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鬥嘴
路上,彥煊還是有些不解,就向湯萍問道:“阿萍,咱們真的有必要再去找文嶂的姐姐嗎?”
“當然了,很有必要,”湯萍一邊飛行一邊給彥煊解釋“彥姐,別忘了,我可是差一點就死在外麵呢,你說我這心裏是不是窩了一股火!可偏偏那文嶂地靠山也不小,不能說碰不得吧,但總不能真正地出一口氣,那他的帳就先給他記著,等日後再算。不過那個韓畋卻是不能放過地。彥姐,我說那文嶂就是一團扶不起來地爛泥,可能有些說得過了,但憑他地本事和心機,哼,我還真看不上他。不過那韓畋借著他的幌子,就能讓上百人圍攻駱纓和文苑她們,還給咱們找了這麽大的麻煩,彥姐,我敢打賭,駱纓和文苑兩位師姐現在未必知道韓畋和安臛三人密謀要奪她們遺跡藏寶的事情,因此咱們這次找她們去說也好,鬧也罷,無非是將這件事情挑明了,讓她們知道文嶂對她們的威脅有多大,韓畋的心機有多深,然後隻要我鬧得大一些,文苑師姐定然會找她的爺爺,讓那位文前輩對文嶂嚴加管教,至少會將他禁足,隻有這樣,那韓畋才會沒了依托,成為無本之木,到時候根本不用咱們,說不定那駱師姐和文師姐就不會放過他呢,這樣一來,咱們也算少了件麻煩事。”
聽到這裏彥煊才點了點頭。
湯萍繼續說道:“這件事,錢潮其實也可以去找她們,不過他去,不如我去,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湯萍聽了卻笑了起來:“彥姐,別忘了,在宗內我可也是一個臉酸心窄,睚眥必報的小紈絝呢,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到宗內自然要給自己找回來的,所以我要是鬧起來你就攔著我,然後我才能鬧得更厲害!”
……
湯萍帶著彥煊在宗內一陣亂轉。
先前就知道駱纓是四個人一起出去的,因此湯萍不知道若他們已經返回了宗門他們是在一起還是已經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所以便依次尋找。
駱纓的住處無人,文苑的住處也無人,後來湯萍和彥煊一起去了水雲穀月映林內陸雙的住處,雖然那裏也沒有人,不過好歹是打聽到那位六姐已經返回了,似乎是和同伴在一起商議事情,那這四個人就隻可能在駱纓的哥哥、駱賓那裏了。
駱賓的住處在九玄之內,所以湯萍便帶著彥煊急匆匆的又趕回了九玄。
“好大的一片宅子!”彥煊看著麵前的一片屋舍樓閣說道“這位駱師兄怎麽住這麽大的地方?”
“這裏可不是駱師兄的,”湯萍說道“這裏是駱師兄的那位爺爺,九玄駱長老的洞府,看見最裏麵最高的那個樓宇了嗎?那裏就是駱長老修行的地方,其他的都是他的弟子的住處,駱師兄隻不過是住在這裏罷了。”
“那駱師姐和他是兄妹,怎麽就自己找了個住處卻不住在這裏呢?”想到剛去過駱纓的住處,彥煊就好奇的問道。
“駱師姐到底是個女子,駱前輩的弟子大多都是男的,估計是覺得住在這裏不方便吧。”湯萍說道。
正說著,有人見到她們二人便過來招呼。
“兩位師妹有事情嗎?這裏可是駱長老的洞府所在,可不是能亂闖的地方,若是有事我可以幫你們通報一聲。”一位年紀近三十的男子不知從何處走出,攔在了她們二人的身前。
湯萍知道來人應該是駱長老的徒弟,便說道:“這位師兄,我們是來找駱賓駱師兄的,聽說他剛從外麵回來,我們有事情要找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哦,是找駱師弟的呀,不知道兩位是……?”
“在下湯萍,乃是水雲穀玉靈派姑獲前輩座下弟子。”
“我叫彥煊,棲霞山弟子。”
那人聽了微微一驚,對那個棲霞山的小丫頭他並未在意,但是姑獲前輩的弟子他卻不能太過怠慢。
“原來是湯師妹呀,嗯,在下倒是聽說過你,駱師弟的確是剛回不久,既然湯師妹要找他,那我就帶你過去。”
“不敢勞煩師兄,你幫我指一下方向,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不會亂闖的。”
……
說起來駱纓,文苑,駱賓還有陸雙四個人回到宗內的時間也不長。
雖然在外教訓了一下那些尾隨著不放的人,也下重手殺了一些,表麵上看去,那些人都被驚散了,但是實際上還有一些人自始至終都未曾露麵,就那麽一直隱藏著身形悄悄的跟著他們四人。這些人對他們四人來說才是威脅最大的。
實際上他們後麵又設伏了幾次,不過可惜的是,繼續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可沒有輕易的上當,四個人算計著就這樣帶著不少的“尾巴”去取寶終究不妥,索性他們四人就在外繞了幾個圈然後就返回了宗內,此時正在駱賓的住處內商議下一步該如何做。
也就在他們正商議之時,駱賓的門被敲響了。
“你是……?”打開門,門前站著兩個小姑娘,一個一身湖藍的衣裙,另一個則一身火紅的衣裙,不過駱賓並不認得這兩個小姑娘。
“你一定是駱師兄吧。”那個一身湖藍衣裙的小姑娘笑眯眯的說道。
“湯師妹”駱賓的身後就是他的會客廳,那裏正坐著三個女子,駱纓,文苑和陸雙,別人不認得湯萍,但陸雙是認得的,畢竟都是水雲穀的弟子,何況湯萍的幻術就是陸雙的師父鵝鏡仙子親傳的,因此她自然認得門前的湯萍,不過另一個紅裙的小姑娘她就不認得了。
“你怎麽來了?”陸雙驚奇的問道。
“自然是有事情要找四位師兄師姐了。”說著,湯萍也不用駱賓相讓,抬腿就走了進來。
駱賓見陸雙認識這個小丫頭,也不好阻攔,還以為是來找陸雙的,又見那個紅裙的小丫頭也想跟著進來,就把身子向旁邊一讓。
“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湯萍師妹,乃是我們水雲穀碧波潭湯伯年湯長老的孫女,玉靈派姑獲前輩的關門弟子,”說到這裏,陸雙看了一眼湯萍身邊的彥煊“這位師妹是……?”
“這是我彥煊姐,棲霞山弟子。”湯萍說道。
彥煊聽了連忙向這幾個煉氣高階的師兄師姐行禮。
出身倒是不簡單,駱纓看著湯萍笑眯眯的俏臉,可不知怎的看著她心中總有一股隱隱的敵意,她看著湯萍的笑臉問道:“湯師妹說找我們四個有事,不知道是什麽事?”
“這位一定是駱纓駱師姐了吧,久聞大名啊。”湯萍看了駱纓一眼,然後又看向坐在一邊的文苑,嗯,雖然駱纓生的也很美,但這個文苑可比駱纓要端莊謙和了許多“這位就是文苑文師姐吧,早就聽說文師姐精通符籙之術,今日一見沒想到文師姐還如此的美貌,真是太讓我羨慕了。”
駱賓聽著湯萍不著邊際的話有些皺眉,他看了看陸雙,既然陸雙認識這個小丫頭,那還是由她來問一問這個小丫頭的來意吧。
陸雙會意,開口說道:“你這丫頭,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事情呀!”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湯萍說著隨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個果子自顧自的剝去了皮,然後遞給彥煊,看彥煊捧著果子不知如何是好,便一把將她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接著又伸手取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說道“我聽說四位師兄師姐前幾日出去了一次,是要去一處遺跡取寶的,對不對?”
聽了湯萍的話,四個人的麵上雖然沒什麽變化,但卻都目光一凝看向了湯萍。
“我還聽說,這次出去四位師兄師姐還很神武呢,略施小計就把跟在後麵的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都釣了出來,然後一番大戰,以四敵百,不但毫發無傷居然還殺了十幾個,嚇得那些家夥倉皇逃竄,對不對?”
這件事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像湯萍這樣身世的人專門跑到四人麵前來說,是何意思,難不成也想摻一腳進來嗎?
駱纓麵色漸冷,她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麽,忍不住有些怒氣上湧,說道:“我想起來了,好像你和那個叫錢潮的小家夥經常一起到宗外去,是不是錢潮對你說了些什麽他不該說的?”
“駱師姐才想起來呀!”湯萍瞟了駱纓一眼“我以為我一來,以駱師姐的冰雪聰明一定馬上就猜到我的來意了呢!”
“哼!湯師妹,想法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駱纓眯著眼睛冷冷得說道。
“怎麽……哎呀!原來駱師姐想偏了,難不成你以為我也打你們那遺跡中的什麽海蘊玉脂燈的主意嗎?”
湯萍說完,還故意的轉圈向四人的臉上都看了看。
“唉,原來四位師兄師姐都是這麽想的呀!”
四個人的目光中不是猜疑就是敵意,彥煊看了不知該如何才好,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湯萍的衣袖。
駱纓等四個人出去並不順利,還大鬧了一場,死了人,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但像湯萍這樣知道的這麽清楚的可不多,她竟然還一口就叫破了那遺跡中最重要的寶物的名字,這下四人中以文苑最為吃驚,難不成自己的那個弟弟還把這件事詳細的告訴了這個丫頭嗎?
那這個丫頭到這裏來要做什麽?是不是她已經和文嶂那個混小子合夥了?
湯萍看著四個人的臉色,噗嗤一笑,說道:“看來還真是都想偏了,唉,這麽說可能文師姐有些不太高興,不過該說的總是要說出來,文嶂那個小子,我可是半隻眼睛都看不上的,又豈能跟他合起夥來謀算你們的東西呢?”
“那你來是要做什麽?”駱纓依然沉著臉問。
“唉,人們還都說駱師姐你聰明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駱纓忍不住要發作起來,不過駱賓在她身後一把就將她按住了。
“駱師姐,”湯萍卻不肯放過她,慢悠悠的又繼續說道“你都打聽到我和那錢小子經常一起到宗外去做差遣,怎麽就不肯多想一想呢,你們找到的那遺跡究竟在什麽地方是保密的,知道的人不多,但你們讓錢小子給你煉器的事情卻有人知道。”
“什麽!”駱纓聽了很快就明白了湯萍的言外之意,她頭腦中飛快想了想,然後又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就算文嶂挾持了錢潮,也要回到宗內來煉製,那樣錢潮自然能脫身的。”
“誰說是文嶂挾持錢潮了?”
湯萍說著便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又拿出三個師門玉佩來壓在那張紙上。
“四位師兄師姐,來,好好得看一看。”這一次湯萍的語氣中也滿是冷冷的味道。
陸雙和駱賓沒有見過錢潮,自然不認得,但駱纓和文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紙上所畫的正是錢潮,駱纓還一把就抓起那三個師門玉佩來看,不過上麵的三個名字她都不認得,被旁邊的駱賓伸手接了過去。
“這是……怎麽回事?”文苑隻覺得心中怦怦亂跳,看著湯萍有些慌張的問道。
湯萍冷冷的說道:“文師姐,還能是怎麽回事,你那位好弟弟真的是很聰明,提前在敬事院打聽到我們的差遣是什麽,然後就能知道我們大概在宗外的去向,便畫影圖形,找了三個煉氣高階的家夥一路拿著這張紙細細得在宗外找尋我們。”
“不可能!”駱纓忽然說道“就算他們找到了錢潮,錢潮也答應給他們煉器,可……那遺跡裏的陣法他們是無法打開的。”
“駱師姐!”湯萍扭頭喝到“到如今你還以為那陣法之術隻有你一人才會嗎?”
“我……我一直小心的提防著,錢潮雖然聰明,但也不可能學了去的!”
“嘖嘖,唉!”湯萍輕蔑的笑了笑,雖然到現在都算是演戲給這四人看,但這輕蔑的笑意卻是真的,她伸手指了指駱賓手中那三塊師門玉佩“看看,裏麵有一個叫於胗的,那個人出身兗州於家,這個世家駱師姐總聽說過吧,於家可就是以陣法之術在兗州聞名的,還有,那個於胗雖然在陣法之術上沒有駱師姐你那麽精通,但好像這三人憑著於胗的陣法之術也打開了不少的遺跡呢。最後嘛,駱師姐,也別太小看了錢潮,那小子雖然不濟,但是骨氣還是有幾分的。”
幾個人一時無語,安靜了下來。
彥煊真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湯萍一定要叫著自己一起來,說是讓自己攔著她,可現在這個場麵自己怎麽開口呢,隻能有些無措的看著湯萍,示意她坐下來慢慢說。
陸雙接過了那三塊師門玉佩,看了看上麵的名字,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湯萍,說道:“這三個人我倒是有些耳聞,湯師妹好手段,以你煉氣四層的修為,竟然能把他們隨身的師門玉佩拿來,想必那三人已經在宗外涼透了吧,嗯,這樣的手段,師姐我也是敬佩的,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就算是這三人去捉那個錢潮,那他們不照樣也要會宗門之內才能煉製那件東西嗎?”
此言一出,其餘的三人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湯萍。
“誒呀,彥姐,咱們是幹什麽來了?”湯萍沒有理會那四個人,卻故意的問彥煊,彥煊哪裏知道她要說什麽,湯萍自然也不等彥煊說話就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想起來了,咱們是來告狀的,是來說委屈的,對不對!怎麽像在弄得好像咱們是來訛詐別人似的,人家不但不信,還跟審小賊一樣,唉,早知道就不來了,直接回去跟長輩們說不就得了!”
然後她又抬起頭掃了這四人幾眼,才說道:“既然四位師兄師姐想知道他們要把錢潮帶到哪裏為他們煉器,那我可就說了,看好了……”
湯萍冷冷的說到這裏,然後一下子就把一件東西拍在桌子上:“四位師兄師姐,他們是打算帶著錢潮到寒水池煉製那件東西!”
湯萍拍在桌子上的正是安臛用過的那把邪劍,隻不過已經斷為兩截而已。
其實寒水池三個字一出口,駱纓、文苑等四個人就呆住了。
作為煉氣高階弟子,又在宗內這麽多年,四個人自然知道那寒水池是做什麽的地方!
駱賓伸手拿起一截斷劍,仔細端詳了一陣,臉色早就變了,他不敢相信似的說道:“這是……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