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返賀家莊
雪片密密地飄著。象織成了一麵白網,丈把遠外就什麽也不見,隻有灰色的底子上飛著成千上累萬的白點。
雪飄如絮,大雪盈尺。
在這樣惡劣的氣候下,很少再有人離開溫暖的家中而外出受凍。
但是,從那遠方迅快的飄來了數道身影,那茫茫的大雪根本就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一匹神駿異常的白馬踏雪而來,雖然腳下的積雪甚厚,一腳踩進去足以將大半個小腿都深陷其中。
然而,這匹白馬的四蹄踏在雪地上,卻像是踩在了平地上一般,甚至於僅僅留下了那麽一點點淺淺的幾乎看不太出來的腳印子。
在白馬的背上,一個年輕人裹著一件大棉襖,臉色鐵青,分明就是凍得不輕。
白馬的身後,四個人緊隨其後。
他們就是賀一鳴等人,從那溫暖如春的蓬萊仙島離開之後,越是kao近西北,這裏的氣候就愈發的寒冷了。
賀一鳴等人自然是不可能在乎這點兒的氣候變化,但是霍東成就忍受不住了。
他的內勁修為最高不過五成,遠沒有達到寒暑不侵的地步。而且更重要的是。從小在蓬萊仙島長大的他,根本就沒有來過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一時之間有哪裏適應的了。
楚蒿州在一旁冷眼相看,一開始對他不管不顧,但是卻將每日的行程控製的恰到好處,達到了霍東成的極限所在。
數日之後,霍東成終於病倒了,但縱然如此,他趕路之時依舊是咬緊牙關,哪怕是行步之間趔趄艱難,他也隻是咬緊牙關,苦苦堅持,從來就不抱怨和訴苦。
賀一鳴出言勸解了一番,楚蒿州卻是毫不為之說動,並且言明,若是連這點兒小苦頭也忍耐不住,那麽日後絕無大成的可能了。
不僅僅楚蒿州堅持己見,就連金戰役亦是大為讚同。
他說自己在晉升先天之前的修煉,要比霍東成艱苦數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有著今日之傲人修為了。
賀一鳴聽得是毛骨悚然,他根本就無法想象比這個再嚴酷數倍的修煉方式究竟是什麽樣的。
若是一般人遭受到這樣的折磨,隻怕還沒有等到他修煉出什麽名堂,就已經直接去見閻王爺了。
不過這一點在前日楚蒿州給霍東成服下一顆精力金丹之後,賀一鳴才有所明了。
或許,唯有象這些在大門派中表現出極高天賦的家夥們,才能夠在經受艱苦修煉的同時也獲得相應的丹藥支持。如此才有可能堅持過去,並且最終如同他們一般出人頭地。
好在今日即將進入太倉縣,楚蒿州終於是大發慈悲,允許霍東成騎馬而行了。
至於白馬雷電,或許也是因為可憐霍東成的關係,這一次竟然沒有耍一點兒的脾氣,倒讓賀一鳴嘖嘖稱奇。
眺望遠方,在那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之中,似乎看到了幾個熟悉建築,令賀一鳴的心情激動了起來。
哪怕他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尊者,但他首先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第一次遠離家門近三年之後,眼看返鄉在即,他的心情又豈能保持如冰般的冷靜。
“好大的雪。”金戰役笑嗬嗬的道:“我來到西北也有幾次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大的雪。”
楚蒿州深有同感的點著頭,道:“不錯,老夫也是第一次在西北遇到如此大雪,若非確定這就是賀老弟的家,老夫還以為我們走岔了路,來到北疆的冰天雪地了。”
賀一鳴的眼眉微動,立即想到了隨著黎明萱前往北疆的袁禮薰了。
一別之後。轉瞬間就是數年,而且自己也進階到尊者之位。隻是不知她在北疆一切可好。
他們繼續前進,在眾人的身周,都有著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所有的雪花全部彈開,那麽長時間,根本就沒有半點雪花落在身上。
不僅僅如此,就連寶豬和白馬雷電亦是如此。
白馬雷電是頂尖的聖獸,做到這一步沒人奇怪,但寶豬竟然也能依樣畫葫蘆,那就太出人意料了。
隻是寶豬在賀一鳴的眼中,也就是一隻擁有能夠找道寶物異能的寵物豬罷了,對此誇讚了兩句之後,就沒心沒肺的將他拋給了百零八。
而百零八的做法就更誇張了,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大黑洞般,無論有多少雪來到了他的身上,都被他吸收的一幹二淨。
這等詭異的事情,讓楚蒿州和金戰役在大惑不解的同時,亦是心生忌憚。
這位強大而奇怪的五氣尊者,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進入太倉縣之後,頭頂上的大雪竟然慢慢的停了下來。雖然還有著零星的幾顆雪花飄落,但是已經不再影響視線了。
楚蒿州和金戰役大為驚歎,這個好兆頭可不多見。
越是kao近賀家莊,賀一鳴的心中就愈發的激動,但是他的腳步卻愈發的緩慢了下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楚蒿州和金戰役相視一笑,他們也不催促,就跟在賀一鳴的身邊,靜靜的觀賞著難得一見的北國風光。
賀一鳴的雙耳微動。臉上lou出了一絲訝然之色。
前方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和一陣奇異的聲響,賀一鳴隻不過略微分辨就已經知道,那裏起碼有上百人正在道路上將積雪鏟開。
這種事情賀一鳴小時候沒少做,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武道修為和地位的提高,才徹底遠離此事。
金戰役輕咦了一聲,道:“兄弟,他們知道你要回來了?”
他曾經來過賀家莊一次,大概的了解到莊子中的實力,知道莊子裏不可能派遣上百人的隊伍來清掃道路上的積雪,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賀一鳴茫然搖頭,道:“金兄,我們一路同行,根本就沒有分開,小弟也不可能通風報信,他們又如何會知曉此事。”
金戰役雙肩微聳,道:“算了,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略微加快了一點兒的步伐。
很快的,他們就已經來到了前方,並且確實的看到了上百人在奮力的將積雪鏟到了道路兩旁,在兩邊壓上了重重的一層,留下了寬敞的足以讓兩輛馬車飛馳的中心大路。
賀一鳴等人的到來。立即引起了前麵眾人的注意,不過並沒有人停下來觀看,而是更加賣力幹活。
這些人的身上都穿著統一的服飾,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就連賀一鳴也不敢肯定,這些人究竟是否賀家莊之人了。
在他的印象中,家裏根本就沒有統一的著裝,也沒有如此森嚴的等級規矩。
這些人的著裝和表現,一點兒也不象是賀家莊之人,反而象是某些大家族中的仆役。
目光一轉,賀一鳴的雙眉輕揚。他長笑道:“一濤。”
鏟雪的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男子,他身穿一襲淡綠色的綢緞長袍,雙手背負監督著那些下人們操勞。
他的臉上一片孤傲之色,目光流轉之間,自有一股強烈的自信味道。
雖然他也看到了遠方的那幾個人影,但是以他的眼力,自然不可能看清楚來者何人了。
此刻,突然聽到了賀一鳴的叫喚,他的身體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
陡然間一躍而起,朝著這裏狂奔而來。
“六哥,你回來了……”
賀一濤眼中有著狂喜之色,三步並作二步的衝到了賀一鳴的麵前。他張開了雙臂,本來想要直接撲上去。但是眼角一瞥,突然看到了金戰役等人正用著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頓時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向著賀一鳴深深一躬,道:“一濤見過六哥。”
賀一鳴微微搖頭,他的心中雖然同樣興奮,但卻隱隱的有著一種失落的感覺。
連昔日緊跟著自己身後的小弟都學會了控製自己的感情,這幾年來不僅僅是自己變了,就連小弟與賀家莊也在變得與以往不同了。
“一濤,少在我麵前裝樣子了。”賀一鳴笑斥道:“你這猴兒一樣的性格,在我的麵前,別遮著掖著了。”
賀一濤雙目眨動了一下,他重重一點頭,突地微微發紅,道:“六哥,我很想你。”
臉色微微一沉,賀一鳴沉下了臉,道:“怎麽,是誰給你臉色看了?”
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於這個最小的幺弟最為了解,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受了委屈,否則斷然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賀一濤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他突然感受到了從六哥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的迫人氣息。
在這一瞬間,他豁然明白。六哥雖然親熱如故,但是他的身份已經與以前不同了。隻要他稍微的扳下臉,那股足以將人嚇死的氣息就會迅速的彌漫開來,令人不寒而栗。
微微的縮了一下脖子,賀一濤道:“六哥,爹爹說,如今的賀家莊不同了,要保證莊子外十裏的道路通暢,所以雪一停就將我趕出來。那麽多兄弟,就懂得差遣我一個,你可要為我做主。”
賀一鳴膛目結舌的看著他,這種事情貌似自己根本就無法cha手。
不過說也奇怪,聽著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情,他的心竟然莫名的平靜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賀家莊外的那座城牆,心中感慨萬千。
我,終於回來了……
Ps:賀一鳴回來了,他回來了之後,能否在西北家鄉殺出一番天地?請書友們拭目以待吧!
今天四更了,明天白鶴看情況,若是條件許可,也是四更。
三年多了,白鶴是第一次喊出要第一的口號。
這是經過了三年多積累之後的第一次自我爆發,對於白鶴而言,是最重要的一次努力,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衝擊。
正如賀一鳴和祁連雙魔拚鬥的那樣。
這是力量的碰撞,是信心的碰撞。
勝了,就能一飛衝天,輸了,就是一泄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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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隻要第一,若是本月能夠第一,下個月,再下個月,同樣四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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