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輝煌島(二)
第二十一章 輝煌島(二)“火翎回來了!”就在血紅落地後不久,藍鈺瑤眼前已聚集了不下二三十號的……人?這些或老或少的男男女女中,有的畫著大花臉,有的身上披著獸毛,有的身後甚至還長著尾巴?呃……看清了,是係在腰帶上的。
藍鈺瑤暗中擦了擦冷汗,看來這裏十分流行仿生裝束,真不愧是以豢養靈獸出名的門派。
藍鈺瑤打量著他們,他們也打量著藍鈺瑤,冷場了半天,火翎開口道:“島主呢?”立刻有個小老頭從人群中鑽出來,“在馴台,我給你找去。”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比兔子還快。
藍鈺瑤心中稱奇,一島之主就這麽隨隨便便去找了?不是應該眾人前去拜見才對麽?正想著,腳邊有什麽東西在拱動,低頭一看,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烏龜,卻長著八隻爪子,慢慢地抬頭看看她,又慢慢地低下頭去專心地拱著藍鈺瑤的腳。
藍鈺瑤以為它想要這塊地方,便把腳抬起來,誰料那八爪龜爪子一伸,牢牢地抱到藍鈺瑤的腳上,藍鈺瑤甩了甩,沒甩開,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哎?阿快哪兒去了?”藍鈺瑤正在專心地甩著烏龜,突然感覺到來自四麵八方的關切目光,尷尬地停住動作,指著扒住自己鞋底的八爪龜金雞獨立地道:“這個……是你們的?”“阿快!快回來。”
從人群中出列一個頭頂龜殼的男孩兒,十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很“老實”。
一隻烏龜叫阿快。
藍鈺瑤發誓,她絕沒有嘲笑它的意思,畢竟它長了八隻爪子。
阿快以極緩慢地速度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又極緩慢地轉回來,藍鈺瑤暗暗咬牙,以後絕不選烏龜做靈獸,絕不!那個龜殼男孩兒滿臉通紅地跑到藍鈺瑤身前,“對、對、對不、不、不……”藍鈺瑤在心裏念了無數遍“起”字,那男孩兒還是沒“起”出來,臉紅得就要爆炸了,仍在努力著。
藍鈺瑤於心不忍,又不好在這時打斷他,這時素炎跑過來,拉了拉那男孩,“玄甲,別著急,藍姐姐不會生氣的。”
玄甲一見素炎,登時鬆了口氣,素炎又對藍鈺瑤道:“姐姐,玄甲是怕阿快冒犯了你,想跟你道歉呢。”
“不用不用。”
藍鈺瑤連忙擺手,晃了晃懸空的腿,“把它弄下去就好。
我怕踩著它。”
玄甲仍是漲紅著臉,“沒、沒、沒……”素炎忙道:“他是說,阿快不怕踩。”
“哎哎哎。”
玄甲看著素炎,“就是這個意思。”
藍鈺瑤驚奇地瞪大眼睛,這怎麽又不結巴了?玄甲又轉過來看著她,“我、我、我……”藍鈺瑤抽了抽嘴角,這是他們獨特的招呼方法嗎?想考驗她的耐性?素炎笑著攬住藍鈺瑤,“玄甲就是這樣,見著生人便說不出話來,將來熟了就好了。”
說完她拍拍玄甲的肩,玄甲不好地意地笑了笑,蹲下去抓阿快。
誰料阿快並不想離開藍鈺瑤的鞋底,一人一龜展開了拉力戰。
“嗵”的一聲,玄甲跌坐到地上,藍鈺瑤的鞋被玄甲連著阿快一起拽下來。
“對、對……”“沒事,沒事。”
藍鈺瑤連忙開口,一隻腳穿著襪子站在沙灘上,有些尷尬。
玄甲也十分懊惱,偏偏阿快還死抱著那隻鞋不肯鬆開,氣得玄甲把它丟到地上狠狠地踹了幾腳,藍鈺瑤幹笑了兩聲,“沒關係,你不用……”正說著話,左肩一沉,藍鈺瑤扭過頭去,一隻暴牙鬆鼠呲著嘴跟她打招呼,人群中又有人驚叫:“大暴,回來!”緊接著,“剛仔,回來!”“小明,回來!”“旺財……”……藍鈺瑤無可奈何地看著群擁到自己身邊的各類靈獸,她心中多少明白,靈獸對靈氣**,她身後背著仙劍,常人感覺不到它的氣息,卻瞞不過靈獸去,不過……這也太多了,怎麽辦?難道以後走到哪身後都要跟著靈獸軍團?正想著,惟一空閑的頭頂一重,藍鈺瑤心中嗚呼,又是什麽……“血紅,別跟著湊熱鬧!”藍鈺瑤一愣,翻著眼睛向上看了看,“咯咯——”明明是雞叫,見到的也是一隻母雞腦袋,火紅火紅的。
“這個……跟血紅同名?”藍鈺瑤尷尬地朝著火翎笑道。
火翎搖搖頭,“它就是血紅。”
“啊?”在場眾人以為藍鈺瑤沒聽清楚,異口同聲地道:“它就是血紅。”
就這樣,藍鈺瑤跟頭頂的母雞對了半天眼,終於不得不承認,它真的是那隻帶著火光的美麗的“和”。
因為它的眼睛跟血紅一樣亮,像寶石一樣。
對對,這大概就是血紅平時的模樣,是隻母雞。
藍鈺瑤已經沒有手來擦額上的冷汗了,她一手一個長了翅膀的圓球,沒有頭沒有尾,就是一個球,另一手,是一隻雙頭猴子,正拉著她的胳膊當秋千。
“咯咯,咯咯……”頭頂的血紅顯然很替藍鈺瑤著想,它用尖喙這裏啄啄,那裏叨叨,企圖把湊到藍鈺瑤身邊的靈獸趕走,那些靈獸的主人也都紛紛上前,拉的拉,拽的拽,想把藍鈺瑤解放出來。
突然,大家的動作都停住,就連血紅,也暫停了它的逐獸大計,藍鈺瑤僵在那裏,不知發生了什麽,一動不敢動。
“是阿八!”不知誰喊了一聲,這些捋胳膊卷袖子抓靈獸的人一哄而散,那些靈獸甚至跑得比他們的主人還快,藍鈺瑤隻覺得身上一輕,所有的靈獸全都不見了,最後從頭頂傳來“咯咯”兩聲,血紅扇動著翅膀力圖優雅地從藍鈺瑤頭頂撲騰到地上。
藍鈺瑤看著躲開的眾人,“到底怎麽……”“藍姐姐小心,臥倒!”耳邊傳來素炎的喊聲,藍鈺瑤條件反射地趴到地上,莫非有強敵來襲……“啊!”藍鈺瑤的思緒被重重地打斷,隻覺自己被什麽東西擊中,接著眼前一黑,一股腥騷味道嗆進鼻中,差點沒將隔夜飯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