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原來都是那小畜生做的!
他是帝王,他親口發話說不給厲銘辛解藥,那楚心嬈心裏自然是樂的。
不過厲進猷還是理智的,隨即問道,“贏風,那種毒可要人性命?如何能解?”
厲贏風沉凝片刻,回他,“皇兄,臣弟也未知後果會如何。”
厲進猷不解,“你方才不是說見過醫聖醫治嗎?”
“臣弟是見過師父救人,但此毒罕見,未得救者,其後果如何,無從得知。”
“既如此,那便先讓他受點罪,看情況再決定是否給他解藥!”
“是。”
“無事你們便回府吧,太醫院的事朕會安排人看守。”
“是,臣弟告退。”
“心嬈告退。”
楚心嬈也跟著福了福身。
她看得出來,帝王也不想要厲銘辛的命。
不過厲贏風後麵也沒說謊,被他們兒子毒到的人,其後果的確沒人知道。
因為得看是被什麽蟲子咬的。
但也隻能看得出毒性輕重,至於死不死,他們都沒見過。
之前在渝南城那些因為中毒主動投降的山匪,已經被厲贏風處決了。
在廣福城那個被兒子形容成不男不女的人,上次帶著同夥殺到萬仞峰時,雖然活著,但身體狀態明顯不好。
另外還有楚玉璃也被蜘蛛咬過,但她主動給了解藥。
別怪她對厲銘辛幸災樂禍,畢竟他值得!
至於後麵給不給解藥,那就看他造化了!他若繼續作死,那就受著吧!
出了宮門。
栗輝已經回過府又返回宮門等候他們了。
“王爺、王妃,順義王在我們出府後便去了我們府中,說是給曲小姐送退婚聖旨,然後小世子接待的他。”
聽完兒子在府裏‘耍戲’的事,楚心嬈和厲贏風都鬆了一口氣。
隻要兒子沒事就好!
回到府裏。
楚心嬈先去看了曲涼兒。
因為傷口裂開重新包紮過,曲涼兒比之前安分多了。
隻是舉止上安分了,但腦子還是異想天開,讓楚心嬈頭痛不已。
“王妃,我已經同順義王解除了婚約,現在追求司公子,他應該不會反對了吧?我都跟祖父說了,司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許,祖父說他尊重我的選擇。祖父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要嫁權貴公子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讓我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出嫁。”
楚心嬈微笑道,“曲小姐安心養傷,婚姻大事嘛急不來的,何況你還年輕,多陪丞相幾年也是好的。”
曲涼兒嘟起嘴,“可司公子年紀不小了啊!我是能等,可再過幾年他都一把年紀了!”
楚心嬈唇角狠狠一抽,幹脆主動替司沐弛找起理由來,“司公子雖然無父無母,但上有師尊、師叔,下有師弟、師妹,也並非孑然一身。就他的條件,想嫁他的女子不在少數,可現實是,他所娶之人,不但要各方麵條件優秀,還要接受宗門諸多考驗。不是我嚇唬你,那考驗的過程堪稱九九八十一難,難難都不同。”
“啊?!”曲涼兒睜大眼,滿臉不可置信,“就是娶個媳婦而已,至於嗎?他們宗門未免太苛刻了!”
“沒辦法,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各門派又有各門派的規矩,不似京城這些大家世族,教條禮儀都差不多。打個比方,你嫁給了他,也算他們宗門的人,一旦遇上仇家或者別的矛盾,你不可能躲在後麵裝死吧?你得拿刀拿劍衝鋒上陣,上要保護師長們,下要保護師弟師妹們。如果你什麽都做不了,那別人憑什麽娶你?你說是不?”
楚心嬈說得一本正經,曲涼兒聽得膽戰心驚。
但她又似不甘心,“王妃,真有那麽殘酷嗎?女子不是隻要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就足以,怎麽女子也要打打殺殺啊?”
“三從四德相夫教子那是對普通女子的禮教約束,江湖中可不興那一套。常言道,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你要沒有自保的本事,那混跡江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可以讓司公子退出江湖,和我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啊!”曲涼兒似是想到了辦法,眼神開始灼亮起來,“如果他放不下宗門的人,我也可以讓祖父給他們安排事做,我家有許多莊子,把他們都安置在莊子裏,從此以後不愁吃穿,豈不美哉?”
“曲小姐有如此孝心,實在讓人感動!”楚心嬈幹笑道,“可是人家是江湖有名的幫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要他們放棄忠義去享受安逸,說難聽點,那等於是折了他們手足,讓他們變成廢人。”
“可是……”
“曲小姐,你還是專心養傷吧。司公子與我們不是一路人,他肩上的責任非常人能擔。你喜歡他沒問題,隻是不能圖一時腦熱。”楚心嬈拍了拍她的肩。
她都說得如此明白了,曲涼兒哪裏還能不懂?
一時間她沉默不語,大眼睛裏也全是落寞氣息。
楚心嬈也不再多話,隻求她能好好消化,然後好好地當個大家閨秀,別搞出其他事讓他們府裏的人分心。畢竟他們接下來會很忙,沒那麽多時間陪她一個嬌嬌小姐談情說愛。
從曲涼兒房裏出來後,她便去找兒子了——
太醫院。
聽說厲進猷派了重兵把守,蕙太妃和厲銘辛母子倆那真是氣恨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可太醫院的人說了,要排除厲銘辛身上的黑疹不是疫症,最少也得觀察半月。
換言之,他們母子要被禁足在太醫院半個月!
試問,這誰能不氣恨啊?
不過厲進猷也算寬容,隻禁出,並未禁入。他們需要什麽,可以吩咐外麵的人為他們準備,然後準許送進太醫院。
而胡院使和左右院判雖然沒法給厲銘辛解毒,但也為他施了針,止住毒性蔓延,同時也減輕他的痛苦。
盡管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但被瘙癢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厲銘辛隻能接受。
兩日過去,這天順義王府的人送了一些吃食和衣物到太醫院。
蕙太妃身邊的嬤嬤在檢查完東西後,突然抱著一疊衣物跑到他們母子跟前,把藏在衣物中的一封信交給了蕙太妃。
蕙太妃展開信紙一看,刹那間怒火直衝腦門。
厲銘辛用右手接過信紙,看過後,同樣整個腦門都變青了,眼中全是想殺人的狠勁兒!
“好個小畜生!難怪本王去了渝南王府就怪症發作,原來都是那小畜生做的!”
蕙太妃怒歸怒、恨歸恨,但也有幾分疑惑,“辛兒,這信是你府裏來的,你府裏的人何時與楚家那般親近了?連這種事都告訴你!”
厲銘辛搖頭,“究竟是楚家何人所透露兒子也不知,但信中所言,楚永徵的小孫子曾經被毒蜘蛛咬過,就是與厲啟臨那小畜生有關,最後還是楚家人上渝南王府求情才得到解藥。對方既然敢告密,那便不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