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痛楚（下）
許樂看著他們兩個說話，不由有點回到舊日時光的感覺，微微一笑：“可惜大家現在並不在，要不然，我們又可以重新做夥伴了。”
謝允和範萬文都是有些傷感的搖頭，他們兩人本都是不輕易表露想法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卻都流露出了真實的感受。
“經此一事之後，恐怕再也沒有辦法相見了。我們兩個也要真的徹底灰飛煙滅了。”謝允說道。
許樂聞言，心中不由地有些疼痛，不忍心告訴他們，還有一個“老虎”也是很難複活了。
轉念一想，許樂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聃柔是要把自己認識的人都抓到自己麵前來，讓自己親手把這些認識的人都灰飛煙滅嗎？
如果是這樣……那實在太歹毒了！我和她畢竟相好一場，她為什麽要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
又低聲和謝允、範萬文兩人說了幾句話，忽然，複製體楚軒的精神力傳了過來：“動手吧！”
許樂臉色一變，有些痛苦，謝允和範萬文兩人頓時回過神來，在他麵前，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親自動手……到最後居然要他親自動手！動手殺死自己的兄弟！
許樂的心終於感受到了那種痛苦，但是還是迅速回應了複製體楚軒：“好。”
一抬手，將衛宮士郎也放了出來，許樂對宇智波用精神力說道：“動手。”
宇智波那邊也早已經準備完畢，回應了一下，三處同時動手。
抬手射出了四道黑色粒子，將眼前的四個人都化作虛無。
閉上了眼睛，他抬起了頭。
“任務完成，獲得獎勵點五千，A級劇情卷軸一支。”
提示聲像是從天外傳來的，打碎了許樂的思考，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怔怔的伸了一下手，臉頰不知何時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是否現在返回神國空間？”
“是。”
不管究竟是不是聃柔，又或者其他人，他們的目的的確是達到了！
許樂感覺到了痛苦，明知道自己的兄弟就算是殺死自己同樣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改變什麽。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那種痛苦——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
最痛苦的是，他們微笑著，等著自己去殺，毫不反抗。
“啊啊啊！”
許樂捂著自己的頭，發泄地叫喊著。傳送的光芒落下，他昂頭看向天空，不等傳送的光芒籠罩自己，自己便打開了一扇門，徑直走了進去。
無論你是誰！聃柔也好，五大神靈也罷，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用最殘酷的辦法，殺了你！
上窮碧落下黃泉，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走過那扇門，許樂已經來到了神國空間的隊伍空間內。
金光閃爍，複製體楚軒等人依次被傳送到了他的眼前。眼睛輕輕一掃，許樂再度打開了一扇門，邁過去，進入了神國空間的廣場內。
這是個不知道什麽編號的廣場，裏麵的人正在來來往往，許樂看著他們，有白人，有黑人，也有黃種人和褐色人種。他們穿著各種各樣的衣服，有著各種各樣的外貌，有很多已經很明顯地被自己兌換的血統影響到了外貌。
他們也有著各自的故事，也有著各自的經曆。他們從何處來？那本身又是一個故事。
靜靜的站立在這裏，許樂默默地看著。白人還是驕橫，但是卻沒有了原來那樣“高級人種”的模樣……當有人反抗，有人打破了他們的迷夢，這些人總是要醒過來。
或許有人沉醉，但是他隻能一個人繼續沉醉。
亂七八糟地想了這麽多，忽然間範萬文、謝允、王力三人的影像又出現在許樂的眼前，許樂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將所有的痛苦都排解了出去。
兄弟，你們走好。
許樂當然明白，謝允和範萬文兩人對自己獻出自己的性命，絕不是希望自己就此陷入猶豫徘徊之中，更不會希望自己因此痛苦。他們肯定希望自己更加灑脫、更加果斷。
但是，痛苦就是痛苦，哪怕是許樂想明白了，將這種痛苦轉化為對那個幕後之人的痛恨，他一想起了，依舊免不了心痛。
看了半晌，許樂終於鬆開了眉頭，抽出了自己手中的歸刃，朝著這不知名的廣場的牆壁走了過去。
“不能夠輕舉妄動？若是那樣，怎麽消我心中之氣？怎麽解我心頭之痛？”
許樂自言自語，冷笑一聲，把自己的歸刃朝著那能量所化的牆壁插了過去，開啟了“納靈”狀態。
沒有動靜？
歸刃不能夠吸收這種能量？
許樂冷哼一聲，才要把歸刃抽出來，忽然察覺到了一點異常。
“納靈”究竟是生效了，雖然吸收極慢，但是的確是在吸收那種能量。
這要吸收到什麽時候？許樂感受了一下，不免有些皺眉，這一會兒，納靈吸收的還不到整個牆壁的億萬分之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歸刃閃爍了一下，瞬間加快了速度，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近乎成倍的增長。
“咦……他這是在做什麽？”有冒險者驚訝叫道。
頓時，不少冒險者回過了頭來，看向了許樂，議論紛紛，更有不少人出聲詢問。
許樂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我是決明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稍後，不論是什麽人種都驚呼起來。
“決明子！殺人狂魔！”
“傳說他殺死了幾千人！”
“錯了！肯定有數萬人！”
許樂看著他們，見到不光是白人，其他膚色的人種也都跟著叫嚷，倒是不由地高看了五大神靈一眼——十字軍那個白癡的組織除了打打殺殺幾乎沒有想到過其他辦法，這一次居然有人想到了輿論宣傳，怕是五大神靈的主意。
隻看現在，多少人都被宣傳所誤導，就證明他們的策略已經成功了不少。
不過，這並不是許樂關注的重點。如果五大神靈要自名為正義，那麽自己就成為邪惡的殺人魔王也未嚐不可。神國空間和外界最不同的是，所謂的正義、所謂的人心向背的作用被限製到了最小的程度，隻要一個人夠強大，完全可以無視這些。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歸刃的光芒越來越亮，那廣場的牆壁也越來越薄。
終於，一聲輕響之後，這個編號的廣場和隔壁的廣場連為了一體。
冒險者們大聲驚呼起來，不少人不知所措，也有極少人經曆過之前廣場合並的事情，高呼起來許樂的代號。
“決明子！”
“決明子又出手了！”
許樂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腳步，目光淡淡一掃不知何時趕來的十字軍的騎士們，邁步向著新出現的廣場走去。
“他害怕了！”有人低聲叫道。
似乎這句話給了那些十字軍勇氣，他們高喝一聲，朝著許樂趕了過來：“不要逃！”
許樂冷笑一聲，月白色的歸刃刀芒一閃，將這些越眾而出的騎士全部化作了烏有。
所有人都沉寂下來，不自覺地為他分開了道路。
許樂邁步到了那個牆壁之前，再一次把自己的歸刃插了上去，過了片刻之後，再一次破開了這個牆壁。
冒險者們驚呼也好、議論也罷，他就像一個苦心修行的頭陀一般，不理會任何人，徑直向前走去，再一次走向了另一個編號廣場的牆壁。
“夠了！”就在他的長刀再一次落在牆壁之上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