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默契
孫瑜看了陳安平一眼，他和陳安平見麵之後私話都沒有說，陳安平就這樣公然地提出了這麽一個建議，應該怎麽回應呢？孫瑜抿了抿嘴唇，看向了羅元帥。
羅元帥首先瞪了陳安平一眼，說道，“這個主要還是看孫先生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他應該沒什麽意見。”陳安平繼續說道，“東北地區，日本人在那裏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算是工業基礎最好的地方了，像孫瑜這樣的人才就應該放在能夠發揮他作用的地方。”
羅元帥輕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在房間裏麵走了兩個來回，“對於那裏的情況，我們還不太了解，”他又看了看陳安平，“你建立的兵工廠不是也可以讓孫瑜同誌去大展身手一番嗎？”
“呀，說到這裏，”陳安平皺著眉頭，“我還在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臭掉一部分工程師和工人和我們一起北上呢！接管東北的工廠之類的地方。”
“這個，不是說蘇聯人把工廠機器什麽的都打包帶走了嗎？”孫瑜奇怪地問道。
陳安平目光一閃從孫瑜的臉上劃過。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羅元帥的目光也立馬投注到了孫瑜的臉上。
“他們在歐洲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啊！”孫瑜攤開了手，“蘇聯在歐洲就將自己占領的德國領土上的機器等重工業物資全部打包運回蘇聯，我在旅途上也聽說他們在東北也是這麽幹的。”
羅元帥揚了揚眉毛，看向了陳安平。
陳安平抿了抿嘴唇，“我已經給黨中央和在東北機構發去了電報，請他們確定東北目前的狀況，並將其反饋給我們，”說著他歎了一口氣，“之前轉過來的電報說東北什麽都有，有著大量的物資讓我們去接收，很多幹部在出發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別說糧食和衣物，就是武器都沒有帶，如果我們的蘇聯老大哥到時候不給麵子的話，後果怎麽樣還真的很難說啊！”
羅元帥沒有說話。
“蘇聯不是已經和KMT政府簽訂了《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嗎？上麵說日本投降後最遲三個月蘇聯全部撤出東北，”孫瑜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這樣的話，強調抓緊時間也不算錯誤的決定，不過連衣服都不帶這就太大意了吧？要知道東北的冬天是可以凍死人的。”
“哪裏的冬天都可以凍死人。”陳安平聳了聳肩，看向了羅元帥，羅元帥繼續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低頭不語。
好半天，羅元帥才開口說道，“上黨已經打起來了，現在就要看結果是怎麽樣了，如果贏了還好，我們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如果輸了的話，我就擔心常凱申又會接著在江蘇這邊繼續捅了。”
“這個有什麽擔心的？”陳安平微微一笑，“山西我們兵力上就不輸給閻錫山，怎麽可能打不贏？閻錫山手下一個師才不到三千人，編製這樣大，實力這樣空，最後必然是輸的結果。”他拍了拍手，“司令員你還是考慮一下到時候和華中野戰軍的交接問題吧，留那些人和機構給他們，這個是很難考慮的。”陳安平又看了看孫瑜，“反正孫先生我是要帶走的，我還指望著在東北修個飛機製造廠呢！”
孫瑜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我沒有造過飛機，我最多造過發電機和發動機，還不是給飛機用的。”
這一下連羅元帥也感興趣起來了，“你造過發電機和發動機？是什麽的發動機？”
“有些是汽車的，”孫瑜咽了一口口水，“還幫德國人修過坦克，有些發動機是用在車**的。”
羅元帥哈哈大笑起來了，陳安平一巴掌拍在了孫瑜的肩膀上，“和我們一起去東北吧！”
……
情況越發地對TG有利起來，山東軍區抽調了大量的兵力和幹部主要從海路進入了東北，兵力抽調了約9萬人，另外還有大量的幹部，羅元帥和陳安平也在被抽調的人員之內，華中江蘇地區的陳-元帥即將北上山東接了羅元帥的班。
上黨戰役不出意料地閻錫山大敗，損失11個師，三萬餘人，可見他的一個師都小到什麽程度了。這一仗大了之後，KMT消停了一陣子，常凱申加緊自己的全國布局，美國空軍和海軍加緊不停地將KMT的部隊送到光複地區的交通要道和城市，與此同時，KMT正式和蘇聯方麵談判，要求蘇聯按照《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的約定，退出東北，將地盤讓給KMT接收。
然後不出人所料的，TG的軍隊在這方麵首先被蘇聯人坑了一把，要知道當初鋼鐵同誌很不看好李德勝同誌，曾經數次發電報催促李德勝同誌接受KMT的和談建議，主動到重慶去和談。另一方麵，蘇聯和KMT簽署了《中蘇友好同盟條約》就已經獲得了足夠的利益，所以一開始到東北的軍隊麵臨著倉庫和物資都被蘇聯人看管住，無法接收的窘境。所幸的是鋼鐵同誌看到了KMT和美國過於親密的態度，以及美國幫助KMT布局全國的行動，於是他本來的占便宜想法又改變了。
外蒙古根據KMT簽訂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正在履行全民公投，KMT甚至派了一個觀察團到外蒙古視察他們的獨立情況，擬定好了公投通過之後的賀電，即將承認外蒙古的獨立並將和其建立外交關係。既然鋼鐵同誌已經將好處都吃下去了，那麽他也會考慮之後的情況，KMT是否會在打敗了TG之後將中國變成對抗蘇聯的前沿陣地，盡管有外蒙古作為緩衝，但是中蘇之間的邊境線還是太長了，西伯利亞又太不利於人類的居住，鋼鐵同誌不想重蹈當初防備日本人的覆轍，於是有必要扶植一個親蘇聯的政權或者力量幫助蘇聯守住東方的大門。於是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得到了斯大林的指示，雖然大城市不能夠讓給TG，但是物資可以趁著夜晚讓TG軍隊前來接收，此外，一些地方，蘇軍要麽占著不動，任由TG軍隊在自己身後布局，要麽一退千裏，讓接收的KMT趕到的時候驚愕地發現TG已經在這裏紮根了。
總而言之，從整體上，這依然是TG軍占領了大部分的鄉村，KMT軍隊占領了重要的城市的布局。
……
孫瑜終於撈到了和陳安平單獨相處的時間，陳安平同誌似乎過於忙碌了，經過了一天的工作到了晚上依然不得閑，還不停地口述命令讓自己的警衛員記下來，孫瑜坐在他的房間裏打量著這布置簡單的房間，也想起了自己當初的崢嶸歲月，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就這樣坐在椅子上，聽著陳安平好不容易將命令說完，又命令警衛員守在門口將門關上了之後終於準備和自己好好談話了。
“你是怎麽來的？”坐下來的陳安平第一句話就問到這個問題。
“我遇見了草薙繪裏。”孫瑜迅速地回答道，坐直了身子，“她給幫我設置了一下腕表，我就過來了。”
“喲，她的能力又進化了。”陳安平嗤笑了一聲，“不過你來這裏也沒有什麽作用了，除非你有著和我一樣打算建立一個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想法，你準備一直呆在這裏？你的老婆呢？”
“呃……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孫瑜眨了眨眼，“我們能不能先談談你的事情？我聽了楚雨軒他們說你在任務中消失了？”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我現在在這裏。”陳安平攤開了手，然後重新站起來，在屋子裏麵來回踱著步子，“實際上我不能回到那支隊伍中去了，在哪支隊伍所在的現實世界我已經從名義上被開除掉了。”
“呃，如果你說的是你哥哥的話，我記得有一位同誌他的弟弟叛變了，但是他還是當上了常委……”
“我們之間不一樣，”陳安平眯著眼睛，“這是路線鬥爭，路線鬥爭的失敗者不抹掉脖子已經是286創造的最偉大的發明了。況且，我不認為我的想法是錯的，我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他看了看孫瑜，“即使我的證明他們看不到，但是我要做到比286同誌做得更好。”
“按照大家的看法如果做不到比古人更好的話，那不是白穿越了嗎？”孫瑜回應道。
“不一樣的，曆史的進展糾纏不清，有時候也許進一步回退兩步。”陳安平半眯著眼睛，“所以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到我這裏來，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才對，還是也希望在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上貢獻自己的全部力量。”
“這個，我到這裏來主要是看看你，順便向你請教很多東西。”孫瑜盡量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我實在是沒有大方向的打算就是了，感覺做什麽都可以，如果你要我幫忙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的。”
陳安平搖起了頭，“你真是，”他歎了一口氣，“讓我好好告訴你一下吧！”他說道，“這個世界即將成為一個封閉的世界，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就在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