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 陰謀
賀澤誠一個淩厲的眼鋒掃向曾靜,曾靜被賀澤誠可怕的眼神嚇得一抖,一雙眸子緊張得亂瞟,“我,我問心無愧,是這個白眼狼血口噴人,不知感恩,反咬一口……”
大概是曾靜心中有鬼作祟,出口的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要沒聲了。
柳萱瀾厲聲道:“誰是白眼狼,別賊喊捉賊!”
人在做,天在看!
“凡事隻要做過便會留下蛛絲馬跡!”賀澤誠鳳眸微眯,唇畔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柳夫人難道還天真的以為你們做過的事情能夠不露馬腳?還是你不見棺材不落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難道這個年輕男人手上有證據,曾靜心裏害怕的想著,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當初他們侵占柳萱瀾財產的時候,這個年輕男人才多大?那麽久遠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搞得到證據?
曾靜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因為眼前賀澤誠的幾句話,就自擾心神,自亂陣腳!
指甲隔著衣料嵌進肉裏的疼痛,一下刺激起了曾靜的鬥誌,曾靜的聲音大了起來,囔道:“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誰,和這個小賤人是什麽關係。但是我告訴你,凡事都要講講證據的好吧!你在這裏瞎說八道什麽!我沒做過的事情,你們強行往我身上扣帽子潑汙水,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若我們真是瞎說八道,柳夫人你何必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這般急著跳腳方寸大亂!”賀澤誠鳳眸裏算計的精光一閃而過,唇畔勾起一抹淡笑。
賀澤誠確實手上沒有柳海明和曾靜當初侵占柳萱瀾那份財產的罪證,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沒法子搞垮柳氏!
今天在場有幾家八卦雜誌的記者,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捕捉八卦,再添油加醋的製造熱點新聞。
隻要今日賀澤誠陪著曾靜將事情鬧大,完全不需要證據,那些八卦記者就可以自動腦補一出豪門大戲,然後編輯成新聞發出去博人眼球。
輿論的力量可是很可怕的,柳氏接下來一段時間將會是茶餘飯後談論的八卦熱點,足以讓柳氏股份價值好幾個點。
這還隻是開始而已!
曾靜被抓住痛腳般瞪大眼睛,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話到喉嚨口,忽然被人打斷。
“阿靜。”
一個中年男子突然插聲進來,眾人轉頭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隻見他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但又不像那些大老板似地大肚便便,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將他成熟男人的韻味襯托得更加濃厚。
看著男子越發走近,曾靜柔柔的喚了一聲:“海明。”然後撲進柳海明的懷裏,好像被誰欺負了一般,硬擠出兩滴眼淚,做泫然欲泣狀。
柳海明摟著曾靜,拍了拍她的背,臉上凝著一抹帶著歉意的笑容,對著賀澤誠說道,“內子被我慣壞了,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遇到事情就知道鬧。若是多有衝撞的地方,還請賀少爺多多擔待些。”
“明明是……嘶……”曾靜想開口反
駁,柳海明往曾靜腰上一掐,曾靜疼得倒吸一口氣,要出口的話順勢吞了回去。
曾靜抬起頭,含淚的眼眸不解的看著柳海明,似乎在控訴他。
柳海明給曾靜使了個眼色,曾靜雖然不明所以,但也隻能將頭埋進柳海明的懷裏,乖乖不再說話。
柳海明看著懷裏的曾靜,狀似親密,心中卻忍著一團火不能發。
這個無知婦人,終日就知道和那群貴婦人打牌喝茶聊八卦,也不知道看看新聞關心關心大事,眼前這個賀澤誠是惹得起的嗎?
賀澤誠將柳萱瀾護在身後。
“恕我擔待不起。”賀澤誠鳳眸一挑,視線毫不示弱的逼向柳海明。
這柳海明倒是比他的老婆曾靜聰明上幾分,也是,長年在商海裏爬摸滾打的商人,怎麽可能不聰明?
所謂商人,就是傷害別人的人,若是不聰明,早在商海裏被人傷得遍體鱗傷了,現在還能有柳氏這般光景?
“定是內子哪裏惹得賀少爺不快了,還請賀少爺賞臉喝杯賠罪酒。”柳海明麵容上儒雅的笑著,對著賀澤誠的語氣越發謙卑。
說著,柳海明一個眼神示意,服務員立馬將擺著兩杯紅酒的端盤遞了過來。
一看就是柳海明早有準備。
賀澤誠挑眉,視線落在紅酒上,調侃道:“這杯酒我可不敢喝,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心機叵測往茶水裏投毒暗害。”
“賀少爺,真是幽默啊。”柳海明麵容上的笑容一絲未變,仿若賀澤誠說的就是個笑話一般。
柳海明懷裏的曾靜掙紮著,頭被柳海明手掌緊緊扣住懷中,似乎想要有所動作,在柳海明的懷裏還不安分的發出“唔唔”亂響。
這個蠢婦,關鍵時刻可別添亂!
賀澤誠倒是好奇,柳海明雙手桎梏著曾靜要怎麽喝這一杯紅酒,嘴角彎起一抹笑意,率先端起一杯紅酒道:“請。”
挑眉示意柳海明,讓他先飲。
柳海明懷中的曾靜掙紮更甚,柳海明就怕曾靜又搗亂,隻能狠力的困著曾靜。
現在他是在向賀澤誠服軟,賀澤誠隻要喝下這一杯紅酒,今天這一場鬧劇或許就可以掲過去了,要是再鬧,和賀澤誠的關係越撕越裂,對柳氏隻有百害而無一利!
柳海明無暇分身,尷尬的笑著:“這杯賠罪酒是敬賀少爺的,理應賀少爺先飲。”
賀澤誠唇邊的笑弧更大,忽然一揚手,直接將酒從曾靜的頭上倒下,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賀澤誠淡然道:“我看尊夫人掙紮得這麽辛苦,似乎是很想喝這一杯酒,我便成人之美了。”
柳海明這一愣,桎梏著曾靜的手力量頓時一鬆,曾靜終於從柳海明的懷裏掙脫開來,紅酒在肌膚滑落的冰涼刺激感讓她抓狂。
在曾靜張口就要開罵的當口,柳海明快速的捂住了曾靜的嘴,曾靜到嘴的聲音又變成了“唔唔唔”。
“賀少爺貼心,我替內子多謝賀少爺的酒,內子突然身體不適,我先行帶著內子離開,招待不周,還請見
諒。”
無論如何都得賠著笑臉,堅決不能和賀澤誠撕破臉!
柳海明不得賀澤誠的回複,一邊笑著一邊拖著曾靜大步快速朝宴會廳外走去。
隱在門旁的柳芊芊,將屋內的一切動態看得清清楚楚,緊握拳頭,銀牙暗咬,柳萱瀾和賀澤誠真是欺人太甚!
柳海明將曾靜拖至門口,看到柳芊芊,柳海明朝她使了個眼色:“還不走,留在這裏丟人啊?”
看著母親憋得滿臉通紅,嘴被父親捂住發出胡亂的聲響,柳芊芊一點都不同情母親,隻道她太笨,妄想和賀澤誠明著作對。
柳芊芊捏著掌中的紙包,眼底一道暗芒閃過,聲音低柔:“爸,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處理完就回家。”
對於這個女兒,柳海明還是清楚的,沒有像她母親那般蠢笨,囑咐了一句:“注意點分寸。”就拖著曾靜離開了。
柳芊芊潛進宴會廳,四下張望,確認沒人注意她之後,將手裏的藥包一拆,一倒,粉末悉數融入了紅酒裏,柳芊芊右手端起紅酒杯,輕輕搖晃,加快溶解速度。
賓客們見著柳家家主都走了,眼見一場好戲已經落下帷幕了,熙熙攘攘的也都散了場回家去了。
賀澤誠就著宴會廳裏盛大的燈光,仔細的挑著柳萱瀾掌心的小碎玻璃渣。
柳芊芊左手也端起一杯紅酒,深吸一口氣,臉上揚起笑容,朝柳萱瀾的方向走去。
柳芊芊緩步走至柳萱瀾身邊,語音輕柔緩和道:“妹妹,今日的事對不起。”
賀澤誠剛才專注的挑著柳萱瀾掌心的小玻璃碎渣,沒注意柳芊芊的走近,聽到柳芊芊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著她。
賀澤誠隻覺得柳芊芊這個道歉來得有些詭異,似乎不太符合柳芊芊的行事風格,雖然不知道柳芊芊到底在搞什麽勾當,但下意識心中警鈴大作,隻覺得有危險的氣息靠近。
柳萱瀾沒有賀澤誠想的那麽多,隻是當下被柳芊芊這莫名其妙的道歉驚得一愣。
見著柳萱瀾和賀澤誠疑惑的看著自己,柳芊芊笑了一聲解釋道:“我替我的母親道歉,是母親一時衝動推了妹妹,害得妹妹受了傷。”
柳芊芊這個理由似乎可以接受,隻是柳芊芊是這般容易服軟的人嗎?
柳萱瀾腦海裏百轉千回的想著,賀澤誠在一旁無聲的觀察著柳芊芊究竟意欲何為!
柳芊芊的視線落在了柳萱瀾的手上,關切道:“妹妹,沒事吧?”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今天是柳芊芊大喜的日子,鬧成這樣想必她心裏也不好受吧。
柳萱瀾怔了怔,決心將往日仇怨暫且放置一邊,搖了搖頭道:“無妨。”
“若真無妨,還請妹妹喝下這杯酒,今日之事就翻篇不計,如何?”柳芊芊將右手端著的紅酒遞向柳萱瀾,眼底隱藏不住些許期待的神色溢出。
賀澤誠望著那杯鮮紅通透的紅酒在玻璃杯裏輕輕搖晃,隱約覺得這杯酒應該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似乎……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