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病嬌長公主,尚書大人夜夜被虐哭

第180章 永遠不會有那一日

寧雲舒聞聲看去,來者是坐在輪椅上的長歌。

“屬下見過大人,見過公主!”長歌拱手行禮,含笑看著二人,“恭祝大人與公主新婚快樂!”

“你今後都在此處?”寧雲舒詢問。

長歌頷首:“是,能在此處替大人辦事,是屬下榮幸!”

寧雲舒訝異,看向張知熹問道:“所以這裏究竟是?”

張知熹上前,道:“地宮。”

張知熹給寧雲舒詳細說了一遍地宮的情況,並且帶著她參觀了每一個石室。

這裏一共有十二個獨立石室,依次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每一個石室管理不一樣的事務,也相應有一個房主。

阿鼠是子屋的房主,負責培養精銳,子屋之中存放著所有張知熹手中精銳的檔案,平日裏若有密令,眾人也會在此集合。

小魚是卯屋出來之人,卯屋的房主是一個女子,但房主並非一直在地宮,平日裏多都在外執行任務。

卯屋培養的全都是女子,各有千秋,分布在各處執行任務。

而長歌代號辰龍,是辰屋的房主,負責與藥理相關的一切。

“這間屋子裏的作用是?”寧雲舒來到巳屋門口,隱約能夠聞到一股血腥味。

張知熹將她攔住:“娘子,這裏還是不必進去看了。”

“為何?”

“此處是嚴刑逼供之處。”

寧雲舒微微挑眉:“無礙。”

再嚴刑逼供,難道還能比大理寺與天牢更殘忍?

況且,她並不覺得張知熹能是一個手段有多麽殘忍之人。

張知熹見狀,無奈歎息,緩緩推開了巳屋的房門。

寧雲舒看到裏麵的場景頓時怔住。

裏麵比宮裏的天牢更可怕,地上是殘肢斷臂,架子上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想死不能死,可想活也不能活。

而這人,寧雲舒一眼便認出。

是殿前司都指揮使劉啟。

張知熹連忙將門關上,語氣關心:“可是嚇著了?”

寧雲舒看向他。

眼前之人到底還有多少麵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以為,他比誰都悲天憫人。

可現在看來,他的這些手段,也是夠殘忍。

“你想從劉啟口中知道什麽?”寧雲舒問。

她以為劉啟早就死了。

沒想到他依舊留了他一口氣。

若隻是替長歌報仇,也不可能折磨他這麽久。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張知熹想從劉啟的口中知道一些東西。

張知熹負手淺笑:“什麽都瞞不過娘子。”

他朝殿中走去,道,“我懷疑二皇子在暗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此事劉啟應該知道些什麽。奈何此人嘴太硬。”

“寧南州?他暗中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少?”

“此事不一樣……”張知熹看向她,臉上的笑容退去,麵色染上幾分凝重,“此事與你有關,我不可大意。”

寧雲舒困惑道:“他做的什麽事情,與我有關?”

張知熹嘴唇翕動,似有什麽事情很難開口。

“你我之間還需隱瞞?”

張知熹無奈歎息。

並不是隱瞞,隻是他本不想在她麵前提起這件事的。

可是今日她都已經問到了這件事情,也無法再避免。

“你可還記得……徐舟衣進宮那日在禦花園救了你之事?”

提到徐舟衣,她心中定是會難受的。

張知熹暗暗想著,關切地看著她。

寧雲舒呼吸一頓,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嗯。”

她怎麽會忘記呢?

那個傻傻的少年郎。

明明與她素不相識,卻幫她用嘴吸蛇毒,險些也中毒。

如今想起來,恍如昨日。

“那條毒蛇,是寧南州所為?!”寧雲舒倏地想到。

張知熹麵色沉重,道:“不知是否故意為之,但毒蛇是從二皇子的豐正宮而來。”

“豐正宮暗衛重重,連你的人也進不去?”寧雲舒說著。

“嗯。而劉啟此人,表麵受命於賢妃,可實則效忠之人是二皇子。我查到此人曾幾次暗中給豐正宮送過毒物,所以想從他口中知道二皇子要這些東西究竟作何。”

寧雲舒倒吸一口涼氣,回憶起自己去過好幾次豐正宮,但是並未發現過任何異常。

沒想到寧南州隱藏的如此之神!

她看向眼前之人,他眼中還隱約著擔憂。

寧雲舒倏地心知肚明。

怪不得張知熹一直沒有主動提到如何處置劉啟。

因為提到此事,必然就會讓她想到徐舟衣。

而他,擔心自己想到了徐舟衣會傷心,所以才一直沒有主動說。

寧雲舒暗暗想著,握住了他的手。

他為她考慮得過於周全,原來真正的被愛,是真的會讓人覺得安全感十足。

“走吧,剩餘這些屋子你若感興趣,下次再來看。時辰不早了,想必菜也備好了。”張知熹說著,牽著她的手而去。

長歌推著輪椅上前:“屬下恭送大人、夫人!”

寧雲舒看向長歌。

雖然不見天日,但是一應俱全,還有許多他的“同僚”可以照顧他。

“他們永遠都在這裏?”寧雲舒小聲問。

張知熹淡淡一笑,道:“該休沐自會休沐。”

長歌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笑道:“夫人,大人待屬下們極好的!夫人放心!”

寧雲舒聞言無奈一笑。

原是她想多了。

張知熹做事情,比她更加周到。

二人從密道回到三樓。

彼時房中菜肴已經上桌。

寧雲舒看著一桌的佳肴,其中許多都是她未曾見過的菜色。

“亥屋的房主廚藝一絕,平日替我掌管這酒樓,這些菜許多都是他的原創。”張知熹笑著率先動筷,往自己碗中夾了一塊魚肉。

“你到底從何處去尋來的這些人?”寧雲舒很是好奇地看著他。

張知熹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道:“這些年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了,若覺不錯便收作己用。”

寧雲舒微微搖頭:“倘若今日我不是你的娘子,而是你的敵人,你說,你與我誰會贏?”

張知熹將去刺的魚肉夾到了寧雲舒碗中,看著她的雙手,語氣和煦:“沒有那樣的倘若。隻要是你,哪怕不是娘子,也絕不會是敵人。”

寧雲舒夾起一小塊魚肉送入口中。

很奇怪的味道。

入口甘甜,但是回味卻是苦澀的。

她真希望如他所言,他們永遠不會有成為敵人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