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詛咒的小鎮(4)
人頭好像真怕了,速度更加快了。他們一路往上跑,跑到天台,下麵那群人已經上樓了,人頭直接帶著他們二人往空曠的地方下跳去!
垃圾桶晃**落地,他們一路往校園大門衝,門口沒有門禁,拉開就能出去,人頭帶著他們跑到離學校有兩三公米遠了才停下,等倪歡和笑狼君下地了,人頭又一溜煙地帶著垃圾桶往回跑了。
那群學生沒敢往外追,這個點了鎮上沒人出門,冷風又再次刮起,倪歡順著風的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高粱地。
高粱地裏有幾個稻草人,倪歡出於好奇想去看看,笑狼君也跟著來,但進去後才發現這裏的高粱高得要看不見人,還沒走多久,笑狼君就發現自己跟丟人了。
“倪歡!”
聲音被隔絕在原地,笑狼君暗道不好,他渾然不知自己身後此刻站著一個穿著婚服的女人。
不知為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無形牽引著自己往前走。倪歡來到一個稻草人麵前,看見他的腳邊有一個紅包。
倪歡完全是出於本能地撿起。
她拆開紅包來看,裏麵有厚厚一疊人民幣,將人民幣拿出來,後麵還順帶了一縷頭發。
頭發……?倪歡單獨拎起這縷頭發,借助月光細瞧,摸起這發質更像是一個男的。
等等。
倪歡意識到了什麽。
稻草人哪裏有腳的?
耳邊的風聲像是誰的低語聲,倪歡回頭,赫然對上了一張毫無生氣的麵孔。
眼前的一幕徹底陷入了黑暗。
什麽東西蓋在了自己的頭上,這裏不止一個人,有好幾個人將她扛起,不知是往何處跑去。
倪歡無法動彈,她任由其他人擺布。不知跑了多久,這群人又將自己放下,頭頂上的布被人掀開,倪歡一抬眼便與鏡中的自己對上。
好幾個人圍在她的身邊,臉上被人弄得濃妝豔抹,就連身上的旗袍也被強製換成了中式婚服。
倪歡的行動還是不受自我控製,她被媒婆拉到大堂裏去,這裏坐滿了人,小孩們在嘰裏呱啦地鬧著,一直等到新郎來,倪歡被人壓著腦袋和新郎一起向天地行禮。
餘光中,那新郎穿著的婚服下,是一具陰森森的骨頭架子,除了個腦袋還沒被完全吞噬,他的五官很清楚,這是雁塔死氣沉沉的麵孔。
尖銳的叫聲叫喊著第二句:“二拜高堂!”
倪歡被人二次按下腦袋。
等到第三遍也是近乎要禮成了,倪歡內心在極力鬥爭,她一點點轉過身,與雁塔對視。就在媒婆要三次按下她的腦袋時,倪歡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極力破開了自己身上的控製。
“滾開!”她怒吼一聲,莫名的力量鎮開了在場的所有人,就在倪歡想要動手之時,卻見眼前的景象逐漸散開。
環顧一圈後。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高粱地裏,手上還保持著拆開紅包的動作。
倪歡立馬丟掉紅包,然後怒氣衝衝地看向眼前這個稻草人,她直接上去將它拆下來,又扯又掰,將稻草人分成了兩半。
中間被攔腰截斷的這一塊流出了大量黑血,倪歡這才發現稻草人裏麵藏著的是人,隻是這人也近乎變得和稻草人一樣了,幹枯發爛的身子,輕輕一折就斷。
倪歡撒手丟開,她嫌棄地往高粱上蹭了蹭手上的血漬,接著又往裏走,都走一半了,她才發現笑狼君沒有跟過來。
想起自己方才經曆的幻境,怕是他也深陷其中了。倪歡站在原地思考許久,最終決定還是折回去看看。
倪歡方向感很強,沒有在這比人都高的高粱地迷了路。她扒開這些高粱,看見了笑狼君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倪歡見狀呼出一口熱氣暖暖掌心,然後上前毫不收力地往他臉上招呼!這力度夠大,笑狼君猛然睜開眼睛,一團黑氣從他眸中一閃而過,接著又是一片迷茫,笑狼君撓了撓腦袋,魂還沒有完全回來。
“你打我幹什麽!你不睡覺嗎你?”
“在這睡覺?你想死嗎你?”倪歡嗆他道,“還不趕緊走!小心等會又有什麽意外。”
笑狼君這下是完全清醒過來了,他捂住眼睛,感到裏麵有些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困了,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夢見你自己結婚了嗎?”倪歡道。
“不是!”笑狼君搖頭,夢裏的細節他記不清了,但他還記得夢裏的女人,“我夢見柳葉和我說話……對,她是柳葉,這是她剛剛告訴我的名字……”
“……”倪歡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頗為無語,“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她了?”
“我……”笑狼君此刻也說不出來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麽感受。
像是喜歡,又像是著迷。
戀愛腦隻會影響自己前進的步伐,倪歡不管他了,徑直朝裏走去。
那些稻草人的目光也在無形中追隨著她。
高粱地中間有一大片是空的,倪歡來到這塊地上麵,她跺了跺腳,感覺下麵有硬物。
旁邊放著一個鏟子,倪歡再次幹起挖土的活,她把每一塊感覺有硬邦邦的東西都挖開了,可裏麵什麽都沒有。
原以為是什麽埋屍的地方,結果是自己看說說看多了,連根骨頭都沒有看見。
倪歡丟下斧頭,接著往裏走。在她走後的幾分鍾,高粱地上的稻草人動了,他們齊刷刷地下了地,然後朝著倪歡剛挖好的坑走去。
這一塊不僅僅放有一把鏟子,換一句話來說,這些鏟子其實都是為他們這些稻草人準備的,隻是有人在這一天晚上搶了他們的活。
所有稻草人都跳進了自己的坑裏,坑下鑽出數條又細又白的生物,它們鑽進稻草人的身體裏,稻草人們痛苦地發出哀嚎聲。
天快要亮了,笑狼君來到這些坑麵前,看著這群稻草人無力且痛苦的掙紮,他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
作孽的人終將一天又一天地承受著自己所犯下的惡,且無法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