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千萬對賭（中）
“我信了你的鞋！鳳老頭兒啊鳳老頭兒，我們認識了幾十年，怎麽頭一次見你如此厚臉皮？”
“都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在下佩服佩服！”
黎傑挺著大肚子在一旁幫腔。
“的確，明代空白期和元青花的界限不太清楚，既然鳳言你說這是元青花，可否能說出一些確切的根據？否則僅僅隻能說是一家之言，你和孔修德的對賭怕是會不了了之。”
吳斌眉頭一皺，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看看這胎體，粗中有細，細中有粗，再看這發色，不是元青花是啥？懂不懂那個韻味？別說你看不出來？”
鳳言打著哈哈眼，說出的話很是滾刀肉。
這不分明就是在說，這是元青花，隻是你們眼力差，看不懂！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孔修德砸吧著嘴，在一旁痛心疾首。
“若是拿不出確切的證據，這件青花梅瓶就隻能按照空白期來算了！”
吳斌滿頭黑線，準備下結論。
“唉！”
鳳言知曉自己無法再拖隻能認命一般的歎息。
“鳳老哥你哎啥！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都給他們留機會了，他們都不懂得珍惜！看來他們的眼力也就那樣了，既然你不願當惡人，那就我來當，都是你告訴我的鑒定點，今日我就替你亮亮他們的啥眼…”
江楓見再不出麵就兜不住了，索性替鳳言圓這個比。
“得啦吧！你就吹吧，鳳老頭兒啥水平，我不知道？還鑒定點，你倆不演雙簧簡直可惜了…”
孔修德嗤之以鼻。
“第一看胎體，空白期和元青花胎體雖然大同小異，可真要去找差別還是有的。比如，元青花的瓷器胎體會有一些細小氣泡，空白期的胎體氣泡會少很多。當然這個無法準確衡量。除非有專業的儀器分析。”
“第二，元青花采用的是蘸釉、澆釉和刷釉工藝，所以看上去釉質豐滿肥厚，但平整度欠缺。”
“第三，則是紋飾，元青花紋飾繁密，層次較多，通常是“滿畫工”，七至九層紋飾為常見，有時甚至多達十幾層。”
江楓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
“這也說明不了這件東西是元青花啊！”
黎傑表示不服。
“關鍵來了，回歸這件青花梅瓶，此瓶為滿工，共有十層紋樣裝飾，而空白期青花梅瓶，多是三層至四層，且較為簡潔大氣，這是第一點！”
“再說第二點，青花梅瓶之上有變形的弓箭形紋，皮囊壺紋，這些紋飾多出現在遊牧民族，明代為漢族正統，隻有元代才會崇尚騎獵遊牧之風！”
“若是前兩點還無法斷定其身份，那第三絕對能斷定其身份。”
江楓充滿自信，現場吳斌和黎傑麵色凝重，唯有孔修德這個二把水不屑一顧。
“取酒來！”
盡管不明白江楓到底要幹嘛，鳳言還是安排人在第一時間將酒送了過來。
“這第三就是，諸位自己看！”
江楓將青花梅瓶倒置過來，將酒潑在了梅瓶底部。
“內府！”
遊水明也在一旁，他眼睛最尖，一眼便認出來瓶底的字跡。
“什麽內府？”
秦飛見遊水明若有所悟，可他還不明就裏。
“小兄弟厲害，這是古人在重要的瓷器之上一般都會書寫標記！或者使用金鋼沙在器物身上刻上標記，後來便演化成了款識。”
遊水明讚歎不已，緊接著又道：“這瓶底的墨跡早就消失肉眼不見，但其內被墨汁深深咬進，即便用常規的水來沁，都未必能看到，小兄弟用酒當真是異想天開，可偏偏做到了！老夫佩服！”
“承讓承讓！都是鳳老哥教得好！”
江楓謙虛無比。
“咳咳，現在還有誰敢說這個不是元青花？那個神韻這下懂了吧！”
鳳言雖然有些不自然，可還是挺直了腰板，一副老子厲害無比的模樣。
“內府！樞府！唉，今日漲見識了！”
吳斌歎息一聲，宣布著江楓的勝利。
“內府，樞府，是什麽意思？為啥這個會是決定因素？”
秦飛看得雲裏霧裏，也難怪，本來他的專業知識就無比單薄，不明白這兩個詞代表含義也是正常。
“內府是元代特有的機構！樞府同樣也是如此，這件梅瓶有內府墨書，不但坐實了元青花，而且還是元青花之中的官窯作品！價值不可估量。”
秦飛身邊，遊水明研究院的一個工作人員小聲跟他解釋。
“哼！整日不學無術，你跟他說個啥，讓他自己學去！”
遊水明白了自己的員工一眼，對於秦飛他著實不太喜歡。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孫女或許會跟了秦飛，他就一陣不爽。
“等等，就算這件青花梅瓶是元青花也沒用！這青花梅瓶頂多價值八百萬！距離千萬還差得遠！”
孔修德原本有些慌，可轉頭便看到了這件青花梅瓶上有衝線。
俗話說得好，瓷器發毛不值分毫。
就算是元青花也得大打折扣。
“嗯！老孔說得不錯，這件青花梅瓶若是完美無缺，價值在大幾千萬，可現在有衝線，能值八百萬也是天價了！所以…”
吳斌說得有些委婉。
鳳言原本驕傲無比，可沒想到又來了這麽一個反轉，頓時老臉哆嗦。
“所以啥！你真以為第一件琉璃珠是普通物件兒？”
江楓直接打斷了吳斌的話，引起了鳳言的強烈興趣。
遊水明此時也起了興趣，難道之前那琉璃珠真是什麽神仙之品？
可怎麽看也不像啊！
“光這件琉璃珠，便可價值千萬！”
江楓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洗耳恭聽！”
吳斌黎傑等人全都側著耳朵，準備聽聽江楓的高見。
“這是一件殘破的法器，這枚琉璃珠有準確的名稱…琉璃五光珠，此珠雖然殘破，可畢竟是法器上之物，珠體之中還保存有少許的靈氣，單憑這法器身份，一千萬還是要的。”
江楓說得輕描淡寫，可四周聽的人，卻心裏波瀾壯闊。
法器意味著什麽？那是超越了古玩之上的物件兒，拿錢都買不到的！
“你說它是殘破法器它就是啊？怎麽鑒別？”
周圍有人懷疑。
“對啊，小兄弟，這和普通琉璃珠也沒啥區別啊！”
遊水明也適時開口，對於法器他有耳聞，卻還沒有真正接觸過，故而想偷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