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 劍破至尊氣
“轟隆隆！”
這一場大戰，已不知持續了多久。
戰到此刻，黃泉道主已不知道自己受了莫缺多少劍。
盡管莫缺的劍不足以破去他身上的至尊之氣，但也屢屢將他擊退。
雖然他並未負傷，但這個過程也並不好受。
“小輩，莫要太過猖狂！”黃泉道主心間怒氣湧動，“你縱為天君，也比我少活了百萬年，若連你都能殺我，我這百萬年，豈非枉活？”
莫缺仍是不語，隻是一次又一次揮劍出手。
戰到現在，他已不知出了千劍還是萬劍，盡管始終無法破開至尊之氣，但他仿佛不知疲倦，不斷重複著出劍的過程。
“夠了！”黃泉道主不厭其煩，怒道：“就算你再出十萬劍，又有何用？憑你現在的劍道，又豈能殺得了我？”
“是嗎？”莫缺終於開口，有所回應。
在他接連出劍的過程中，他的右眼，始終有一輪明月閃爍，時而圓滿，時而半彎。
此刻，他那隻月缺之眼，牢牢鎖定了黃泉道主身上的某個位置，道：“出了上萬劍後，我終於可以窺見，你身上所缺！”
“你說什麽？”黃泉道主一怔，不屑笑道：“就憑你這隻眼，也妄圖看透至尊之氣？”
他知道莫缺身上的月缺之眼，可直見萬物所缺。
但那隻眼本就有缺，因為無岸天中的法則就是缺的，那片天地裏的明月，又何嚐是圓滿之物？
所以莫缺的月缺之眼，在出了無岸天後，已經很難看透其他天地中的法則。
更何況，至尊法，本就屬於超出天道允許的力量，即便有缺，也難以看透。
他不相信莫缺能憑這隻眼，看透他身上的至尊氣。
“我這隻眼，的確有缺，但你身上的至尊氣，卻也未必無瑕！”莫缺說著，在身前緩緩凝成一把大劍。
黃泉道主見此，瞳孔收縮。
因為莫缺這一把劍，用的不是元氣來凝聚，而是用他身上的至尊之氣。
他以至尊之氣為劍，意味著，他這一劍，拚上了全力！
而且在那把金色的劍上，還有四道異樣的氣息流轉，如幾條彩帶，纏繞於劍身之上。
“實化的戰意？”黃泉道主知道，那是莫缺修成的通玄戰意，已然實化為氣。
但他無懼，道：“縱是以至尊氣為劍又如何？同為至尊氣，你又如何勝我？”
“轟隆！”
沒有多語，莫缺直接祭出身前的黃金之劍。
震耳的轟鳴中，至尊之氣所化的黃金之劍，所到之處，萬法湮滅。
在那把劍的周邊，空間和時間都被扭曲了，它如同可以無視天地間的一切法則，無視距離，直接出現在黃泉道主身前。
“哼，不過又是徒勞！”黃泉道主震驚於這一劍的速度，但也並不驚慌。
同為至尊之氣，他雖破不了莫缺，但莫缺同樣也破不了他！
這一點在莫缺先前揮出的上萬劍中，已經說明！
“噗！”
一聲輕響，黃泉道主臉色大變。
“這……不可能！”他眼中終於露出驚駭之色，因為那把黃金之劍，此刻竟破開了他體表的至尊之氣。
一股危險的感覺，在黃泉道主心中迅速蔓延。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有多少萬年沒有過這種感受。
那是來自死亡的威脅。
黃泉道主想要退避，躲避莫缺這一劍。
但這一劍太過可怕，它無視了所有規則，無視了距離，無視了時間，根本無法避開，也無法拉開距離。
黃泉道主縱有敏銳的神覺，能清晰感知到那把劍刺來的所有過程，但就是無法避讓，也無法擺脫。
“哢嚓！”
先一步破碎的，是他身前的至尊之氣。
那本來在他眼中，根本不可能被破開的存在，被莫缺這一劍，生生撕開了一個缺口。
隨後，那把劍刺入了黃泉道主的胸前。
那是他這具肉身，生死相交之處，生中有死，死中有生。
“我有無限生機，黃泉之道順則為死，逆則為生，你殺不了我！”黃泉道主大喝之中，那半邊活身中蘊含的生機，瘋狂湧出。
他堅信有那無限生機存在，莫缺隻憑這一劍，不足以殺他！
“嗯？”
但下一刻，黃泉道主就變了顏色。
他那半邊身體中近乎無限的生之力，在靠近那把黃金大劍之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瞳孔收縮，意識到了什麽，眼中露出濃濃的恐懼。
“這不是普通的劍，而是至尊之劍！”
至尊之力，淩駕一切法則之上，甚至可勝天道。
此劍所在，黃泉道主體內的生之力失去了作用，被至尊之氣所化的劍，直接抹去。
“我不信，我不能死，我不會死！”
黃泉道主狀若瘋狂，拚了命地催動身上的生死二氣。
他想以死之氣吞盡這把劍上的力量，使之化為“死物”，同時也想以生之力，修補這一劍對他這具肉身造成的損傷。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任何力量，無論是生之力，還是死之力，在至尊之力麵前，都化為無形。
這就是至尊之力，淩駕萬法之上，更勝天道之威，獨一無二，方為至尊！
“為什麽？”
黃泉道主帶著一臉不甘，死死盯著莫缺，“同為至尊之力，你這一劍，為什麽能破開我的至尊氣？”
莫缺立身遠處，冷冷開口：“至尊氣？你也配？”
他右眼之中，那輪明月仍在閃動，道：“不曾走過至尊路，隻妄圖通過奪取他人之法為己用，你縱得至尊法，但又有何資格，妄自稱尊？”
在先前那上萬劍中，莫缺通過這隻月缺之眼，終於尋到了唯一的取勝之法。
那就是同為至尊氣，但他和黃泉道主的至尊氣，亦有不同。
他身上的至尊氣，是靠自己走過至尊之路，戰過眾生，戰過天道所得。
而黃泉道主身上的至尊氣，則根本不屬於他自己，因此存在缺失之處。
所以當莫缺以至尊之氣，施展人道之劍，斬向黃泉道主至尊氣中的有缺之處，黃泉道主自然無法招架。
更何況，他修的人道劍，本就是另一種至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