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 前路艱
轟隆隆！
當武體之力達到極致，莫缺的每一次邁步，每一次揮手，都能造成可怕的破壞。
他輕輕一踏，便可踏起萬裏巨浪。
隨便一躍，他便可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速度。
“轟隆隆！”
四十九道巨大的身影，於此刻被打成億萬滴海水，使得天空如下起了一場金色的大雨。
與此同時，莫缺已經踏上虛空，來到太玄宮老祖那巨大的麵孔之前。
“開天！”
他一指點出，一向可怕的神力，於此刻凝聚於指尖一點之上。
這一指所向，空間都坍塌了，時間亦為之扭曲。
就如萬鈞重物凝為一根針，沒有什麽可以承受得住。
更何況莫缺今日的武體，何止萬鈞之力？
“哢嚓！”
一點裂痕，在太玄宮老祖的眉心中出現，而後迅速向著四周蔓延。
那一張巨大的麵孔，瞬息間裂痕密布，如覆蓋上了層層蛛網。
“真氣化玄，加上摘星之力！”
那張巨大的麵孔並未立即散去，而是冷冷開口，“看來，今日隻憑我一道意念，殺不了你！”
黃金海麵之上，觀月此刻的臉色，已是一陣慘白。
“連老祖意念親自降臨，居然都奈何不了他！”
這一刻，他深深明白，今日一戰，他已沒有半點機會。
“莫要以為，你過了今日之劫，就能安然成長，成為真正的天君！”
太玄宮老祖聲如雷響，冷冷道：“你注定夭折，無論是各方勢力，還是其他天君，都不會容你成長！”
看起來，盡管今日意念，未能奈何莫缺，但他並不動怒。
就好像他無比肯定，莫缺必定無法成長起來，必死無疑！
“無論是你們奪我至尊法的八大勢力，亦或是九大天君，縱是九天十地眾生攔路，也無人能阻我的路！”莫缺開口，冷冷回應。
他初心未改，若天地不公，便戰天地，若眾生禍亂，便戰眾生！
“嗬嗬！”
太玄宮老祖並未多語，隻是輕輕一笑，聲音中有不屑，有譏諷。
而後，那張麵孔轟然破碎，重新化為無盡海水，再灑一場黃金之雨。
“嘩啦！”
當海水落盡，莫缺亦重新落地，幾步之間，走到觀月身前。
“嗬嗬……”觀月自知勝不了莫缺，反而變得坦然，道：“無岸天至尊？你的確很強，但九天十地這條路，你不可能走通！”
到了此時，他反而不再恐懼，因為即便他死在這裏，也不過是比莫缺先一步上路。
莫缺這條路，走不通，必定會在之後不久，便隨他而去。
“轟！”
這一刻，莫缺沒有出手，而是打開了眉心中的神圖。
“這是……”
觀月變色，他這才發現，莫缺身上，竟也有一個虛幻的世界。
這個世界就像他的黃金識海，隻有意念可入，但明顯比他的黃金識海更加強大與不凡。
“你體內，竟也有一方太虛幻境？”觀月的臉色變得複雜，“既有此境，你先前與我一戰時，為何不用？”
若動用神圖之力，他相信莫缺要戰勝他，會變得容易許多。
“因為我想看看，自己對武道的領悟，是否正確！”莫缺說道。
一句話說得觀月神情複雜，久久不語。
分明身上有製勝之物，卻選擇莫缺，用武體一戰，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何莫缺當初，能夠破開無岸天牢籠。
看著莫缺打開的神圖，觀月道：“你……不殺我？”
莫缺搖頭，道：“你不是說，我這條路走不通嗎？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如何走這條路！”
觀月又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原本一戰落敗，他無顏苟活，因為這對任何修煉之人來說，都是十分屈辱的事。
但此刻，他沉默片刻，而後大笑，“好，我便要親眼看看，你如何能夠走通此路！”
他想要知道，他究竟哪裏不如莫缺？
大笑間，觀月主動邁步，走入莫缺的圖中世界。
一入神圖之中，他的生死和自由，便全在莫缺掌控之內，由不得他自己。
“轟！”
關上神圖，莫缺眼前的黃金識海，也隨之消失。
他閉上眼，隻見身上在這一戰所受的傷，在一身新血的作用下，已然開始迅速愈合。
這身新血蘊含的生機，源源不絕，就算比起當年的凰族不死法，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玄宮老祖一道意念，便如此強大，僅憑我現今之力，若遇其真身，隻怕難以抗衡！”
莫缺沉思著。
血肉骨髓，為武道之本，也是肉身的根本。
他隻易換體內鮮血，便有如此蛻變，若能讓肉、骨、髓三者都蛻變至無缺之境，未必不能抗衡各路天君！
“老石，還有什麽地方，能助我重塑肉身？”莫缺閉眼，對圖中的老頭問道。
這老頭裝傻充愣，既然知道萬靈池能對他武體有用，肯定也知道別的地方。
“唔，記不起來了！”老頭的聲音傳出，道：“不過目前九座城，你隻探索了其中之一，你若是去其他幾座城轉轉，老頭我看到熟悉的地方，說不定能想起什麽！”
莫缺也不知這老頭是真不記得還是裝傻。
但無論如何，老頭不說，他無法強求，如今也隻能依著對方的說法去做。
且他對這九座神城，也的確很好奇，感覺這九座城中藏了大隱秘。
“這座城，竟連神圖都無法看穿！”
閉著眼，莫缺本想通過神圖，探索一下神城各處，看看還有什麽遺漏之地。
但他發現，神圖以前每到一處，便能將那一個地方完整重現於圖中，可如今圖中雖也繪出了神城，但卻仍有多處空白，像是被某種力量遮擋住了。
“神圖不可用，看來隻能通過城中那些殘破的器靈，才能完全探索城中奧秘！”
莫缺隻得放棄用神圖探索的想法，繼續移步，在城中活動。
“唰！”
他走在城中，不時便會有殘破的兵器，對他發起攻擊。
易血過後，他的實力提升巨大，雖然接連被殘器襲擊，但總能化解。
這些殘器當中皆有殘破的器靈，通過這些器靈的記憶，莫缺大概能夠知道城中哪些地方較為危險，有哪些區域不能去。
當得到十幾件殘器的器靈之後，他發現那些器靈的記憶中，存在一些共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