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開
盡管屈辱，但是孫瑜和陳安平不得不跟著晨星一起走出了小林公館，因為這樣比較安全。晨星先送走了孫瑜和陳安平之後再返身去接其他人，大家分批次離開。
走在路上孫瑜和陳安平都低頭不語。
孫瑜甚至重新回過頭去，看了看那歌舞聲起的小林公館。
“他媽的！”陳安平罵道，“那個該死的存在之力到底有什麽用處？”
“不清楚，”孫瑜搖了搖頭，不過他又眨了眨眼，“話說最後那些家夥們都重新活了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隻能夠從名詞的角度結合我們看到的事實作分析了，”陳安平悶悶地說道，“我們拋開把水叫做一氧化二氫這是故意用專業名詞複雜化情況重新分析的話，首先要問，什麽是存在呢？”
“存在先於本質？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存在是……”
“好了，別扯淡了！”陳安平打斷了孫瑜的發散思維，“存在的反義詞是什麽？”
“不存在？”
“按照我們看到的情形，那些人無論是死亡還是重生都是依靠了那藍色的光，你覺得我們可以把那藍色的光，他們稱作存在之力的東西理解成為什麽呢？”
“嗯……”孫瑜托著下巴，好半天才猶豫地說道，“硬件？”
“已經非常接近我的理解了，”陳安平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理解是，這麽說吧，那個東西相當於存在的一個基礎，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陰陽二氣，生生一天地，物物一太極，這樣說你明白沒有？”
“呃，好像有點懂了。”孫瑜皺著眉頭。
“所以所謂的人稟天地二氣而生，這樣理解的話，存在之力就是物質存在的元素，然後元素的具體形態就是存在的事物了，那麽這幫紅世分子吞噬存在之力實際上就是吸收天地的陰陽二氣，他們以殺人的方式來這樣幹，你有沒有聯想到什麽？”
“黑山老妖？”
“你真是的，好吧，我繼續往下說，既然存在之力是世界構成的元素，那麽是不是意味著隻要有了存在之力就可以構成世界了？聯係一下我們看到的存在之力散掉重新變成了人的那個過程。”
“哦？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哪吒的故事是真實可能的了？”孫瑜想了想說到，“以蓮花為本體什麽的。”
“我的意思是你就應該明白我們到過那麽多的主神空間是怎麽來的了！”陳安平眯了眯眼用一種鄙視的目光掃過孫瑜。
“啊！”孫瑜確實被陳安平的推斷驚得目瞪口呆。
“由此可以理解，”陳安平敲擊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那個吸收了那麽多存在之力的禦田衝司說不定能夠構建出自己所想要的世界，以某個世界做藍本……”
“說不定可以搞個小型的——夜勤病棟、黑暗體操世界之類的。”孫瑜同樣一拍自己的手掌，然後用崇敬的目光盯著陳安平，“不愧是隊長，不需要和晨星交換情報也能夠自己推理出事實的真相。”
“這全部都是推理，還要建立在求證的基礎上才行。”陳安平擺了擺手，嘴角**了一下，“況且，就算是我們的推論都對，你知道怎麽吸收存在之力和怎麽利用存在之力嗎？存在之力顯然是有很大用處的，按照我們的推論，它是一切存在的基礎，我們自己說不定就是由它構成的。”
孫瑜不得不張大了嘴巴，吐出了舌頭來。
“所以正如晨星所言，相比較他我們還是處於劣勢。”陳安平說道，“至少我們還不知道怎麽保存那東西。”
過了一會兒，在昏暗的街道上走來了幾個人影，站在角落邊上隱藏著自己的身影的孫瑜和陳安平立即警覺起來。
“誰？”
“是我們。”走近了，愛麗絲和李怡的麵孔在昏暗的月光下被看清了。
“怎麽這麽久？”陳安平問道。
“神樂千鶴呢？”孫瑜問道。
“神樂小姐要在後麵走，”李怡回答道，“別擔心，她和晨星他們在一起。”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孫瑜嘀咕道。
“你們在幹什麽？之後就沒有看到你們的。”陳安平問道。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去搜查樓上的房間了，”李怡歡快地回答道，“搜到了一批軍火，有好幾箱步槍和好幾箱子彈，還有手雷等等東西，都被我們裝走了。”
“啪！”陳安平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下子又鬧大了！”
“別擔心，他們查不出來的！”愛麗絲說道。
“就是查不出來才麻煩啊！”陳安平瞪大了眼睛說道，“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了，日本人會怎麽想？”
“他們中間有臥底？”孫瑜咬了咬嘴唇問道。
“你就不要再說話了！”陳安平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孫瑜說道。
“二十世紀十大不可思議案件！”愛麗絲認真地說道，“誰叫日本人就把它丟在一間房間裏麵啊？門都沒有鎖。”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租界的董事家裏麵放這麽多軍火，這不科學啊！”李怡拍了拍手，“這軍火怎麽也應該放在海軍司令部或者上海派遣軍司令部或者軍火庫才對。”
“幾個箱子的槍而已，說不定是董事自己準備走私販賣換錢的。”孫瑜無所謂地回答道，“還說不定是賣給潘主任的。”
孫瑜感覺自己又被陳安平盯住了。
“對不起，我不說話了。”孫瑜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這家夥！”陳安平歪了歪嘴，“說不定剛好說中了真相呢！”
“不是吧……”孫瑜眯了眯眼睛。
“也許是在租界裏麵用作武裝起義的。”李怡剛剛說出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一個很大的笑話。
“算了，回去吧！”陳安平說道。
“等等，還有神樂千鶴還沒有回來呢！”孫瑜叫道，緊緊跟在了陳安平的身後。
“別擔心，她是老手不是嗎？”陳安平說道。
“你不在乎自己的老巢被發現嗎？”
“何必在意，那個地方馬上就要被放棄了！”
……
最終神樂千鶴回到陳安平的住所的時候帶著兩個人——禦田衝司和晨星。
“喲，你好啊，這不是新房昭之少佐嗎？”陳安平迎上前去，“你穿軍裝的時候還蠻帥的，為什麽不穿了呢？”這個時候晨星身上已經穿的不是軍裝了，同樣禦田衝司和神樂千鶴身上也不是和服。
“陳先生，我想我如果那樣打扮著來拜訪你說不定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晨星微微一笑，“我聽說對中國人來說漢奸是很大的罪名。”
“按照神話來看，你似乎才是最早的反骨仔！”陳安平眯了眯眼睛，“不過還是歡迎你的拜訪，我用一句詩來歡迎你，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裏埃。”
“哦，這是什麽詩歌？”晨星似乎顯得很好奇，走進了房間和孫瑜握手之後問道。
“歌頌了一名和你一樣有著反抗精神的東方神話人物，不過最後的結果是他向最高的權勢妥協了，或者說最高的權勢向他妥協了。”陳安平意有所指地說道。
“那麽這就不是在讚美我。”晨星說道。
“當然是，”陳安平笑了笑。
晨星和禦田衝司的來訪顯然不是來和陳安平討論中國詩歌的。他們在客廳裏麵坐了下來，愛麗絲和李怡也湊到了客廳裏，這樣幾個人把客廳塞得滿滿的。
“陳先生，我們需要減少一下人數，對於我們所談的內容來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陳安平的目光剛剛掃過，愛麗絲就站了起來，“絕對不是我，我是隊長！”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麽，李怡，你先上去發報報告一下今天的事情，按照我們說好的口徑匯報就好。”陳安平說道。
“你居然剛給中央撒謊？”孫瑜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和潘主任落得同樣的下場？”
“我倒是想告訴他們真相，但是你讓我怎麽說？不如說最近我們想辦法冒充青幫搞了一批軍火。”
“直接和日本人交易的？”
“大客戶還打了八折。”
“你貪汙活動經費會被發現的！”
“說得好像沒有采購到軍火一樣。”
“咳咳！”晨星用咳嗽打斷了兩個人的相聲，“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晨星說道，雖然掃視了一下房間裏麵的人，對於人數還是有些不滿，“要知道，我們還有十七個這樣的敵人。”
“也就不過是將這樣的過程重複十七次而已，如果他們每次出現不是單獨的話，那麽說不定還不要十七次，”陳安平眯著眼睛，盯著禦田衝司，“對你們來說，他們不就是上前送禮的存在嗎？”
“你這樣想太過於輕敵了。”晨星平淡地說道，“如果紅世分子隻是簡單的同類的話，那麽他們憑什麽成為這次任務的目標呢？”
“說起了這個，”陳安平掏出了腕表來，“不如你告訴我這一次你們所獲得獎勵吧！”他搖晃著自己手中的表，“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從我們手中搶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