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一劍開萬世
“轟隆！”
莫缺這一劍所向，天道所有法則仿佛都寂滅了。
劍光所向，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哪怕是天道之力，在這一劍麵前，也顯得脆弱如紙，觸之則散！
“這一劍？”玉霄之主終於變色，“原以為哪怕一劍傾盡百萬年，也不過是百萬年間的一群螻蟻積累而成，但這當中，竟有初代至尊的影子！”
她這才意識到，莫缺這一過去之劍，劍中除了百萬年劍道眾生，還有初代至尊之力！
若隻是百萬年劍修眾生，一群螻蟻堆起來，也仍是螻蟻，不足為懼。
可她忘了，初代至尊，也屬於過去，亦存在於莫缺的過去劍中！
“轟！”
蘊含了初代至尊之力，這一劍，曾破天道，曾開此天！
但這一刻，玉霄之主的仙骨發出耀眼的光芒，一根指骨之中，湧出一股浩瀚莫測之力，一指定住天機棋盤，選擇硬受莫缺這一劍。
“轟隆隆！”
一劍揮斬，天機棋盤上所剩，由星辰所化的棋子，這一劍下，至少有半數棋子，化為齏粉。
然而，那根手指始終穩穩定於棋盤中央，使得棋盤縱然動**不止，但始終能夠苦苦支撐，並未因此崩碎。
“少尊！”
這一幕讓天行宮主麵無人色，轉頭看向旁邊的玉無塵。
隻因他感受到了，若不是有那根仙骨定住，天機棋盤，和所謂天道定局，已方才那一劍之下，徹底崩碎。
“事到如今，已非你我所能左右！”到了這一刻，玉無塵反而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已經盡了自己所能，就算現在擋不住莫缺，也已無能為力。
“咕嚕！”
天行宮主咽了一口唾沫，因為此戰的結果，將關係到他和玉無塵二人的存亡。
天道若碎，定局若崩，他們身為維護這方天地秩序的人，也難逃滅亡。
“這一劍，的確強大，無怪當年可以破天！”
玉霄之主待到那一劍徹底散去，才道：“但今日有我仙骨之力在此，你縱是重現初代至尊當年破天一劍，也是無用！”
莫缺的臉色，顯得異常平靜，似乎並沒有太意外。
他仍是沒有開口，隻是再度抬手，對著虛空遙遙一握。
“唰！”
千萬裏外，太古劍域中插著的三把劍中，第二把劍拔地而起，破空而去。
“現在劍！”素衣女子注視著這一切，神情中帶有一絲複雜。
“唰！”
第二把劍破空而來，沒有百萬年過去劍的恐怖的威勢，也沒有那種足以滅世的氣息。
“今世劍道凋零，你的現在劍，連過去之劍都不及，更勝不了我！”玉霄之主搖頭，渾不在意。
“唰！”
盡管如此，莫缺還是揮出了這一劍。
這一瞬間，當世仍活在人世的劍修，同時心中有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劍道之力，仿佛受到某種召喚，歸往同一方向。
“轟！”
莫缺這一劍之威，雖不如第一劍，但同樣令天機棋盤一陣明滅。
可惜，有那塊仙骨定住，天機棋盤仍是無恙。
“過去劍，現在劍，你都已用過！”玉霄之主道：“順便再出第三劍吧，我倒也想看看，憑著手中之劍，你能開辟出什麽樣的未來！”
仍是沒有開口，莫缺再次抬手虛握。
千萬裏外，最後一把，也是最為沉重的未來之劍，在這一刻瘋狂顫動，最後唰的一聲破土而出，飛入虛空。
“他……真的做到了！”素衣女子站在那已經全部被拔出的三把劍前，臉上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微笑。
當年，莫缺在離開太初劍域之時，曾對她許諾，有朝一日，定會再來，拔出這三把劍。
今日他雖人未至，但當年的承諾，已然做到。
“你……要去嗎？”斷蒼站在素衣女子身後，神情有些複雜。
點點頭，素衣女子道：“你我苦等了百萬年，不就是為了等這一日嗎？”
斷蒼沉默，一語不發。
“他已做到了此前的承諾。”素衣女子道：“你我，也該履行百萬年前，對他的承諾了！”
話音落下，素衣女子身上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後，她亦如之前眾劍一般，破空而去。
飛到虛空之時，那素衣女子已非人身，而是變成了一把氣息非凡，似可破天的劍！
“苦守太古劍域百萬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斷蒼的神情複雜無比，望著虛空。
良久，他重重一歎，道：“罷了，悠悠天地百萬年，除了當年那人外，他的確是唯一一個，有資格成為你我之主的存在！”
他亦飛上虛空，化為一把劍，破空而去。
未來之劍入手，莫缺感受到了兩道無比熟悉的氣息。
這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
當年守在太古劍域中的素衣女子，竟是一道劍靈。
她也是初代至尊的未來之劍，在初代至尊隕落後的百萬年間，為初代至尊經營太古劍域，交由後來之人！
“他的未來，已交到你手中，你的未來，則由你自己來開辟！”
素衣女子的聲音傳入莫缺腦海，隨後她和斷蒼兩道劍靈，完全融入了莫缺手中那把未來之劍內！
立身現在，上承過去，下接未來！
莫缺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初代至尊的劍道有多麽強大！
“轟！”
他手握未來之劍，站在原地，還未揮劍，劍上溢出的劍意，便已開始令得天機棋盤變得動**，劍還未動，棋盤上的眾多星辰，便已開始無聲碎裂。
“這是什麽劍，比初代至尊還要強大？”天行宮主眼中露出幾分絕望。
玉無塵此刻，卻已說不出任何話語，因為任何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玉霄之主也沒有開口，莫缺這一劍還未出，她便已經感覺到了這一劍有多麽可怕。
“百萬年前，初代至尊一劍開辟百萬年！”
莫缺右手握劍，冷冷看著前方，道：“而今，這片天地蒼生，與我自己的未來，便由我親自開辟！”
這一劍若能破碎天道，定局不在，世人都將再不受天道束縛，皆可躍出這方天地牢籠。
前有已經逝去的曆代至尊，當世有莫缺自己的故人，和通天路追隨而來的一眾強者，後有無盡後世之人。
莫缺這一劍若成，可開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