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妖孽後我送他一個崽

第212章 我們住一屋嗎?

程齊漢離開後,曲涼兒又進了小木屋。

許是怕他嫌棄,她這次沒敢靠近了,隻站在門內小心翼翼的把司沐弛望著。

“把門關上。”

“哦。”

“過來。”

“……”關上門的她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孩子般走到木板床邊。

司沐弛是趴著的,隻能扭著脖子看他,“吃過了嗎?”

曲涼兒點點頭,低聲回道,“我們帶了許多幹糧,在路上吃過了。”

“害怕嗎?”

“嗯。”曲涼兒把頭埋得更低,“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在家裏也坐不住,總是擔心……我同王妃保證了的,來這裏隻為幫你們做些細活,絕對不會亂跑的。”

司沐弛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害怕什麽,於是又問了一遍,“我是說來這裏害怕嗎?你可知這裏漫山遍野都是惡人,隨時都會因為搶占地盤拚個你死我活。”

曲涼兒抬起頭,滿臉勢氣地道,“你們這麽多人,我有什麽好怕的?就算我打不了惡人,我可以想辦法躲起來!”

她容貌顯稚,英勇無畏的氣勢在她臉上呈現,非但沒有震懾力,反而有幾分滑稽。

司沐弛沒忍住,嗤地一聲笑了起來。

不過他現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一笑還把假的八字胡給笑歪了。曲涼兒瞧著,也是忍俊不禁,趕緊伸手為他貼正胡子。

那白皙溫軟的指頭觸碰上司沐弛的嘴角時,他臉上的笑忽地僵住,像是條件反射般,下一刻猛地捉住她的手腕。

“我……我是想……把你的……”

司沐弛沒聽她說完,溫聲打斷,“帶細軟了嗎?拿進來,今晚住這裏。”

“帶了,在楊護衛那裏,我忘了拿過來。”曲涼兒說完,突然一怔,然後臉頰像是著火了似的又燙又紅,掃視著屋子裏的兩張木板床,“我們……我們住一屋嗎?”

司沐弛朝另一張木板床瞥了一眼,“那是贏風睡的,今晚讓他去別處睡。”

曲涼兒臉頰仿佛要被什麽烤出血了,“我們……我們……”

司沐弛再次打斷她,“這附近全是男子,且沒多餘的屋子,你不住這屋,難不成去樹上搭窩?”

曲涼兒不說話了,隻是羞赧得不敢看他。

司沐弛放開她的手腕,突然撐起身下床。

“你、你起來作甚?”曲涼兒趕緊伸手扶住他。

“我睡那床,你睡這。”

司沐弛說完,走向旁邊本該是厲贏風所睡的木板床,很快又趴下。

他這舉動,讓曲涼兒又喜又羞。

隻是礙於他沒有任何表態,她也隻能裝作什麽都不懂。

而司沐弛趴下後便再沒同她說話了,而且還把臉扭向了牆麵。

曲涼兒僵硬地站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後腦,雖然麵上沒多大的反應,但是心裏卻熱浪翻湧。

她以為他不耐煩見她,她都做好被他攆走的準備了……

可沒想到,他非但沒攆她,還讓她與他住一屋!

孤男寡女同住一屋,這代表什麽?

她不信他隻是好意的收留!

而她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情況,突然見到了他離開時自己送他的包袱,那裏麵都是她為他縫製的衣物,正放在牆角矮小的木櫃上。

看了看他此時不修邊幅的打扮,她眼睫扇動,大概猜到他為何沒穿自己送他的衣物了。

“那個……我為你求的平安符你戴著了嗎?”她忍不住出聲詢問。

“嗯。”司沐弛雖然沒扭轉頭看他,但也有回應。

曲涼兒一聽,眸中全是燦爛的光。

她正要再說什麽,楊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涼兒小姐,您在裏麵嗎?小的給您送吃的,勞煩您開一下門。”

她趕緊跑過去把門打開。

楊興手裏端著一隻大粗碗,碗裏裝著烤熟的肉,雖然賣相不怎麽好,可香味怡人,把曲涼兒直接看饞了。

“楊護衛,這是什麽?”

“他們打的野兔。山裏米麵油不足,大夥吃得最多的就是野味。涼兒小姐,您可別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曲涼兒忙伸手接過,還不忘衝他笑道,“謝謝,有勞楊護衛了。”

“那您慢用,我先去幫我家爺做事了。”楊興離開前,還朝屋裏探了一下頭,然後帶著一臉曖昧的笑離開。

曲涼兒回到屋裏,重新關上了房門。

見司沐弛轉過脖子正盯著她,她‘嘿嘿’一笑,獻寶似的把烤肉端到他麵前,“好香啊!我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麽香的野味兒!”

她抓起一塊肉沒往自己嘴裏放,而是遞到了司沐弛嘴邊。

司沐弛淺淺地避開,道,“你吃吧,我吃過了。”

“好吧,那我吃了哦!”曲涼兒也不再跟他客氣,手抓著烤肉咬了起來,許是太有嚼勁了,她嚼得吧唧吧唧的,而且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來。

若不是清楚她的身份,看著她如此沒有形象的大快朵頤,司沐弛都要懷疑她是哪個地方跑來的難民……

“慢些,沒人同你搶!”

“嗯嗯……”曲涼兒點著頭,但吧唧吧唧地嚼得更歡。

司沐弛眼神雖嫌棄,但緋紅的唇角卻不自覺地勾起。

一碗肉,很快便全入了曲涼兒的腹中,她還意猶未盡的咀著指頭,邊咀邊道,“回頭我也要學烤肉,等回京之後烤給祖父和哥哥吃,這可比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吃多了上火。”司沐弛忍不住潑她冷水。

“上火也要學!不然以後跟著你走南闖北,我什麽都不會!”

“……”

屋子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曲涼兒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頓覺尷尬,於是低下頭沒敢看他。

還是司沐弛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安靜,“走南闖北是不假,但也不至於靠打獵果腹。我們梵華宗雖是江湖門派,但門下弟子也要生存,宗門名下在各地有不少產業,足以養活所有弟子,不需要為生計發愁。隻是我們習慣了儉樸,不能與權貴光鮮相比。”

他覺得有必要與她講清楚,否則這丫頭怕是要將他們當成沿街乞討的流民!

曲涼兒抬起頭,羞赧地看著他,咬了咬唇後,鼓起勇氣問道,“那你是不反對我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