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恩斷義絕
門口的小廝瘋了一樣往裏麵跑，嘴裏念叨著殺人了。
“殺人了，殺人了！”
“救命啊，有瘋子進來要殺人了！”
小廝徑直往後院跑。
這也正是趙萱兒想要的。
她跟著到後院，一路上嚇壞了正在做事的丫鬟，下人。
他們紛紛抱頭逃跑，丫鬟尖叫著，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
茶盞，花盆，藥碗，銅盆。
劈裏啪啦一陣響。
白靈正在照顧趙婉兒，聽到聲音和小廝的喊叫，心裏一驚，提著裙擺往外跑到外麵。
院子裏，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渾身汙穢的女子，手裏拿著刀，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
白靈一愣，試探的喊她：
“萱兒？”
趙萱兒依舊冷冷的，“王父王母死了。”
白靈大驚。
“你說什麽？”
“你知道嗎？”
白靈不讚同的皺眉。
“萱兒，就算你想回來，也不用撒謊啊，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不會撒謊的。你給娘親說說，認個錯，娘親怎麽可能真的不讓你回來。”
看著她滿臉嫌棄，趙萱兒扯了扯唇。
“趙婉兒呢？”
白靈一愣，隨即一副戒備的樣子看著她。
“萱兒，你這次回來，究竟想做什麽。”
看著她的樣子，趙萱兒就知道，趙婉兒在裏麵。
她抬腳往裏走，被百靈攔住。
“萱兒，你阿姊已經受了很多罪了，已經很可憐了，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趙萱兒冷漠看了她一眼，直接拿出匕首放在她脖頸處。
“讓開！”
白靈大驚失色。
“萱兒，你……我是你娘！”
“我再說一遍，讓開！”
這樣的趙萱兒，猶如地獄來的惡魔。
白靈嚇得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足夠趙萱兒進去。
她推開白靈，緊緊捏著匕首往裏走。
**，趙婉兒虛弱得像一個馬上就碎的娃娃。
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趙萱兒走到床邊，一下將她從**提起來。
趙婉兒睡得本就不安穩，被她這樣一扯，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看到麵前的人，不自覺瞪大眼。
“你還沒死！當時你不在屋裏！你……”
她話沒說完，趙萱兒就揚起手，一巴掌給她打在臉上。
“果真是你！趙婉兒，他們是看著你長大的親人，你怎麽忍心！你還是人嗎！趙婉兒，你不怕他們變成鬼，來找你複仇嗎？”
又是一巴掌。
“你的心在哪裏！你的心是什麽顏色？你配做人嗎！”
再一巴掌。
“你忘了，小時候，白靈趙鵬都忙，是他們一口飯一口肉的將你養大！”
“你也忘了，你生病發燒，他們沒馬車背著你從鄉下走到京城！”
“趙婉兒！你告訴我，你怎麽就能那麽狠心！你恨我也就算了，你衝我來啊！你怎麽忍心讓他們雙雙被燒死！”
趙萱兒瘋魔了一樣，拽著趙婉兒的頭發，一巴掌又一巴掌，給她打在臉上。
白靈衝進來，看到的就是她如此瘋狂的樣子。
她尖叫一聲，兩步走到趙萱兒身邊，用力拉開她，將趙婉兒護在身後。
“萱兒！你到底要做什麽！”
趙萱兒看著麵前這一對母女，心徹底冷成冰塊。
她指著趙婉兒，眼淚情不自禁從臉頰滑落。
“她，殺了王父王母，你知道嗎？她放火，讓王父王母葬身火海，你知道嗎？她蛇蠍心腸，心如毒蛇，你知道嗎？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一直護著的女兒！她是個殺人凶手！你知道嗎！”
趙萱兒近乎崩潰的吼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白靈一愣，皺著眉道：
“你一定誤會你阿姊了，她……”
“夠了！從小到大，阿姊做錯任何事，你們都不管，都不說。
她去偷別人東西，你們說她拿錯了。
她給王父的狗下毒，你說她不小心的。
那麽多年，你唯一打她，就是她在外麵養麵首。
而這，不過是你怕她影響你們的名聲而已！
娘，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若你們從小不對她這樣放縱，她會這樣嗎？”
白靈一時啞口無言。
趙萱兒正處於最激動的時候，她心裏有好多話，不說出來快要將她憋死了。
“娘，趙婉兒能有今日，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如果安分守己，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不會斷手，不會失去孩子，不會這樣要死不活。
她能有今日，都是她的報應！”
啪……
白靈這一巴掌拚了命一樣。
打完以後，她渾身顫抖。
趙萱兒嘲諷一笑。
“今日，我就是要讓她償命的，她殺了王父王母，她就要給他們陪葬！”
她說完，用力推開白靈，舉起匕首，就朝**的人刺。
趙婉兒嚇得身體不停往裏麵縮，卻還是看到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
“啊……不要……”
白靈尖叫著撲過去，把趙婉兒緊緊抱在懷裏。
“萱兒，娘求求你，饒了她吧，她欠下的債，娘還。”
趙萱兒不可思議。
匕首在半空停住。
如果這一刀刺下去，死的人就是白靈。
不管她多恨白靈，這刀她也刺不下去。
她捏著匕首，手指發緊。
“你確定，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要選擇她。”
白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萱兒，你們兩個，我都希望你們好好的。”
趙萱兒笑了。
笑容有些淒涼。
“娘，從今日開始，我不再是趙萱兒，我叫李，我姓李萱兒。”
白靈回頭，看著她的眼神有些震驚。
“你……”
趙萱兒收回匕首，把頭發撩到前麵，捏了一把在手裏。
匕首毫不猶豫劃下去。
一把頭發落在趙萱兒手裏。
她把手舉高，冷冷看著白靈。
“從今日開始，我李萱兒和趙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從今日開始，我們之間，恩！斷！義！絕！從今日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趙萱兒！”
手往空中一甩，發絲飛落。
趙鵬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臉色沉得可怕。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萱兒麵前，一巴掌給她打在臉上。
“孽障！你要想清楚，若你今日踏出趙家半步，日後，就別再想回來！你就算死在門口，我趙家，白家，都不會管你！”
趙萱兒看了一眼圍在門口的士兵，隻覺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