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會是誰的隊友？
“為什麽我們會來日本，隊長你還沒有和我們講呢！”孫瑜也被允許參加會議，坐在距離陳少校最遠的位置上，又和柳紅少尉挨著，柳少尉狠狠地瞪了孫瑜一眼之後，發問道。其他人雖然沒什麽具體的表情但是從身體語言上看上去似乎也都很關切這個問題。
“不會就是為了這個人吧？”柳紅又瞪了孫瑜一眼，“這種人在國內的軍隊裏麵隨便都能挑出一個軍的人比他強！”
孫瑜很是無辜，用祈求同情的目光掃了一群，結果連一個對視都沒有收獲到。
“積少成多，每一個人才我們都不能夠放棄，我們增加一份力量，別人就減少一份力量。”陳安平沒有回答，坐在他身邊的戴國晨少尉咳了一聲之後說道。
“蕭鞍說孫瑜是非常重要的人，比你重要得多。”陳安平停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句話引起了一番議論，孫瑜收獲了許多打量的目光。
“蕭姐姐這麽說的嗎？”李乃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會到日本來，蕭鞍說了一句話而已。”陳安平攤開了手，“我不知道你們抱著多麽單純的念頭，現在給我好好聽著，所有的行動都要聽領導的！”最後一句話讓薛兆豐、柳紅撇了撇嘴，戴國晨、王宏昌皺了皺眉。
“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還沒弄清楚呢！”孫瑜舉起了手。
“當然會給你解釋清楚的，孫同學。”陳安平站起身來，“現在我授予你少尉軍銜，你被強製入伍了。”
“這麽幹有法律依據嗎？”孫瑜瞪大了眼睛，周圍其他的人像是沒有幽默感都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他要法律依據，來，柳紅，給他寫一個。”陳安平笑眯眯地說道。
“隊長！”薛兆豐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們不要拖後腿的人行不行？馬上行動就要開始了，我們居然還在這裏和這個……”他看了一眼孫瑜說道，“這個完全不了解情況的人唧唧歪歪，實在是浪費時間，這種人在那個世界裏麵死了和我們有什麽相關，他自己想去死，何必硬要用這種方式故意保護他這家夥還不領情。”
“淡定，薛少尉，這幾次行動之後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下次我會記得提前給你申請一個心理醫生的，在這之前就讓乃華先給你做一下心理輔導好了。”陳安平揚了揚眉，李乃華站起身來，拉著薛兆豐的袖子就走，薛兆豐一臉忿忿地看著孫瑜。在經曆了這一場景之後，孫瑜有點惴惴了。
緊接著，陳安平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大家紛紛站了起來，各自去忙各自的事務去了似的。孫瑜感到非常不安，雖然這些人都走開了，但是每個人都留心著這邊，似乎是豎著耳朵聽著陳少校和孫瑜的對話。
陳安平拎著椅子在孫瑜的麵前坐下，距離近到有點曖昧的程度。
“殺過人嗎？”
“……”
“哦，當然應該沒有，那麽打過架嗎？”少校繼續問道。
孫瑜抿著嘴巴，點了點頭。
“殘酷的打架，打到對方喪失戰鬥力，躺在地上為止的那種，不是打到哭得說我要告訴老師那種哦。”
“呃……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我不打架，之後我也不和女孩子打架。”孫瑜揉了揉鼻子，克製住自己想要笑的衝動，“我和我舅舅學過打拳。”
“打拳？”陳少校對這個問題似乎感興趣，但是這種興趣還不足以支持下繼續問下去，“我知道男孩子都喜歡打架、打仗，當然也有好孩子不喜歡，這個我們暫且不說，你向好多孩子詢問，哦，不好意思，是年輕人詢問，詢問他們如果出現在譬如說抗戰年代會怎麽辦。他們往往充滿了戰鬥的**和愛國熱情說自己會參加隊伍去打鬼子，拋開立場無論他們是選擇八路軍或者是國軍，這種熱情是值得肯定的。”
“呃，我也會抗日的，也會選擇八路軍，真的。”孫瑜認真地回答道。
“很好，”陳安平伸手拍了拍孫瑜的肩膀，“但是，隻有**和熱情是不夠的，他們會麵對各種情況，後勤補給不足，長官不體恤下屬，戰鬥任務太難，往往直接麵對送死的情況，吃不飽，穿不暖，沒有好的槍，或者有槍也沒有子彈，得不到後方的支持，每天被鬼子趕得躲貓貓等等情況。”
啪！陳安平雙手分別拍在了孫瑜的肩膀上，“你們沒有任何戰鬥的經驗，沒有見過死人，自己也沒有殺過人，為了生存而進行鬥爭你們都沒有經曆過，沒有吃過苦，沒有挨過餓，但是你馬上就要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了，在那個世界裏你可能因為跑得慢死掉，被槍幹掉，被刀子幹掉，被擰斷脖子，被下毒，被溺死，你所能夠想象的發生在電影裏麵的情節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自己真實地麵對恐懼和殘酷，你現在告訴我，麵對這樣的情況你能夠生存下去嗎？有勇氣生存下去嗎？還是你隻能夠趴在一邊叫喊著爸爸媽媽然後詛咒無論是上帝、佛祖還是安拉懷著惡毒的心腸將你丟進了這個世界呢？”
陳安平的臉湊在了孫瑜的麵前，眼睛盯著孫瑜的眼睛，認真地從孫瑜的臉上讀取任何聽到這番話之後的反應。孫瑜則有點呆，無論是誰猛然聽見陳安平這樣的講話大概也會停滯下來思考。
好半天，孫瑜才反應過來，“我認為，”他停了一下，“如果抱怨和詛咒之後我還是會死的話，那麽抱怨和詛咒就是不需要的。我要想辦法活下去。”
“很好！”陳安平站了起來，同時叫道，“起立，孫少尉！”
孫瑜馬上站了起來，並且盡量讓自己站得像是一個真正的士兵一樣，
“歡迎你參加革命！”陳少校改不了惡趣味地親切地和孫瑜握手，“你要知道，”他繼續說道，“一旦加入組織，你的命運便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