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兩方出事
另一邊。
沈離才回到她的房間,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是閔參打過來的。
她用腳踢上門,邊往裏走邊接通:“喂,你現在到哪兒了?”
“京中機場,算算時間,我半夜到F洲。”手機那邊不僅傳來閔參的話音,還伴隨著他急匆匆的腳步聲和拖拽行李箱的聲音。
沈離走到臥室裏偌大落地窗前。
日近西山,薄陽斜照。
外麵下方的霓虹燈逐漸亮起,繁華又冰冷。
她須臾間思忖好,說道:“我給你發一個酒店的地址,你到了F洲後,直接去那裏,我安排好這邊的事情後就去找你匯合,然後我們一起出發去穆家地盤。”
先前沈離想到能幫她的人,就是閔參。
在她所認識以及知道的玄師裏,閔參是唯一既得她信任,能力不弱,兩人之間配合又默契的玄師。
而且他和穆堂舟也熟,又守口如瓶有分寸,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說出去。如果穆家裏真出了大事,她不用擔心閔參會泄密,也相信他會盡力幫她救穆堂舟。
是以沈離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閔參得知穆堂舟這邊家裏出事後,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隻是玄門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閔參要逐一交接好,還得找個合適的理由瞞住他哥,才沒法立即就出發。
“沈離,說實話,穆堂舟那二貨現在怎麽樣了?他真出事了?真失蹤了??”閔參問。
沈離單手滑進褲兜,眉頭微擰,道:“這我不清楚,我一直沒能聯係到穆堂舟,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而且,我現在也查不到他的定位,這讓我懷疑,他可能是進了我以前進的地方,再不濟就是他被什麽東西纏住出事,陷入昏迷。反正,他還沒有回到穆家。”
這其實也能說明,穆堂舟是在回穆家的路上出的事。
基於這個可能,沈離更偏向他是進了她以前進的那個地方。
閔參語氣急切了些:“那穆家內到底如何,你知道嗎?”
“不知道,劉叔不肯告訴我。”
“有沒有可能……”
閔參深吸口氣,問道:“我先前聽穆堂舟大概提過,他和你認識,是你幾年前把他們家從一個非常強大的死靈手中救了。有沒有可能,那個死靈沒有處理幹淨,所以在這時候卷土重來了?”
沈離眉頭皺的更緊:“不是沒有。這個開可能。我當年處理那個死靈時,實際上沒有進穆家,就在穆家後山那一片對上的。”
也就是那個【24k純帥】告訴給她的位置。
他們去那邊,她很懷疑他們的真實目的,以及真實身份。
“但當時我沒有想到那個死靈非常強大,而我當時又初學玄術沒多久,差點就折在那裏。要不是我師父及時去救我,我也無法脫身。可事實上,我其實並不知道我師父當時是怎麽處理的。他也受傷了,我想,極有可能他當時傷重下沒法完全處理幹淨,以致留下了威脅。”
然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
她師父陳仲文非常厲害,尋常情況下,根本沒有他解決不了的死靈。即便對方強大到能傷到她師父,她師父也不至於弱到處理不幹淨。
所以沈離對於穆家為什麽會像幾年前再度出事一頭霧水,是真的想不明白,她得親自去看看。
那邊閔參許久沒有說話。
沈離聽見有催促登機的廣播提示。
閔參沉聲問:“穆堂舟那家夥不是玄師,他……能撐那麽長時間嗎?”
沈離說:“你別小看穆堂舟,他其實有護身符,個人身手也不弱,雖然會……不至於丟了命。”
相比較幾年前,現在能保住命,就很不錯了。
隻要人在,總能恢複的。
怕就是人徹底失蹤。
“知道了,我盡快。好了不說了,我登機了。”閔參說。
沈離嗯了聲,掛斷電話。
外麵天色越發暗了,沈離又負手站著看了會兒,聽見手機響了幾聲。
她按開看,是傅應寒發給她的,問她現在在做什麽,交流會順不順利。
交流會作為國際級別的活動,有很多人關注,但在最初階段是不對外公布的,隻有前二十結果出來後才會允許記者采訪實況。
沈離沒有瞞傅應寒,將今天在交流會上發生的事一一告訴給他。
過了會兒,傅應寒的消息發來:【他們會在牢裏待一輩子的。】
沈離不懷疑他這話的含金量,隻要他稍微表露出點厭惡魯先朗兩人的意思,多的是人前仆後繼的為討好他落井下石。
她道:【不用為他們煩心,你在絕境洲那邊如何?】
這次間隔了挺久,傅應寒的消息才到。
【很好,不用擔心。我在華盟這邊的事情快完了,你什麽時候到?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
沈離捏了捏指腹,心想傅應寒的事多半沒有那麽順利,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但他不想她知道擔心。
但她其實不擔心傅應寒會解決不了,他總是無所不能,遊刃有餘。
【交流會明天還有一天,後天去。】
但願一天時間,能解決。
發完消息,沈離轉身走到桌邊,打開電腦,將所帶U盤裏的資料導出來重新整理,並一一做好詳細的批注解釋。
以齊觀語的頭腦,一定能看懂。
這樣即便她明天不在,齊觀語也能應付交流會上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
與此同時。
絕境洲,某座莊園,樓上的主臥室裏。
黑灰色的冷調裝修風格使整個房間看起來極為壓抑,毫無溫度。
偌大床前圍站著的數名醫生也都大氣不敢出一下,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躺著的正是傅應寒。
他俊臉蒼白,倚靠著枕頭,絲質睡衣散開露出的胸膛上纏滿繃帶,隱隱約約滲出了血跡,觸目驚心,可想而知傷口有多深。
但他依舊麵無表情,一點痛意都不曾露,仿佛受傷的不是他。
床前站著的傅七見傅應寒盯著手機的手機,明明手抖到連發消息都勉強,卻還是要回對麵消息。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家三爺在給誰發消息。
“三爺,您昏迷了一天才醒,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先讓他們給您清理傷口換繃帶,您再吃點東西,然後再躺下睡會兒吧,這樣恢複精力才快啊。”
傅應寒掃了眼沈離發來的消息,放下手機,低磁話音難掩虛弱:“F洲那邊有發生什麽大事嗎?”
傅七猶豫了下,最後硬著頭皮道:“沒有。真要說什麽大事,其實就是沈小姐的交流會不大順利。我們進去的人回報說,有人抄襲沈小姐他們的成果。”
其他事,諸如穆家的事,傅七不敢稟報傅應寒。
他現在知道沈小姐和穆家的關係,穆家出了事,沈小姐多半不會袖手旁觀,他怕傅應寒知道後因此會堅持要去F洲。
現在三爺養傷最要緊。
傅應寒聽傅七說的和沈離無差,微放了點心。
其實他還是有點擔心沈離遇到大麻煩卻不告訴他,想自己解決的。
現在沒有就好。
傅應寒道:“等會兒再處理傷口,在理事會上出現的那些人,查到是誰家的了嗎?”
說到這個,傅七低下了頭。
傅應寒話音一厲:“說!”
傅七低聲道:“是……您護著的老爺子。”
傅應寒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