶回它祭供，得到先天靈器實屬意外之喜，可是為什麽那個先天靈器是記憶水晶，這玩意是最沒用的東西啊。”男子道。
女子道：“記憶水晶一般最高隻有法器級別，這件記憶水晶具有普通記憶水晶所沒有的自動汲取天地靈氣、轉化為法力的功能，不用咱們手動補充。
放映記錄畫麵所用的法力微乎其微，先天靈器存儲法力量磅礴無比，吸納滿法力，我覺得它能用到天荒地老……你看，海靈玩得多開心，算了吧。”
女子上前一臉愛惜地揉了揉男孩頭發。
“我幫你係上細藤戴在胸前，這樣你就不會遺失了。”
“嗯。”
男孩喜悅地重重點頭。
戴在胸前後，仍滿目愛惜地看著。
“這件記憶水晶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禮物，我也要像你們那樣，祭供天道，我長得這麽好看，肯定天道垂青，得到像記憶水晶這樣的好寶貝。”
男女二人啞然失笑。
“你有什麽祭品？這個記憶水晶出自九葉青藤，可以稱得上所有記憶水晶裏、唯一一件先天靈器。沒有祭品可行不通喲。”
男孩海靈跳下女子懷抱，轉身翻找房內的木製箱子，片刻拿出一個歪歪扭扭、不知名樹葉製成的東西。
江楓勉強看出那樹葉工藝品似模仿一個動物，有兩個頭，除了四肢外，另有兩條巨大的手臂。
男孩炫耀道：“這是我製做的伏露樹魁，它最喜歡攀爬三千丈高的伏露古樹，以又香又甜的樹露為食，樹露也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我們有共同的愛號，用它來祭供天道，天道很可能送我滿滿一大鉤樹露。”
“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男女放聲大笑，被小男孩的天真逗樂。
女子笑道：“哎呦，看不出你天道垂青之人，看來今天晚飯要省下好多樹露了，你的樹露不要吃了，向天道索要。我想天道一定送給你永遠吃不完的樹露。”
“這麽一個醜東西，你告訴我說是伏露樹魃？好擔心天道看不出來，你這樣考驗天道的理解能力真的好麽。”
青年男女雙雙嘲笑，男孩氣鼓鼓道：“你們別小看人，我就要用它祭供天道，天道會非常喜歡的。”
“啊？我們的小海靈生氣？對！保持這個狀態，天道要是不給你樹露，你就這樣威脅天道好了。”
“哈哈哈……”
……
白光緩緩消失，又再次亮起，畫麵一轉，出現另一個場景。
群星璀璨，渾圓明亮的月亮高掛夜空，小男孩形單影隻地坐在一個角落裏，悶悶不樂。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隨著男孩轉頭觀看，視角變動，江楓發現男孩在坐在屋前，屋前樹枝交錯，巨大的葉子層層疊疊。
那是一個樹屋。
樹屋所在的巨樹不知多高，上不見頂，下不見底，隻是一個枝條，便如同一個寬闊無比的平台。
樹葉似有光點撒下，和漫天群星交相輝映。
來人是先前畫麵中的女子。
男孩海靈撲到女子懷中，聲音帶著哭腔，“母親，為什麽他們不許我登智慧樹祭供天道？我也有祭品的！智慧樹隻有一萬丈，我不用他們幫忙，也能登上樹頂。”
女子柔聲安慰：“祭品和祭品不一樣，不是什麽祭品都有資格送上智慧樹，你父親上次尋到九葉青藤得到一次珍惜的機會，結果卻……
唉，祭祀大人與輔祭們選拔祭品的要求一年比一年高，像九葉青藤那樣的東西卻愈來愈少，難道天道閉塞，降下的輝光少了，所以祭司們減少祭品？”
女子呆愣幾許，哄懷中的男孩道：“天道不喜歡哭鼻子的小孩子，天道喜歡堅強的男子漢，我的小海靈是小懦夫還是男子漢？”
男孩揉著通紅的眼眶，強行辯解道：“誰哭了，我才沒哭呢。上不了智慧樹又有什麽了不起，天道喜歡我，哪怕我不登智慧樹，天道也能看見我。
我這段時間細心的修理了精心準備的祭品，虛無闊葉製做的伏露樹魃！”
指著一旁小木桌上孤淩淩的小玩偶給女子看。
……仍是歪歪扭扭的模樣，不過樹魃多了樹枝做的嘴巴和眼睛。
女子笑道：“我看看，呀，好漂亮的樹魃，和真的一模一樣，小海靈的手工技巧真棒，天道最喜歡了。”
語氣帶著相當明顯的哄騙語氣，小男孩卻堅信不移，得到母親的肯定後，變得很有信心。
女子道：“最初天道隻降輝光於智慧樹，近年不知道怎麽了，出現了輝光偏差，雖然仍舊九成以上的輝光沐浴智慧樹，卻有幾縷輝光溢出，散落到其它地方……”
男孩大聲反駁道：“那不是溢出，一定是其他像我這樣的人登不上智慧樹，在其它地方祈求天道，天道專門降臨的！天道無處不在，天道無所不知。”
“好好好……咱們把你的小桌子搬到枝尖去祈求，那裏承接天空。”
兩人搬過桌子，好像並排伏下身軀，角度原因，江楓隻看到眼前的桌子與無盡的夜空，並沒有看清二人具體動作。
似乎一動不動地過了許久，江楓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在江楓不耐煩的時候。
畫麵動了，一抖一抖的。
辨別耳邊細微的聲音，江楓知道，那個小男孩又哭了。
抖動的畫麵是那個小男孩哭泣時聳動身體的成像。
“月亮沒了，星星藏在雲朵裏，天道降輝光的時間結束了，一年隻有一次的祭供機會沒了……嗚嗚嗚嗚……”
女子摟住男孩，聲音如水：“智慧樹外的天道輝光僅有幾縷，天下何其之大，你的機率太小，等過幾年小海靈長大了，咱們登智慧樹，用上最好的祭品，到時候說不定天道一高興，降給你兩道輝光……”
話沒說完，女子與小男孩被眼前一幕驚呆，隻見通天徹地的白光彌漫，無窮無盡。
江楓連忙捂住眼睛。
心道你妹啊。
這叫一縷輝光？
比記憶水晶中的光芒耀眼一百倍，經鑒別之眼強化過的眼睛居然有承受不住的跡象。
江楓覺得被這樣的光芒照幾次，眼睛得失明。
見過白光後，江楓好長時一段時間看不到記憶水晶外的景象，他知道被承受不住的光芒照射，眼睛出現了短暫的致盲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