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章 西南第一棍!
中原大將軍傳說是十大將軍中武功最高一人。據推測甚至在高山將軍和西域大將軍之上,一身‘蒼龍氣功’曠古絕今,為當世第一人。
而且其兵力高達八十萬,猛將無數,占據中原最核心的位置,也是除江南之外最富庶的地方,中州之下,黃龍河以北,荒州以上,盡數是他的地盤,可謂廣大。
除了武功,武力都為十大將軍的翹楚,中原大將軍作為大盛朝廷的最大威脅在於:他的勢力範圍離京城實在太過於接近!
中州之下就是中原大將軍的範圍,而中州上行幾百裏,交通暢達,就是京城門戶天門關外!
不過大盛朝廷的諸位王侯依舊覺得高枕無憂,因為在他們看來,中原大將軍的位置再近也沒用,一個天門關,就徹底堵死了中原大將軍的進路,根本沒有可能。
而何以一個天門關就可以擋住中原大將軍的步伐。無法拿下京城,便涉及到京城的地理形勢,堪稱全天下最難以攻破的堡壘,就算是擋住草原三大帝國的雁門關也難以相比!
大盛的京城名為上京,是大盛建國三百年的大都,經營如此之久,無論各方麵都是大盛當之無愧的中心。
不僅如此,大盛的京城上京,被稱之為不可能攻陷的城市。
原來中州平原之上,有一處極為廣闊的峽穀,峽穀成兩道相擁之勢,如雙龍纏繞,首尾並攏,隻有三個通道出口可以自由出入,其餘地方都是極為陡峭險峻的懸崖峭壁,高山蜿蜒。
後來這三個通道經過曆代的打造,成為了最為輝煌雄壯的天下三關,天門關,玉門關和龍門關。
這三大天關都是借助兩側龐大高聳厚實的山崖,在中間累就巨石成方磚,建成雄偉的城池堡壘,高達十五丈,厚達七丈,城門鐵鑄,一人抵擋,萬夫莫開!
而在城門堡壘之後,峽穀之內。竟然是一馬平川,沃野千裏,良田萬畝,河流縱橫,一片繁榮富庶的景象,大盛都城上京就建造在這天險拱衛的平原之上,可謂是得盡了的地利!
天下兵馬大元帥龍元輝的八十萬禁軍,其責任就是守住三大天關。
而在這平原之上,還有衛天九城,圍繞京城拱衛,加上京城兵力又有六十萬,所以僅僅是這三大天關加上衛天九城,就足以號稱國內之國,自成一方。
正因為如此,大盛王朝才不懼,不怕,不憂天下大亂。
管他什麽十大將軍,什麽西域三十六國,什麽草原三大帝國,什麽造反的綠林。隻要是三大天關的大門不開,任他十大將軍一起造反。也不要想衝進來。
大盛隻要上京在,誰又能說大盛亡了呢?
正是這種居安不思危,有恃無恐的想法,造就了大盛中央王族腐敗墮落,不以為意,天塌不驚的氣候。
前人的苦心經營,隻為了大盛後人得保平安,卻因為這份大平安的保險,使得大盛望族徹底墮落,高枕無憂,不再管天外的世界,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隻要有老朋友龍元輝掌握八十萬禁軍,守住三大天關,無論武功兵力鼎盛無雙,中原大將軍就無可奈何。
不過話說回來,龍元輝同樣對於中原大將軍的割據也是無可奈何,大將軍戰術無雙,乃是當世名將,真要戰場廝殺,龍元輝雖然武功蓋世,卻未必戰場無敵。
武功高,兵力強,離得如此之近,真是守望不相助,巴不得對方早死。
如果沒有天門關,大將軍心情不好就可以和龍元輝在平原千裏上廝殺一場,那管你血流成河。
隻是雙方都很小心翼翼的,沒有碰撞過。
大家都在等個機會。十大將軍都在等個機會,名義上他們都還是臣子,都沒有造反,至於這個機會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或許是等龍元輝的死,這個大盛的大忠臣一死,還有誰能製得住十大將軍?
誰守得住京城三大天關?沒準第一個反的就是八十萬禁軍的那些大頭目!
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將軍們又何曾在乎?
另外還有一份資料,也很是重要,這份資料瞄準的不是十大將軍,卻是十大將軍之外又一頂尖人物,絕不在是大將軍之下!
這個勢力就是三大海商之一的大雷門島邊家。
不同金門和瀛洲海商,各有海商數家,大雷門島隻有邊家一家獨大。
大雷門島孤懸海外,占地廣闊,位於海洋運輸要衝,港口優良,極為便利於貿易。
邊家在此經營已經超過六代,根基穩重,富可敵國,兵甲武士六十萬,大船上千艘。無人敢於輕視,其中更有精銳‘妖部隊’,號稱天下四大戰力,可以說是絲毫不下於十大將軍的恐怖勢力。
臨海大將軍甚至多次想以自己的兒子與邊家家主之女邊龍女結成聯姻,未曾成功。
連臨海大將軍的麵子都不給,邊家的勢力可想而知。
何卓看完這些資料,輕歎口氣合上資料。天下高明之輩,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看樣子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中州到上京,有官道相連。官道寬闊平坦,路上行人眾多,其中有不少來來往往佩刀帶劍的武林人物,匆匆趕往京城,正是參加擂台賽的武林高手。
可歎的是,從這些高手的行狀就可以看出真是無處沒有貧富的差距和權勢的影響,武林也不例外。
這些行人中,既有騎馬的也有步行的,有的是高頭大馬,鮮衣怒馬,鞍馬齊備,雍容華貴,有的卻是駑馬一匹,瘦骨嶙峋,或者隻是驢騾代步。
這已經算是不錯的階層,還有的幹脆隻能步行,布衣芒鞋,包袱一背,身上最貴重的,往往就是那件兵器而已,這些兵器也隻是普通貨色而已。
更有馬車滾滾而過,旗幟揮揚,上寫著何門何派,或者哪州哪府,浩浩蕩蕩,趾高氣揚,真是人生百態,不一而足。
何卓神念放遠,好好觀察,其中頗有不少成名人物,一方高手,難怪這個天下還是皇帝為尊,大盛太祖皇帝所謂‘天下英雄,皆入轂中’的話語,猶在耳邊。
忽然前方**,何卓神念放出,見到寬闊的官道正中。有一個都戴鬥笠的高大漢子,身著軍中的常服,手持一根通紅的長木棍而立,四周圍著七八個持刀的漢子,這些漢子也是一身軍裝,氣度強悍。
那漢子靜立不動,神色從容,手中的棍子長達一丈九尺,粗卻隻有中指一般,細細長長,一頭細尖。通紅瑩潤,何卓的眼力立即就看出這是特產於大盛西南十萬高山的‘葛木棍’,這種木材,極難成長,每高半尺,都需要百年光陰,這一根葛木棍足有一丈九尺,沒有個三四千年,難以長成。
而成型的葛木棍,柔韌無雙,堅硬如鋼,打在人身,自有一股侵入內腑的綿強之力。
既然手持的是長棍,而長棍的質料乃是西南山區特有,這軍裝漢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恐怕就是‘青雲一棍’蕭三最傑出的弟子,西南大營棍術教頭龍興尊。
龍興尊看起來三十來歲,神態嫻雅,絲毫未因刀槍圍住露出驚慌神態,隻是淡淡道:“你等回去告訴大人,龍興尊此次來京,心意已決,絕不是他人可以勸動的。”
圍著的軍人中,有一人喝道:“大膽龍興尊,竟敢抗命不成?”
龍興尊從容道:“我臨行之前,已將辭呈遞給大人,從此不再任軍中教頭一職,何來抗命之有?”
那軍人冷笑道:“軍中教頭之職,豈是你說不幹就不幹的!”
龍興尊眼神如水,沉聲道:“你想如何?”
軍人丟出一副枷鎖道:“廢話少說,跟我回西南大營,求大人開恩繞你擅自離營之罪!”
龍興尊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枷鎖,神色不變,但是手中的葛木棍尖端,卻忽然顫動起來。
“你們欺人太甚,不要以為我不知你們打著什麽算盤,在軍中你們壓製我不說,怎麽我甩手不幹,來到京城打拚,難道也不成?難道我就要一生一世任你們壓製?!”龍興尊沉聲怒道。
這時四周已經圍上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把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那軍中漢子冷笑道:“不要以為你修得一身好棍術就有資格狂妄,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所謂西南大營第一高手是不是浪得虛名!”
卻見他說罷一俯身,忽然一道潑辣辣的刀光竟然倒卷而起,大白天光閃了一大片。刀法竟然淩厲的出奇。
出刀之時,竟然一股寒氣發散開來,這人好厲害的刀法。
而在同時,卻見那七八人一起出刀,竟然神完氣足,動作一致,毫不拖泥帶水,隨著一聲大喝,叫的雷鳴一般,一起攻向了龍興尊。
龍興尊絲毫不急,低眉順眼,仿佛不見任何刀光。
但是手腕輕輕一抖,卻見那葛木棍忽然抖開好大一個棍花,棍花瞬間就整個包住了從下而上劃然一道白電般的刀光,連帶著那人的手腕也包裹了進去,隻聽“啪”的一聲,那領頭的軍中大漢一聲慘叫!
龍興尊手腕連抖,卻見赤紅色的棍花蔓延開來,忽然就像是旋風一樣裹住了所有人的刀光和手腕,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慘叫聲,悶哼聲和‘啪啪’聲音。
棍花一收,卻見龍興尊拄棍而立,眉目清遠,他本是一個相貌粗豪的漢子,但是這一番氣度,卻是高遠情致,如同石像一般。
再看那圍著的漢子,一個個動作一致,全部是捂著手腕而立,而那手腕如木板一樣折斷,耷拉在小臂上,刀子就掉在地上。
四周看熱鬧的人頓時靜寂,全然沒想到這衣裝簡單的漢子,竟然有這麽高的武功,不過是幾個呼吸功夫,輕輕鬆鬆打敗了這七八個使刀的好手,尤其是領頭的漢子,用刀的功夫絕對是一流的高手,卻是這鄉巴佬似的土漢子一招之敵!
顯然這漢子在軍中混的不濟,這次去參加京中擂台,這些人也抱著同樣的目的,想去取個好名次,即便是得不了第一,隻要有上佳表現,也可以被禁軍看重,得個校尉當當。
但是一看這人的實力也是參賽者,便有人不免打了退堂鼓,覺得大賽,恐怕是得不上什麽好名次啊。
不僅是這些人,就是李多鶴也是眼前一亮,他駕著馬車被堵在路中,一直注意著前方,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漢子的出手果然是了得,讓他動容,甚至手癢癢頗想飛身一戰,隻是老師沒有發話,隻能幹坐著。
何卓神念放出,不僅注意到龍興尊的身手,還看到圍觀中有一人頭臉深埋在鬥笠中,赤腳布衣,比之龍興尊更加土氣,但是背後一把斬馬刀,卻是耀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