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六年歸來,真千金有億點馬甲

698 怎麽那麽像冤大頭呢

後麵一行人就一直在趕路,由阿策來給他們帶路。

一行人先是回到了那座黑山,經由裏麵的通道出去。但出去後的地方並不是他們一開始到的阿根裏湖附近,而是另一片沈離等人沒有來過的草原。

對此,幾人都有點疑惑。

沈離問李老:“這裏離阿根裏湖得挺久了,應該離您先前說的湖泊也遠吧。那您以前來的時候走的路線,有走過這一片嗎?”

李老看看周圍,覺得很陌生,搖頭道:“沒來過。”

旁邊的黎湘英忍不住舉手插話道:“我記得李老說他以前是翻過那座黑色山體,再往前走段。路才找到的埃文基人吧?可咱們這是從山體內部穿過的。李老,您以前也是從山體裏麵穿過的嗎?”

對於這個,李老記得比較清楚。

他立即搖頭:“不是。我以前去時是有看到黑色山體,但沒有那些通道,山體也沒那麽高,就一個山坡的模樣,直接順著爬上去,翻過去再往下爬就好了,遠處才是高高的山脊。”

前麵阿策聽著他們說的,懶懶散散的開口:“那是幾十年前,現在埃文基人遷居了,住的地方和以前的不同,當然走的路也不同了。我現在帶你們去的,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的埃文基人的住址。不過離那時也有近一年了,他們有沒有遷居,我不清楚。沒關係,就算他們遷居了,我也能找到他們。”

幾人聞言,也就隻繼續跟著阿策走。

他們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天色逐漸的昏暗。

幾人都走的比較累,年歲較大的李老也有些撐不住了,便就地停下休息。

華胥環顧四周,指著右前方道:“那邊有個背風的小土坡,可以在那邊休息,過夜也行,比在這裏吹風暖和。”

聽到這話,幾人起身看了看,確實有看到一個小土坡,便挪過去。

阿策看眼天色,道:“今晚不走了,在這裏過夜吧,明早再趕路。”

說罷,他找出從族中帶的簡易帳篷,嫻熟的開始就地紮營。

其他幾人也紛紛照做。

沈離問阿策:“離埃文基人的族居地還有多遠?”

阿策回答說:“明天再走一天就到了。”

“啊?還要走那麽久?”黎湘英看眼已經發痛的雙腳,發出衷心的一問:“族長大人,你不是有什麽可以空間穿越的能力嗎?不能再搞個裂縫,我們直接過去嗎?”

聞言,徐陵和李老立即也期待的看向阿策。

他們都不太想走那麽遠了。

阿策無情的打破他們的幻想:“你們以為我是不會累的機器嗎?第一,我的身體已經比以前虛弱了不少,動用那種術法會有些吃力;第二,在離開半鬼族的時候,我已經用了一次。那次穿越的距離太遠,對我的損耗不小,短時間裏我沒法再用一次。我還想多活幾天,撐到見到姐姐呢。”

徐陵有點疑惑:“你損耗很大嗎?可是這一天下來,您比我們都還能走……”

“………”阿策扭頭看向他,道:“那我給你舉個針對你們外族人簡單易懂的例子,見過億萬富翁沒?”

徐陵點頭。

阿策說:“假如億萬富翁破了產,變成千萬富翁,在普通人眼裏可能還是有錢,沒什麽大影響,可對於億萬富翁來說,已經元氣大傷的不成樣子了,對吧?”

徐陵一愣,再次點頭。

阿策微微一笑,寬容的說道:“所以不怪你理解不了本族長,隻是本族長太厲害,你這個弱雞到不了本族長的程度。畢竟本族長縱然元氣大損,也比你厲害些許。”

徐陵:“……………”

媽的。

“他連沈離都能氣到,你去招惹他做什麽?”黎湘英同情的看徐陵。

徐陵服氣的抹抹臉。

沈離搭好帳篷,道:“行了,各自吃點東西就休息吧。明天還有不少的路,我們早點趕。”

幾人應下。

沈離說完就要進帳篷休息,誰知扭頭就看到阿策已經在弄火堆,把火燃起來後,還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幾個紅薯。

她的腳步一拐,麻溜的順過去,在阿策對麵坐下。

“我飯量不大,兩個就夠。”

阿策:“……?”

徐陵和黎湘英也注意到了,立馬跟過去,十分乖順的在沈離一左一右坐下,照著開口。

“我也兩個。”

“我是男人,飯量比較大,得吃三個。”

李老慢吞吞的湊過去,在空地坐下,“我人老嘍,吃不了太多,一個就行。”

阿策抬頭看眼唯一沒坐過來,隻盤腿坐在自己帳篷前,有一茬沒一茬打理自己頭發,對他們不感興趣的華胥,再看向自己麵前四個身上寫滿了“嗷嗷待哺”四個大字的人,他:“………”

“你們認真的?”阿策道。

“不然我們過來做什麽?烤火嗎?”沈離不解。

黎湘英打了個響指:“是也得烤火,晚上怪冷的。”

徐陵和李老隨即伸手靠近火源。

阿策:“…………”

阿策看了看自己隻才九個的紅薯,嘴角微抽道:“你們不是各自帶了吃的嗎?來吃我的做什麽?”

“隻有你有紅薯啊。”沈離自然而然,“我們都是幹餅,哪兒有紅薯好吃?不然和你換?”

阿策低頭撥弄火堆,黑著臉拒絕:“不要。”

話雖如此,他還是把自己帶的全部的紅薯都埋進火堆裏了。

黎湘英不禁有些好奇:“族長,你很喜歡吃紅薯嗎?”

“不喜歡。”

“那你為什麽隻帶了紅薯啊?我聽沈離說,她兩次見你,你都是在烤紅薯。”

黎湘英想了想,“難道半鬼族裏隻有紅薯能烤?”

“……”阿策嘴角再次抽了抽,說:“當然不是,我半鬼族再窮也不至於窮到那個程度。我吃紅薯是因為……”

他忽的一頓。

幾人看著他。

阿策沉默了幾秒,說:“我幼時印象裏,我,姐姐……還有前任族長,我們第一次坐下來安靜的吃頓飯,別的什麽都沒說,就隻是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時,吃的就是紅薯。”

隻有那一次,他覺得他們像是普通的人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後來姐姐回來的寥寥數次,前任族長也會給姐姐煮香甜的紅薯粥,那時他看姐姐、看他,是一樣的眼神。

可卻一次比一次複雜。

直到最後,姐姐再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飯。

他也沒再和前任族長一起吃過飯。

人是種很複雜的生物,明明最初恨的要死,可當時光流逝,人都不在了,又開始不斷的想起以前那些還算好的時光。

現在,永遠隻有他一個人吃紅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