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六年歸來,真千金有億點馬甲

763.陌生男人

沈離沒有發現有人抓住了她,隻覺得胳膊突然抻了下,整個身子停止了下墜,也因為慣性撞上了崎嶇不平的山體,不禁腦子一懵,全然空包。

但她還是瞬間抬頭,目光銳利的看向上方。

對上一雙古井無波般黑沉沉的雙眼!

同時,一張年輕的臉龐映入眼簾,不過沈離最先注意到的,是對方右半邊臉那從眼角到下巴,橫貫大半張臉的猙獰疤痕!

她不由得怔了下。

“別亂動,我拉你上來。”

略微嘶啞的男聲響起。

隨即一股大力將沈離拉了上去。

事實上對方想多了,沈離現在被凍的不僅手沒有知覺,渾身也有點發僵,就是想動都沒法動。

那個男人將沈離拉上去後,因著山路狹窄,兩個人完全站不下,他就沒有將沈離放下,而是單臂攬著沈離的腰身,另一隻手抓著山壁,一步步的往另一邊走過去。

沈離稍微回點神了,也老老實實的沒有動彈,並且很有危機意識的攬著對方的伯脖頸,用盡力氣抓住對方的衣襟,免得自己掉下去。隻是因為和男人靠的太近,她的身子有些緊繃。

很顯然,男人對這裏很熟悉,一點都沒有因為是在懸崖邊上走而慌張,反而穩如泰山,臉色也一變不變。

沈離暗暗猜想著對方是什麽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不然他不會有這種如履平地之勢。普通人也不會像對方這麽大膽。

那不成,這人就是救了她,把她帶上來的人?

胡思亂想間,男人帶著她退到了稍微安全點的地段,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沈離,兩隻手扶住沈離,淡聲問:“你還能夠走回去嗎?還是要我抱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

沈離立馬道。

男人鬆開沈離,扶她站穩後,轉身往後走。

沈離這下才看清了男人。

高高大大的,身上穿著寬厚的藏袍,也戴著頂氈帽。如果忽略他臉上那道很顯凶惡的疤痕,單從他的背影看,他整個人很有種玉筋鬆骨般的清冷平和氣質,像是不世出的前輩,高深莫測。

不過對方要是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本來就也算是不世出。

沈離壓下打量的念頭,走著跟上去。

她兩隻手又凍又傷,有點不成樣了,隻能揣進衣袍裏先暖和著。

這就令沈離沒法再抓著山壁作保險,她就側著身子,盡量貼著山壁,一步步的小心謹慎的慢慢往上走去。

相比她,前麵的那男人走的很快,也不需要扶著山壁,真真是如履平地。

沒一會兒,男人和沈離之間的距離就拉開了。

而那男人似乎也沒有等沈離的意思,一直沒回頭。

於是幾分鍾後,沈離視線裏已經完全看不到那男人了。

沈離也不急,依然慢慢走著,但冷靜下來後,她就忍不住開始想,那男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下山的路?可她在那嚐試了半天,都沒摸索到路,而且她掉下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要立馬跳過去再拉住她,這幾乎沒有可能做到。

那就是……還有另一條路?!

思及此,沈離神色一凜。

她折騰了那麽久,差點就死了,別告訴她事實上下山是走另一條安全又保險的路!

可她出來時候,怎麽就沒有發現?

沈離反思自己。

四十多分鍾後,沈離終於頂著風雪回到最開始的小房子。

這時沈離人都有點凍傻了。

她打著寒顫哆哆嗦嗦的推門進去,迎麵撲來的暖意,令沈離仿佛得到了新生。

定睛一看,那救她的男人就坐在火爐前,爐中被添了新的炭火,火勢燒的很旺,上麵還有一個水壺。

沈離猜這男人回來的很早,因為那水壺都快燒開了。

“你很喜歡風雪嗎?”

男人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離回神,說了句不是,吃力的用凍僵的臂膀推上房門,然後趕緊到火爐邊,抽出手想烤火。

但被男人攥住。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指腹間也帶著明顯的繭子。

“你這個時候烤火,皮膚乍冷乍熱很容易爆裂開。到時候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他推開,指了下床邊,冷冷淡淡的說:“既然人醒了能動,就自己上藥吧。”

沈離循著回頭,床邊有幾個小罐子,估計正是裝的藥膏,旁邊還放著個熱水袋。

她聽話的過去,摸了摸熱水袋,是溫熱的,正好適合這個時候暖手,顯然都是男人準備的。

沒想到男人能做到這個程度,沈離道了句謝。

男人一動不動的坐在爐子邊,看著火勢,沒有分給沈離一個眼神,也沒有再出聲。

沈離也不介意,在這溫暖的房間裏,凍僵的身子漸漸好過來,手也沒那麽僵了。

先前劃傷手,流了不少血,隻是都被凍成血痂,這會兒回溫,血跡變粘糊了,沈離看看周圍,見床頭還有塊布。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也給自己的,但見男人沒有反應,她便拿過來,一點點的擦幹血。

也許是暖和過來了,沈離腦殼子也跟著靈活的轉動,她忽的想到什麽,立馬停了下來,看向男人。

“你……請問是你救了我,把我帶到這裏嗎?”她緩緩開口。

男人淡聲:“不明顯嗎?”

“那這裏除了你,還有沒有別人?比如……女人?”

“你不算嗎?”

“……我不是說我,是原本住在這兒的。”

“沒有。”

“那……”沈離卡殼了,“誰給我換的衣服?我身上那些傷,誰給我處理的?還有……這衣服……是你的嗎?”

“你自己。是。”

“???”

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沈離的疑惑,起身走到一邊,拿了個盆出去裝了點雪,回來再倒上開水。

雪塊很快融化,水溫也沒多燙了,他單手端著走到沈離麵前,俯身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回去繼續坐下。

沈離忍不住要再問時,男人忽然從懷中拿出隻哨子,放在唇邊吹了下。

沈離腦中仿佛嗡了聲,竟是不受控製的,自己把布放進水裏浸濕,再拿出來擦幹淨手上粘糊的血跡,盆裏幹淨的水也很快成了血水。

她驚訝的睜大雙眼。

男人這時又吹了聲哨子,沈離停下了!

至始至終,男人沒有看沈離一眼。

“就這樣。”他說,“衣服是你自己換的,不過還沒有上藥。你處理好了叫我,我在外麵等你。”

話落,男人起身出去。