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康前輩的授徒之道
宗外的山林之中,陸平川脫了個光膀子坐在石頭上正盯著麵前一隻死獸在看。
他的師父康釜站在他地身後,正拿著一個小瓶子給他敷藥。
陸平川地後背,肩頭,胸前甚至腿上都被劃出不少的口子,都是與麵前這些死獸越他搏鬥時所留,看上去很是嚇人,不過在康釜看來則是小意思,憑著他手中小瓶中地藥,不消一個時辰,陸平川身上地傷口就會連個疤痕都不見。
“哎呀!嘿嘿,師父,小點勁,嘿嘿,有點兒疼啊!”陸平川忽然咧嘴說道。
康釜地手上勁道豈能小了?一聽徒弟嚷嚷著疼,便沒好氣的故意多用了一分力,說道:“疼?這會兒倒知道疼了,挨咬挨抓的時候怎麽不躲開,那個不比現在更疼嗎?”
“嘿嘿,哎呦,師父,一動上手哪裏還顧上疼啊,幼鳴穀呆了一年,滿山跑的隻有野雞和野兔子,真沒想到這裏竟有這麽多的大家夥,一高興,嘿嘿,還真忘了躲了。”
“哼!教了你那麽多,都讓你隨著酒喝到肚子裏去了嗎?拿著!”說著康釜將手中的那個小瓶子塞到陸平川手中,“胸前和腿上的傷自己抹,細細的都塗上藥,很快就好。”
“嗯”陸平川聽完便給自己胸前的傷口塗抹傷藥。
康釜看了看地上那幾隻死獸,嗯,都死得透透的了,沒有半點活氣。
他們師徒所在乃是剛出宗門不遠,康釜不太會教這個徒弟,便自作主張的帶著陸平川來到這裏,隨意尋了尋發現這裏竟然有幾隻低階不入品的猛獸在這林子裏徘徊,說是不入品,其實煉氣三層的弟子見了都要小心應付才行,若是數量多,說不得還要躲開為妙。
康釜結丹多年早就忘了這些事情,看到幾隻野獸就有心看看徒弟的身手如何,便讓陸平川去將那幾隻猛獸捉住。陸平川獵戶出身,幼鳴穀憋了一年,現在終於看見大家夥了,早就按捺不住,聽到師父的命令便大喜過望,直接就衝了過去。
第一隻幹脆利落,陸平川衝到那家夥近前,趁著那家夥還沒反應過來的空當,右手臂一下子夾住那獸的脖頸再一發力,就聽“哢嚓”一聲,那隻猛獸一聲哀鳴就軟綿綿的躺倒。
這下陸平川可捅了馬蜂窩,隨著那聲哀鳴,林中深處、石穴之內轉眼間便躥出了四五隻體型更壯,樣子更加凶猛的惡獸直向陸平川撲來,欲為同伴報仇。
康釜見了一不著急,二不幫手,找了個高處一坐,摸出自己的煙袋來,一邊裝著煙草一邊想要看看自己的徒弟如何解決這幾個家夥。
康釜覺得有自己在,自己的徒弟定然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哪知那寶貝徒弟麵對一群氣勢洶洶的猛獸竟然不退反進,迎著最近的一個家夥就衝了過去,不顧其他猛獸的撕咬抓撲,兩隻大手就一下子就將那隻猛獸滿是猙獰獠牙的大口的上下顎板住,再一發力,“哢嚓”一聲那隻猛獸的大嘴就被撕裂開來,頓時那獸喉嚨深處一陣哀鳴,便軟綿綿的倒地氣絕。
殺死第二隻,陸平川馬上大手一伸便從身上扯下一隻咬住自己的猛獸,一隻手抓住那猛獸頸後皮毛,一隻手在那猛獸背上找準了它背骨的方位,五指發力,透過那隻猛獸背上皮毛筋肉牢牢的抓住了它的背脊骨,兩隻手再同耍蛇一般將那猛獸在兩手之中彎曲拉扯,就聽那猛獸身上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響,背骨已被陸平川的怪力拉扯的不知道斷成幾截,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剩下兩隻見陸平川凶猛,自知不敵,心生膽怯,轉身欲逃,可惜都被陸平川追上一頓拳腳將頭顱打爛,最終也是沒能逃得出。
康釜看得有些呆,他手裏還捏著一撮的煙絲,口中的煙袋連火都沒點上呢,那邊徒弟已經完事了!就是……怎麽這麽狼狽呢,身上添了這麽多口子還淌著血。
趁著徒弟自己抹藥的空當,康釜用手中的煙袋將一隻死獸的腦袋板過來看了看,不由暗自責怪自己有些冒失,自己隻當這是不入品的猛獸,細細一看才發覺這竟然是低階的休猷獸,這種東西凶狠異常,群聚而生,狩獵之時最是狡猾,善於分割圍獵,群進群退,來去如風。自己結丹多年早不跟這些低階的東西打照麵,沒想到待徒弟出來竟然先找了這麽一群休猷獸讓徒弟練手,真是有點兒冒失了,還好徒弟力大無窮、筋骨強悍,隻是受了點輕傷,竟然將幾隻休猷獸全都格殺了!
“師父,怎麽樣,我打得如何?”陸平川抹著藥,問自己的師父,若是還在陸家莊,對上這麽多猛獸,若無弓和叉,他還真不敢貿然動手,沒想到在師門兩個多月的時間他竟然可以空手格殺這麽多的大家夥,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如何?哼!難看的要命,”康釜先哼了一聲,然後又說,“我問你,我傳你的那飛騰術剛才與這幾隻畜生相鬥之時怎麽不用啊?”
“啊?飛騰術?那不是趕路用的嗎?”陸平川不解的問道。
“胡說!教你之時就說過了,這飛騰術在與人相鬥之時可是妙用無窮的,看著!”說完,康釜也不騰空,就在地上跑動幾下,那真是忽左忽右,讓陸平川的眼睛都跟不上了,不過這更讓他心情高興,不由得暗罵自己,對呀,自己怎麽就把飛騰術忘了呢,若是剛才用上了,別說五隻,再來個五隻十隻的恐怕連自己的衣服邊都碰不到。
“看見沒,你剛才要是把那飛騰術一並用上,能弄得一身傷這麽狼狽嗎?”
“嘿嘿,師父,你這一試,我就明白了,一會兒我們再去找幾隻,我再試給你看如何?”
“你也別急,把藥抹好,我們先回去,這次出來就知道你小子哪裏有欠缺,唉,也罷,回去了老子親自**你的飛騰術,小子,到時候會更疼,你可別怕!”
“嘿嘿,不怕不怕,師父放心。”
陸平川說完又看了看地上幾隻死獸,依著他的心思這些都是他這次出來的收獲,便又問康釜道:“師父,這幾個家夥怎麽弄著吃才好?是煮著吃還是烤著吃?”
“吃?”康釜興趣缺缺的看了看地上的休猷獸,對這種低階之物他是看不上眼的,這幾隻加在一起還抵不上他烹製食材時加的一撮佐料,不過他又心想,該教的總是要教,難不成這小子在自己這裏修行一日,自己還要每日做給他吃,哪有師父天天伺候徒弟的道理?嗯,也好,帶回去先教他弄一弄。
“嗯,吃倒是能吃,也罷,那你就將這幾隻帶回去,你師父我號稱‘厚土庖丁’,小子,這個名號可不是老子我自己起的,那可是人家送給我的,等回去了,先用它們教你兩手再說。”
陸平川更是聞言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